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分没有地位,甚至这段关系断起来也格外容易,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可以了,连原因都不需要问。
祁雅:“我怕我以后的男朋友会误会。”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纤尘在逼问:“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她很确定自己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只要一张口,吐出的声音连自己都会觉得不堪。
就这句话一直回响着,牵扯着她的心脏都有些发疼。
等她醒来之后,身侧的被子下的温度已经完全凉了下来,纤尘走了很久了。
祁雅将自己的脑海全部放空,盯着空气里飘忽不定的浮尘,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映射在她的眉眼之上,犹如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纱幔。
她甚至没闭眼,阳光刺激得她眼睛生疼,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却有些神经质的笑出声,只是笑声里夹杂的苦涩和绝望意味,听上去比哭都还难受。
她想:告诉他什么呢?
告诉他自己身患绝症,可能余生都不知道有几年会在漫长的病床上度过?
还是告诉他甚至医生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每次只能含糊的说“尽力治疗,病情会稳定的”。
或者是告诉他,她也会像父亲那样,在经历过数次化疗之后头发全掉,身体浮肿得看不出来曾经的容貌,像是个笨重的企鹅一般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死亡吗?
她仿佛也觉得这样的姿态太过丑陋,连自己都厌恶无比,用手臂盖在了眉眼之上,隔绝了那最后一丝的日光。
没多久,王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是很久没听过的严肃和急迫,“祁总,公司出事了。”
祁雅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了常见的样子,黑色职业装裹身,鞋跟在白色瓷砖面上踩踏出“噔噔噔”的声音。
王秘书在她身后,语气是少见的急速:“几位股东联合变卖了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财产,叫停了公司好几项未完项目,套出了大笔现金,现在导致公司流动资金已经无法支撑住与TJ船舶公司的项目,项目暂停,TJ那边的负责人已经过来了。”
祁雅:“那些人呢?”
王秘书:“已经携款跑去国外了……我们联系过警方,但是短时间之内是绝对追不回来全部的钱款的……”
祁雅挥手示意王秘书闭嘴,“我知道了。”
不用说,这种事情绝对只有祁家那几个叔公才能干出来。
祁雅:“我现在只想知道资金链断裂有多大。”
王秘书结结巴巴道:“三、三千万……”
祁雅简直都要被那几个老头子气笑了,“如果他们安安分分吃着股份分红,我起码会很乐意给他们养老送终,现在他们整这一出,是觉得我不敢把他们也整成祁承德那个死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