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雅愣了一下，而后偏头躲过他的手指，扯过纸巾擦拭嘴唇，说了句：“我走了。”
那感觉就像是二人如同最寻常的夫妻一般，在清晨起来，布置好碗筷，吃完早饭之后便道别去上班。
明明是最为普通的家庭生活，却是他现在最遥不可及的梦。
一旦把妻子的角色代入祁雅，纤尘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一股电流般的兴奋感，鞭挞着他的每根神经。
这种感能让他直接忘记昨晚上祁雅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
他甚至不在意方才祁雅躲避的动作。
纤尘道：“我送你去公司吧。”
祁雅道：“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让秘书来接我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幅将他视作为外人的态度。
明明都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她却一直用软绵绵的态度和对待陌生人的言语将他拒之门外。
纤尘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某种暴躁的冲动，“我哥包养个情人都会满足她的要求，罔论我和你的关系。”他看着祁雅，“……算得上是比挥之即来的情人更高一层的关系吧。”
祁雅敛下眉眼，不置可否，也没应声，看样子是默认了他送她去公司的行为。
临走的时候纤尘看到祁雅在吃那种药，随口一问道：“这是什么药？”
祁雅面色不改，仰头吞咽掉两颗深红色的胶囊，“止痛药。”
纤尘：“你骨痛的毛病还没有好点吗？”
祁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靠在玄关处低头穿鞋，闻言头也没抬一下，“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她告诉过他，这是以前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作息不当熬出来的毛病。
小年轻哪怕是熬个夜都能熬出不少毛病，罔论那段时间祁雅的身心都得不到好的休息，有各种各样的职业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纤尘将祁雅送去医院，途中的时候问她：“晚上有空吗？”
祁雅看着车窗外不断略过的风景，“有啊，还想再做一次吗？”
纤尘：“除了上/床你就不能想些别的吗？”
祁雅笑笑：“那你说，除了这个，我们还能想什么？”
纤尘总算是明白了，一旦二人之间产生一点温情，祁雅都会十分刻薄的将它扼杀在萌芽之中，也导致他们之间的对话每每都是无疾而终。
这也让纤尘近乎每次面对祁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就像是顾司九说的，顾家小少爷，哪怕是不靠顾家，在赛场上都是意气风发，未来可期，又何必将一颗心吊在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身上。
可是祁雅真的不爱他吗？
明明在最情动的时候会叫着他的名字，明明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吻他，明明会偷偷去看他的比赛，并且拍摄下他的模样。
哪怕是单独的一件事情拎出来，都足够证明她心底还是有他这个人的。
可为什么又总是想将他推得更远……
纤尘：“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我来接你吃饭。”
祁雅能听出来，这已经是他隐忍之下所能表现出的最好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