渠年又笑了下,道:“我没有骗你,我很有把握,但有的时候也要看天意,如果天要灭我,就当我们在临淄从没有遇见过,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姫零的泪水又泉涌而出,喃喃说道:“你骗我……”
酉善看这个伙子情真意切,不顾自己的安危,处处为姫零着想,心里愈发看重,只可惜这家伙是个人,而不是妖,哪怕是个人妖,他也会毫不犹豫同意这门婚事,心里也有一点惋惜,怪不得姫零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是没有原因的!
渠年又看着酉善说道:“好好照顾她。”
力拔这时向他招了下手,道:“那我们走吧!”
渠年怔道:“怎么走?”
力拔就指着前面的山峰道:“从这里翻过去就到了呀!”
渠年道:“我们没有爬山的力气!”
力拔就走了过来,对他们道:“你们手拉着手,我带你们上山。”
渠年犹豫了一下,就走到蝉夕的身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蝉夕的脸就红了,但也没有把手缩回来,另一只手就抓住了玉夙的手,玉夙又抓住酒叔的手,酒叔抓住费飞的手,费飞抓住楚三敢的手!
力拔这时就抓住渠年的手,渠年就感觉他的手心有一股凉气传了过来,眨眼间就遍布全身,然后又从他的右手流了出去,流进了蝉夕的体内。
这股凉气就跟接龙一样,一个传一个,最后传到了楚三敢的身上。几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手脚也有了力气。
力拔这时笑道:“跟我来吧!”
渠年道:“你好像很开心?”
力拔笑道:“这话说的,你死了我能不开心吗?”转头看了眼姫零,笑容连忙就收敛了,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开心哪!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渠年转头看了下谷中白小牙的尸首,心里反而不觉得难受了,默默的在心里说道:小牙,你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会下来陪你了。我之所以选择去赌一把,并不是不想下去陪你,我是想为他们赌一把,给他们一个机会。
力拔这时说道:“别看了,马上.你们又聚会了。”
渠年道:“兄弟,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吗?”
力拔道:“只要不是放了你们,都可以考虑。”
渠年道:“如果我们死了,麻烦你帮我们的尸首收一下,还有我谷中那个兄弟,你也不用太麻烦,挖一个坑就行了,就把我们葬在一起,随便葬在哪里都行!”
力拔道:“这个没问题呀!只要你死了,什么都好商量。”
后面的费飞这时叫道:“兄弟,到时能不能把我一个人葬在一边?我不想跟他们躺在一个坑里,活着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已经够倒霉了,死了我不想再做个倒霉鬼,我要跟他们散伙。”
力拔转头看了看他,道:“虽然你这个人挺讨厌的,但毕竟是你遗言嘛!我答应你,我再给你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
费飞道:“那多谢你了。我这个人好面
子,爱风光,就是命比黄莲苦,一辈子都没有风光过,如果兄弟有心的话,把我的坟造得高大一点,比他们几个人的坟都要高,再给我立一块高大的碑,碑上就刻:英俊神武的美男子之墓!”
力拔怔道:“应该是英明神武吧?”
费飞道:“虽然你觉得我英明神武,但我觉得我这一生还是英俊比较突出一点。”
力拔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费飞道:“多谢兄弟!”
楚三敢就转头看着他道:“人都快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废话?”
费飞道:“你是沾了我的光啊!没发现我没有多活了一会吗?这都是白赚的。”
楚三敢道:“我才不稀罕!”
力拔这时就拉着他们他山上冲去,往东边去一点,山坡比较平缓,力拔毕竟是九阶高手,虽然拉着他们六个人,依旧如履平地,就像是放风筝一样,后面几个人被他拉的都快飞起来了。
费飞这时叫道:“兄弟你慢一点!”
力拔怔道:“慢一点干嘛?有我带着你,你还能感到吃力吗?”
费飞道:“这不是吃不吃力的问题,这一段路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段路程,我想最后再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
力拔道:“就是想多活一会儿呗?”
费飞道:“多活一会只是顺带之举。”
力拔道:“别挣扎了。早死早超生嘛!”
费飞喃喃说了一句:“超你妹!”
后面几百个人也跟了上来,酉善就把姫零背在了身上,向山上走去。
姫零就伏在酉善的耳边,小声泣道:“爹,你一定要救救秦公子,我求你了……”
酉善道:“爹尽量!”
一行人向山上跑去,没有人注意山谷里的白小牙!
白小牙的身体被金鳞往生枪戳穿了,但身下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鲜血反而从胸口的伤口处,顺着枪杆向上游去,行走在枪杆上的符文凹槽里,像是一条条血蚯蚓,但很快,枪杆仿佛变成了海绵,把鲜血吸了进去,一丝不剩,枪杆表面就泛出淡淡的金光。
轩辕谷。
秦齐燕赵四国的人马经过半夜的奔跑,也在天亮前就抵达轩辕谷外,但半夜他们也不敢进谷,所以在谷外休整了两个时辰,等到天一亮,他们就入谷了!
秦国极为自负,在扶卬的带领下,第一批进谷,当然,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人进谷了!
齐国公子长笑因为被扶卬羞辱过,看不惯他趾高气昂的样子,这时就驱马走到信尝君的身边,小声道:“信尝君,你看这秦国太目中无人了,完全没有把我们三国放在眼里,还是因为我们不团结的原因,凭什么让他先入谷?如果我们三国能联合起来,根本不用把他放在眼里。就算到时进了谷,也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信尝君道:“你的意思,我们三国联合起来?”
长笑点了点头,道:“只有我们三国拧成一股绳,
才能不受秦国欺负。”
信尝君道:“那如果我们三国联合起来,谁说话说了算呢?”
长笑道:“你说了算!”
信尝君道:“燕国同意吗?”
长笑道:“我刚刚已经试探过燕国太子的态度,他也看不惯秦国太子趾高气扬的模样,感觉我们三国有必要拧成一股绳,这样力气才能往一处使,反正不能让秦国占到便宜。”
上次六国联军伐齐,信尝君自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坐上主帅的位置,才导致六国联军一夜就被击溃,这也是他一生之中一大憾事,如果现在再能组建一个三国联军,让他做主帅,既能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又能壮大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这时便道:“那行啊!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山东六国毕竟一直都是盟友,就应该抱团取暖,决不能让秦国占了便宜。既然你们两国没有问题,那我也是举双手赞成!”
三国合兵,虽然是让信尝君统领,但长笑心里也是开心的,要不然看见秦国太子,他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再被他奚落一番,但现在就再也不用害怕这个问题,腰杆也可以挺直了。
燕国也是这样想的,三个国家一拍即合,很快就同流合污了,三国部队合兵一处,就浩浩荡荡地向谷内进发了。
信尝君第一次尝到联军主帅的滋味,底气十足,风光无限,早知道这两个国家有这种心思,他昨天晚上就提出来了,今天也不用让秦国捷足先登了。
扶卬虽然走在前面,但后面合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一群乌合之众。
轩辕谷的谷口比较宽敞,足有十几丈宽,两万大军走在谷道里,一点都不显拥挤,不过这条谷道很长,且弯弯曲曲的。
往里面走了一段路,扶卬就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着他,压迫着他,让他浑身都不舒服,而且越往里走,这种力量越大,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问了下周围的人,其他人都有这种感觉。刚开始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的手下里面以前有人来过忘川河,告诉他,这就是忘川河谷的禁忌,以前整个忘川河谷都有这种禁忌,现在都散光了,大概因为这轩辕谷四处不通风,散的慢一些,所以才残留了一些禁忌。
扶卬一听说是禁忌,心里也就不担心了,反正不管哪个国家的人进来,都是一样的,他弱别人也弱,无所谓的,虽然身体不舒服,但为了焦魂残剑,忍一忍也是值得的,何况后面三国的兵马也已经跟了上来,就这样回头也容易惹人耻笑,所以他马步未顿,依旧向谷中走去。
后面三国的兵马跟着上来,也感受到了这种禁忌,但前面秦国的兵马正在给他们试水,既然秦国的兵马不担心,那他们跟在后面更没有理由担心了,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们跑得更快,所以也没理由担心,跟着往里走,还好胯下的马匹没有感受到这种禁忌,依旧马蹄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