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落日追浮云打赏一百币和一张月票,感谢风过池塘打赏一百币!顺便求一下推荐票!感谢亲们了!
终于,党项骑兵的尸体堆得和拒马平齐,党项人发出一声欢呼,如同香喷喷的蜂蜜引诱着蚂蚁一般,所有的骑兵都朝这个缺口拥挤了过来。
尽管这个坡度是党项人用自己士兵的尸体填平的,但是只要能破坏炮兵阵地,他们就等于获得了胜利。
面对大宋的财力和人数,他们始终有一种难言的自卑。所以感觉上只要打败了大宋,他们就等于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国。
石头今年刚满十五岁,因为马骑得好,射术也不错,所以被部族派过来参战。这一场血战给他带来巨大的震撼,原来打仗要死这么多人,原来在战场上死亡这么容易。
甚至亲眼看见一块弹片,以无可闪避的速度划过自己身旁战友的脖子,然后战友徒劳的挣扎了半晌,还是死了,血流光了!
期间没有人去救他,都是红着眼睛冲向敌军的炮兵阵地。他不禁有些发抖,如果这个弹片向右偏移半步,那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石头泛黄的眼珠里,七分是恐惧三分是新奇,当队友被野狼军射杀光了的时候,他前面出现了空挡。
千夫长一鞭子抽在他身上,指着与尸体平齐的拒马吼道“冲上去,快!否则杀无赦!”
石头穿着补丁加补丁的麻布衣衫,披头散发,一只手挥舞着盾牌,一只手操纵着缰绳,催动战马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小马驹在软软的尸体上歪七扭八的前进,石头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坐骑。仿佛经过很长时间,当登上高大拒马的一刻,视界为之豁然敞亮。
野狼军整齐的炮兵队列,火枪手镇定而有序的开火、后退、装弹、前进、开火、后退……如此周而复始。
阵地上,士兵们都鸦雀无声,只有指挥员响亮的口号,间或火炮发射的巨大轰鸣声,如同雷公咆哮的雷鸣。无论多少党项人嗷嗷叫的扑向他们,却不见他们丝毫慌乱,一切秩序井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强军。
视线再向前方望去,营地后半部冉冉升起的巨大物体,他一阵恍惚,赶忙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事实的让石头的心跳猝然停止。她下意识的惊呼“这不可能!”
与此同时,石头浑身一震,头晕目眩的从马上栽下来。野狼军的营盘、阵地和士兵在他眼里打着转,随后定格在那些冉冉升起的巨大物体上。
柱子是东廓本地人,家里除了一间破泥屋,啥也没有,母亲死得早,父亲带着四个孩子没有钱续弦,别人家的女子也不想加到柱子家拖儿荒。
野狼军这时候来了,如同活菩萨一般,让柱子的生活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给他们家分了田,还招募自己参军,每个月饷银足足一贯钱。凭着自幼丢石头打狼的眼力,他被选拔到火枪队,以甲等的成绩把一个月饷银变成了两贯。
大妹、大弟和小妹终于可以穿上新衣服,吃上肉了,老爹每天牵着衙门发的耕牛,一心扑在二十亩地上。
谁叫衙门贴出告示,凡自耕农前三年免交公粮,以后每年只缴三成的条例,让很多庄户人家没日没夜的下地干活。
家里有地,三年不缴税,柱子拿饷短短两个月就拿到了两贯钱,剩下三个半大孩子,还能进入公学堂免费上学。柱子老爹逢人就说,现在这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
家里一切顺心,柱子越发喜欢火枪,反复练习,不断琢磨,到如今八十步距离,弹无虚发。
保护炮兵的神枪都,专门派了三个人给他装弹药。打完一枪,他不用像别人那样后退换弹药,自然有人接过空枪,还有人递上装好子弹的火枪,如同流水线一样。最高记录,两刻钟,柱子击倒了三十人,成为盐州城下第一神枪手。
九十步外的高大拒马上,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骑兵,晃晃悠悠的跑了上来。
柱子伸展了一下胳膊,来回转了几下脖子,接过火枪轻轻舒了一口气,低头举手,在准星中将年轻骑兵套住,瞬间扣动扳机。
“嘭!”一股硝烟升起,锥形弹丸脱离枪口,以00M/S的初速,划空而过。准准的击中了石头的胸膛。
“椰丝!”柱子兴奋的喊道,同时右手握拳,前臂竖直。
据说这个标志性动作,最早是林国公射击的时候,一枪中的兴奋的大喊,并作出上述动作。好吧,这纯属老牛的恶趣味泛滥。
五百人的火枪队,像柱子一样的神枪手差不多有七八个,他们成为实战当中第一批的狙击手。林冲念念不忘后世的一个典故,一个狙击手迫使敌军一个团寸步难移,这是何等的威风!
随着五艘巨大的物体升到四百步的半空,向着盐州城齐头并进,喧闹嘈杂的战场,越来越多的党项人像被卡住嗓子一般,停在原地
举着望远镜的野利猛,突然一个踉跄,用力撑住城墙的垛口,突然捂住心口,缓缓的滑倒。
嵬名兰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叉住野利猛,轻声呼唤“猛帅,猛帅,你可要撑住啊!大家都看着你呢。”
野利猛原本低垂的头颅,瞬间又扬了起来。他一旦倒下,这张就没法打了,数万将士肯定不战自溃。他给自己信心,坚决不能倒下,即便要死,也必须把这一仗打完了再死。
可是,不远处,五艘飞艇依旧不紧不慢的飘了过来,维持在五百步的高空,这是他们没有办法触摸的高度。
“盐州城,守不住了。”
野利猛喃喃低语,他到现在猛然发现,野狼军简直就是妖孽。昨日毁掉了五架飞艇,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升空五架。
人生最悲惨的是,当你鼓足勇气信心百倍的时候,有人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了你。
野利猛的信心在五艘全新的飞艇升空的刹那,破碎了一地,他心里的那口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他的眼前一片迷茫,多年征战的骄傲,在野狼军结两次的打击下,荡然无存。
嵬名兰看出野利猛的异样,眼中没有一点光彩,便说“你现在需要休息,这里还是交给我来指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