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鲁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好男不当兵,鬼才会去打仗呢!再说我还要娶媳妇呢?”
什么叫好男不当兵?!
林冲和时迁顿时觉得被“啪啪”的打脸了。
你个缺心眼的傻小子,那高小姐就是杜保长引诱你的幌子,否则人家会看得上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傻木工?
凡匠者一律为贱籍,哪个女人愿意后代永世是贱籍,除非你能建立盖世奇功。大宋歌舞升平,那里去搞什么盖世奇功,所以这等于是白日做梦。
鲁青并非不知道,只是他现在陷入爱情的泥潭不可自拔,在梦想里和高小姐花好月圆,甚至不愿意醒过来。
对于这种情况,只有残酷的真相才能让他清醒。
林冲上前解开鲁青身上的绳索“既然如此,我们请高小姐自己来说吧。”
鲁青奇怪“高家小姐平日大门不迈小门不出,一般都在闺房,如何能见到她?”
“杜保长!山地营指挥使男爵林大人有公务,速速出来!”时迁马上就知道林冲的主意。
杜保长之前就看见和鲁老汉一起来的林冲和时迁,都是军官装束,所以很快就推测出他们是山地营的人。但是既然他们没有主动招呼自己,说明还在观望,自己也就不多事,专门解决《鲁公秘录》为要紧的事。
刚才和鲁老汉谈了一会,鲁老汉甚是顽固,死死咬住自己是农夫,儿子是大话精,都是乱说的。
听见时迁高喊,还说有公务,杜保长虽然在乡民面前作威作福,但是遇见官还是低声下气的奉迎。
一路紧赶着出来,点头哈腰的恭维“林大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里面请。”
“不了,军中事务繁多,我就不绕弯子了。”说着一指鲁青“他刚才向我申诉冤屈,所以我过问一下情况。”
咦!这小子怎么放出来了?看着林冲和时迁不像善茬,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换成一幅人畜无害的表情。
杜保长听着林冲的话音平淡如水,没有明显的偏向。便大着胆子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总而言之,人证物证都证明鲁青杀了泼赖三。
林冲听完后,说“你说的人证物证我觉得还缺少关键一环,在整个事件中,鲁青反复说明是高家小姐传信他去后山小屋见面,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这桩案也和她脱离不了干系。速速将她传来对质!”
杜保长心里冷笑,想翻案,不可能!
高家我已经打过招呼,就算高小姐前来,这次案子也是铁板钉钉,便让保丁去请高员外和高小姐。
高员外白白胖胖如同善财童子一般喜人,高小姐戴着帷帽出来为自己的清白作证。
当鲁青见到高小姐的时候,心情非常激动,大声问她“高小姐,我是鲁青啊,昨日晚间你差人传信于今日午后小屋见面,是也不是?”
“大胆狂徒,真是死性不改!”高员外脸上直抽抽,这种贱奴还想和自己掌上明珠惹出瓜葛,真是气人。
果然,高小姐对鲁青也是一脸的嫌弃。
就她的认知来说,贱籍、苦力、穷人家的悲惨生活,也许当初就是同情的因素而感到新鲜。但是事情一旦发展到决定将来的美好生活,高小姐的选择非常干脆。
“林大人,绝无此事,我和这位素昧平生,怎会不顾名节传信与他,还望大人明查!”
啊!
高小姐当众否定了和鲁青的相识关系,这关键的证据不仅没帮到忙,反而坐实了鲁青的犯案。
鲁青如同被大棍子狠狠敲了一记,头脑中嗡嗡作响。高小姐怎么这么狠心,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吶!
高员外老于世故,见目的达到,女儿也遵照自己的说法表达完毕,便客气的谢过林冲,带着高小姐回去了。
鲁老汉叹了口气,上去轻轻拍拍儿子的后心,说道“儿子,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被女人伤了心的鲁青,好半天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爹,我不甘心啊,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杜保长接着训他“为什么?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高员外家财万贯,也是你一个贱奴可以比的?”
鲁青忽地想起林冲说可以给自己一个都头当当,一个都头在平常的县里,那就是比县城还大的官,至少正八品。
“林大人,我愿意担任军械都的都头!”
呵呵,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女人,鲁青的进步果然明显啊!
“好!你既然你加入山地营,你的事就是我们御前山地营的事。我来试试破解这个案子吧”
杜保长甚是惊奇,这个林大人不过是一介武夫,还会像捕头捕快一样侦破案件?这个指挥使横生枝节让他心里好大的不痛快。
“林大人,小的已经派人去请开封府的衙役,请您稍等片刻。”
由于担心林冲偏袒鲁青,杜保长想借助一下开封府的影响力压制林冲。
林冲也没反对,毕竟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而且衙役来了,一些专业的推论就能说得通透。若是鲁青说的没错,杜保长的手脚没做干净,留下了很大的破绽。
在等待的过程中,鲁老汉对儿子加入山地营也颇多微词,但是鲁青惹上了人命官司,有林冲这样的官员帮着说话,肯定会好的多。
林冲看着这对父子,忽然想到都是鲁班的后人,看鲁青倒确实有点匠人宗师的做派,但是鲁老汉看起来就粗手笨脚的,难道他当真不会木工活?
“为何你看上去匠气十足,但是你爹他就……”
鲁青撇了撇嘴“我爹打小就喜欢种菜养猪,不喜欢摆弄斧子锯子,听长辈们说我身上积累了两个人的灵气,所以在家族里,我要比一般人都厉害!”
鲁老汉踢了他一脚“民以食为天,要是老爹我不种地,不养猪,你早饿死了!整天摆弄那些木头刨子的,能当饭吃?还有那个要命的东西,从来都是祸害,这回你就是差点死在这上头的!”
鲁青根本不想听他的唠叨,皱着眉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听着远远地马蹄声越来越近,八成是开丰富的捕快衙役赶来了。村北头两匹骏马疾驰而来,跳下一个大汉,暴雷似得声音响了起来。
“杜保长,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