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兰道:“可是观主小女如若再回王家……他和少堂这夫妻名份又怎么维持下去。我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杀害他外祖父凶手的儿子更不愿他嫁一个杀人为业的凶手。”
天虚子道:“对夫人的顾虑贫道早有准备但这必需要齐姑娘有坚强的定力才成贫道配制了一个药丸服用之后可以使一个人面带病容就算名医高手也无法查出内情但对一个人的体能和精神并无影响只要齐姑娘本身的定力够自然可保清白。”
齐宝莲点下头道:“如若他们真是魔刀会的馀孽晚辈宁愿粉身碎骨也小愿作王家媳妇晚辈自信能辨是非这一点观主可以放心但不知你那药丸能有多久的效用?”
天虚子道:“七天有七天时间应该很够了你可以查出不少隐秘。”
于桂兰道:“观主你把小女估计得太高了吧?”
天虚子道:“齐姑娘很聪明她已经接受一次考验贫道相信她必可再一次完成心愿。”
瞧着娇丽的女儿齐夫人脸上泛出一种凄苦的忧伤。天性中的母爱使她迟疑着不敢答允天虚子的请求。
天虚子长长咋一口气道:“夫人江湖上有虽有魑魅魍魉作祟乃也有胸怀仁侠的人甘愿冒险犯难为江湖正义效命昔年三十五剑手转奔千万里间关四五年搏杀凶残成为刀下亡魂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换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武林中十几年的平静每一代都有这些英雄人物才使得江湖上正义不灭。”
齐夫人黯然说道:“观主这道理我明白而且宝莲还身负大仇只是她没有这份能力。”
天虚子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的忧伤贫道明白我们不会让齐姑娘孤身犯险贫道另有安排……”
于桂兰道:“观主可否把安排的准备告诉贱妾。”
天虚子道:“不瞒夫人说贫道已飞函传书调集人手对令嫂重回王府之事我们也作了很周密的安排除了令嫂之外贫道另派一人以令嫂从婢身分随行进人王府协助令媛。”
于桂兰道:“什么人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天虚子沉吟了一阵道:“夫人以齐姑娘的身分最易混入王府但贫道也不能太过勉强贫道已经奉告的太多了除非夫人和齐姑娘答应了这件事贫道不能再奉告更多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如若齐夫人不答应齐宝莲重入王府那就不用再见那位随行之人了。
齐宝莲轻轻叹息一声道:“娘!您就答应吧!”
于桂兰微微领道:“观主我答应不过我想这件事该和她爹商量一下我已经瞒了他很多事不能再瞒下去了。”
天虚子摇摇头道:“夫人此时此情不宜告诉齐大侠。”
于桂兰道:“为什么?”
天虚子道:“齐大侠生性正直嫉恶如仇如若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立刻作兴师问罪那就把事情闹糟了。”
于桂兰道:“观主之意可是还要隐瞒下去?”
天虚子道:“是的!需知一旦闹穿了齐大侠必难逃杀身之祸。”
齐宝莲道:“观主晚辈有一事想不明白想请教观主。”
天虚子道:“姑娘指教?”
齐宝莲道:“王天奇如是莫冲他已逃过了一次杀身之祸如今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而且富甲一方虽是平民百姓但他的享受实不输帝王之家为什么还不能革过自新呢?”
天虚子道:“我想这和他习练的武功、天性都有关系。自然另外会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非局外人所能了解。”
于桂阑叹息道:“观主我答应了。只是以后我对宝莲的爹解说这件事峙还望观主能够从中证实。”
天虚子道:“贫道义不容辞。”
于桂兰道:“就这样决定了小女的生死完全付托于道长。”
好利害的一张口答是答应了却把生死重责加诸到天虚子的身上。
齐宝莲道:“哪一位姐姐陪我去可以让我们见见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红姑娘请出来吧!”
软帘启动内室里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年经少女。
天虚子对那红衣少女似很看重微一欠身转对着于桂兰母女道:“这位是齐夫人和齐姑娘。”
红衣女欠身一礼轻启樱唇道:“见过夫人、齐姑娘。”
齐夫人见识广博阅历丰富看那红衣女目中神光照人一看之下立刻使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看年纪也不过和女儿相彷但一眼就可以辨出她的修为过宝莲很多。
欠欠身于桂兰很客气的说道:“姑娘请坐。”
红衣女笑一笑在旁侧坐了下来两目盯住在齐宝莲的脸上瞧看。天虚子淡淡一笑道:“红姑娘这位齐姑娘已答允了和咱们合作两位倒应该好好地谈谈。”
红衣女笑一笑道:“是的小妹要和齐大姐好好地谈谈我们进入王府之前必得要有很多的了解。”
齐夫人道:“观主这位姑娘英花内蕴、神采逼人定然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了。”
天虚子点点头道:“夫人说的对红姑娘这样的神采定不像一个丫头。”
红衣女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一旦变成齐大姐的丫头我自然会有分寸。”
齐夫人道:“姑娘人美如花才智必定人但就我所知一个人可以惟妙惟肖的学出各种动作但如目中神采隐去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红衣女笑道:“齐夫人我只是想要夫人和齐大姐选中我所以表现得过火了些如我被选自会收敛自己。”
齐夫人转头望去只见红衣女的双日中神宋突然隐失不见看上去变成了一个不见锋芒的人物。
武功练到了不着皮相之境那是更上层楼的成就。
这使得齐夫人觉到玄妙观主对此事早已有了很充分的准备。秋飞花和这位年轻的红衣女都是他们早准备好的人说不定.也是玄妙观土花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人。
心中念转信心大增微微一笑道:“好吧!小女既有为武林效命之心我这母亲也下便阻扰了但不知要他们几时回到王府中去?”
天虚子道:“那自然是愈快愈好如是今夜不成明日就要付诸行动”“齐夫人站起身子道:“我们告辞了家中还有客人宝莲的爹万一找不到我们母女只怕要着人分寻那就很容易揭穿我们的隐密了。”
天虚子目光一掠那红衣女道:“红姑娘你先去换件朴素的衣服和齐夫人一起回到齐府中去今夜一宵也好让宝莲姑娘多告诉你一些齐家事务免得进人王府。就露了马脚莫冲是一个很多疑的人!”
红衣人一欠身道:“晚辈遵命。”
转身行人内室。
天虚子的神色突然转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当年魔刀会选中了杀人的目标之后没有一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追杀虽然那人改头换面隐于市井贫道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位武林名手知道了魔刀会中要杀他他就逃到一座大饭庄里做厨子下手面目断、毁容完全改了样但仍逃不过魔刀会的追杀被杀死之时他正在厨下洗菜。”
齐夫人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能这样正确的辨识敌人呢?”
天虚子道:“这个么贫道等曾费了数年的工夫仍然查不出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齐夫人已经有所警觉道:“道长的意思是……”
天虚子道:“请恕贫道直言我总觉着王天奇不曾放过你们!”
齐宝莲道:“他们要杀也会先杀秋飞花。”
天虚子道:“不错要他追杀秋飞花是我们的安排但他们可以同时分头追杀你们。也可能找不到秋飞花时先追杀你们夫妇。”
齐大人道:“为什么追杀我们夫妇宝莲呢?难道他们不杀宝莲么?”
天虚子道:“贫道的看法齐姑娘没有什么危险但贵夫妇似乎是危险大了。”
齐夫人道:“观主这番话可有根据么?”
天虚子道:“就贫道所知凡是和魔刀会接触过的人都会被留下追杀的线索贫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但贫道却想到他们可能和接触过的人留下了什么记号。”
齐大人呆了一呆道:“这个倒是有些可能了。”
天虚子道:“所以贫道觉着夫人应该小心一些。”
齐夫人道:“多谢观主指点。”
这时那位红姑娘已然更过衣服行出内室。
她换了一身青布衣服扎了两个辫子一身村女的打扮。天虚子点点头逍:“但有红姑娘同行贫道也可以放心一些。”
这时齐夫人已然对天虚子生出了敬佩之心看他对红姑娘的推崇心中亦不禁对这位姑娘生出倚重之心笑一笑道:“红姑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了。”
红姑娘轻口樱唇道:“我叫廉小红夫人以后叫我小红就是了……”自嘲的笑一笑接道:“小红这个名字也挺像一个丫头。”
天虚子道:“此番委屈红姑娘贫道日后必有一报。”
廉小红道:“观主言重了小红奉命而来自当全力以赴但怕我所学有限难负观主的重托。”
天虚子神情肃然地说道:“二十年了莫冲也必然在大力求进就贫道所知。魔刀会当年取得不少武林中绝技秘岌二十年的安居生活莫冲必有极大的进境他有了多少成就、多少进境咱们完全无法预测贫道只能多方布置至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贫道是毫无把握了。”
廉小红笑一笑道:“观主智谋过人必有致胜之道何况观主已然准备经年。”
天虚子道:“红姑娘对手大强了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红姑娘贫道感觉到齐夫人处境很危险姑娘要多费心。”
廉小红道:“观主放心晚辈如在绝不让他们得手除非晚辈力有不及。”
长长吁一口气天虚子笑道:“有你红姑娘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不过姑娘最好能保持着你的隐秘别让他们瞧出你的面目。”
廉小红道:“这方面晚辈自会小心。”
齐夫人看天虚子硬把自己夫妇的安危套在廉小红的头上心中暗暗忖道1ozz“天虚子前辈高人对这廉小红竟然如此重视想来这廉小红定然是大有来历的了。J站起身子道:“观主我们该走了。”
天虚子一台掌道:“夫人好走恕我不送了。”
齐夫人、齐宝莲、廉小红齐齐欠身一礼告别而去。
三个人匆匆得赶回齐府。
齐夫人、齐宝莲穿着男装廉小红衣着也朴素得很一行人也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一踏进了齐府后门廉小红突然叹一口气道:“看来天虚子老道长说的小错夫人确是有些麻烦。”
齐夫人忙了一忙道:“姑娘可是有人盯上了咱们?”
廉小红道:“以夫人见识之广。阅历之丰如是有人盯着自然是瞒不过夫人了。”
齐夫人道:“由于观主再三指点这一路行来我已经十分小心确实未见到什么可疑之状。”
廉小红道:“夫人是否看到了一双眼睛?”
齐夫人道:“什么眼睛?”
廉小红道:“一对很锐利的眼睛一直盯在夫人的身后。”
齐夫人道:“我一直没有感觉什么。”
廉小红笑一笑道:“不过夫人放心小红在此量他们也得不了什么!不过夫人还是要准备一下较好。”
齐夫人未再答话但她心中对此事确是牛信半疑。如若真有那么一双眼睛盯着她她早已应该感觉才是。
更过衣服齐大人直趋前厅齐宝莲却和廉小红回转闺房。齐家大厅中盛宴刚收金鞭大侠齐元魁正坐在大厅中和两个中年人聊天。
两个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一个穿着青袍一个穿着劲装。一见齐夫人行入厅中两个大汉一齐站了起来一抱拳道:“嫂夫人。”
齐元魁一皱眉头接道:“你到了哪里两位贤弟等了许久了。”
齐夫人认识这两人穿青袍的是齐元魁的金兰好友洛阳唐士开;那黑色劲装的却是开封府中川大镖局的刘总镖头万胜刀刘泰。
齐夫人欠身福了一福道:“不知两位兄弟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恕罪。”
唐士开一抱拳笑道:“不敢不敢嫂夫人言重了。”
刘泰也抱拳作礼道:“嫂夫人回来的正好刘某就要告辞能见一面总算不虚此行了。”
齐夫人笑一笑道:“刘兄怎不多留一日呢?”
刘泰道:“镖局子在襄樊地面上出了一点事情兄弟奉命赶往处理……”
齐夫人接道:“失了镖么?”
刘泰道:“一点误会敝局中一位新镖头年轻气盛开罪了太极门被他扣了镖车如今误会已释镖车已放……”
齐元魁接道:“是么!刘兄弟你事情已经办妥正好留几天咱们好好喝两杯急急忙忙的赶回作甚?”
刘泰道:“齐兄知道太极门源出武当在鄂北、鄂中地面上的势力很大敝总镖头生恐太极门不给面子硬留镖车因此也暗中作了准备我和他约好了日子那一天不回开封他就率人赶来时间很迫急。我又在襄阳多耽误了几天……太极门总算赏了兄弟一个薄面万一敝局总镖头等不及兄弟回信率人下来事闻太极门。那就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不便留你了。”
刘泰道:“兄弟已两年多没有见过齐兄和嫂夫人所以此番特地转道探望兄嫂一下。”
齐夫人道:“原来如此刚才……”
突然一声大喝.传了过来道:“站住阁下找什么人?”
齐元魁征了一征道:“怎么回事?”
就是这一句话的工夫一人面目森冷瘦高的黑衣人已然出现在大厅门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似这般直闯入府中江湖上还真少有何况这是金鞭大侠齐元魁的府上。
齐元魁双目盯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阵竟是素不相识。
不禁一皱眉头道:“朋友找我齐某人么?”
只有齐夫人心中明白却又无法说明。
廉小红说的不错那黑衣人好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刀刃一样寒利。
黑衣人没有开口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把宽面短刀。
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
齐元魁厉声喝道:“阁下可是聋了么?”
黑衣人仍然没有答话两道森冷的目光不停在齐元魁和齐夫人的脸上转动缓缓退下了刀上的皮鞘。
刀身竟也是黑色的不见光芒的墨黑。
这不像是一把刀倒像是片铁板。
刘泰冷笑一声道:“齐兄不认识么?”
齐元魁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刘泰道:“年头变了有些人硬是觉着命大长了。”微微一挺腰人已到了厅门口处接道:“在下中州镖局万胜刀刘泰和齐大侠是多年的好友。”
黑衣人缓缓收回目光转注到刘泰的脸上突然间刘泰有着一种凛然生寒的感心受。
他久走江湖见识广博一和那目光相触已然觉出不对这黑衣人有着非同凡响的武功。
一遇上强敌的本能反应刘泰一探手锁铁刀舱唧出鞘。
自从黑人人现身之后目光大部在齐元魁和齐夫人脸上打转。
齐夫人于桂兰望望天色也不过午时刚过任何江湖悍匪也不敢在这等时候出现杀人。
但这黑衣人却一反江湖常规。
自从他现身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苍白无血的脸色和那一双冷厉的目光。
齐夫人心中暗暗的忖道:这会是谁呢?难道这是王天奇派来的杀手。
看到刘泰的锁铁刀出鞘之后黑衣人那两道目光才转注到刘泰的身上双目中才泛出冷肃的杀机。
突然间一挥黑刀直劈下去。
刘泰道:“好狂妾的小辈。”
横刀硬接一击。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刘泰竟然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骨瘦如柴个子细高应该是以轻灵武功为主想下到竟然有很强大的气势。
黑衣人纹风未动又是一刀劈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
刘泰要想闪避时才觉这一刀笼罩了很大的地方除了硬接这一刀之外很难闪避形势逼人只好又举刀硬接一击。第二刀似乎比第一刀功道更重一些迫得刘泰又向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一上步呼的一声又是一刀杀出仍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
但刘泰却已瞧出了这一招竟然是无法闪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只好又举起长刀接下一击。
但闻“当”的一声大震刘泰手中的长刀一沉竟然承受不住那黑衣人下压的刀势被那黑衣人逼沉刀势后一刀击中顶门碎裂头骨迸射出一股鲜血、脑浆倒往地上人己气绝而逝。在齐元魁等看来这变故十分意外这么简单的刀式竟然杀死了鼎鼎大名的万胜刀刘泰。
但那黑衣人却是有计划的杀人第一刀、第二刀试出了刘泰的功力第三刀的力量却正好是逼沉刀势击碎天灵要穴的力量。
至于那一招很像是泰山压顶但却是拙之中暗藏着玄妙杀机使刘泰初无所觉但警觉到时已然是为时大晚无法让避。
虽然齐元魁、唐士开、齐夫人都还没有觉那一招刀式中的古怪但万胜刀刘泰之死已使几人提高了警觉。
黑衣人一刀击毙了刘泰之后望也未望那种体一眼转身向齐元魁行了过去。
目睹这黑衣人一片铁板似的短刀竟然在全无奇变中把刘泰击毙于刀下手法很平庸刀势无奇变实是罕闻罕见从未有过的事。
直到那黑衣人转身自己奔来齐元魁才似有所警觉。
斜侧里人影一问唐士开横里冲了上来手中洞箫一挥拦住黑衣人冷冷说道:
“站住。”
黑衣人收住了脚步目光一掠唐士开突然一挥手中短刀点向唐士开的前匈。
他只是那么随手一击。
但唐士开却巳警觉到这随手一刀竟然罩着前胸五处大穴。
急挥洞箫封开了胸前短刀。
金铁触接交鸣声中唐士开忽展开反击。
但见箫影点点连攻三招。
这三招是他箫招绝技三招一气呵成形似一招但却又各具威势。
但那黑衣人的刀法很怪只是平平的攻出一刀仍是点向唐士开的前胸三收三攻把唐士开三招封开。
对付唐士开的刀法和对付刘泰有着悬殊的不同一个迎头劈落一个是直刺前胸。
对付一个敌人这黑衣人似绝不用第二种刀式。
但唐土开的武功比那刘泰高明得多了手中的亮银洞箫施展开来光影纵横护住了前胸要害。
他反击三招未收功效立刻改攻为守亮银箫把门户封闭严密得很。
那黑衣人一种刀式用一十二次唐士开仍然是只能自保想不出破解之齐元魁心中明白义弟唐士开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但眼看仍然无法挡住那黑衣人的攻势自然不能坐视。这时己有人送上了齐元魁仗以成名的金丝龙头鞭。
这是一条很特异的外门兵刃用金综合以丝组成一端龙头一端龙尾。
龙头龙尾上都含有倒头针可以破金钟罩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齐元魁闯荡江湖但遇到像黑衣人这等怪异武功还是初见。他本想看出这黑衣人武功的路数然后出手一击克敌。
但这黑衣人只用两招一招杀了刘泰一招对付唐士开就是那一收一刺竟把唐士开千变万化的洞箫给逼得无法施展不敢攻敌而改完全防守。
这也使齐元魁无法瞧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齐夫人心中早有底子越看越觉着情势不对低声对齐元魁道:“你帮唐兄弟一臂之力这人来的怪异咱们用不着和他讲究江湖上的规矩了。”
齐元魁道:“唉我齐某人如若和人联手合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那岂不是一桩很大的憾事?”
齐夫人冷冷说道:“刘泰已为我们夫妇而死你还顾忌的什么虚名如等唐兄弟伤于对方之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齐元魁长叹一声道:“二这人也奇怪的很间他什么都一语不难道是个哑子不成。”
齐夫人心中一动道:“只怕被你说对了他们不会说话。”
忽听一声冷哼傅了过来唐士开左肩处中了一刀鲜血喷射人己踞蹈向退。
齐元魁大吃一惊道:“兄弟伤的重么?”
手中金钱龙头鞭一招“神龙出云”鞭尾卷起了一股疾风卷扫过去。
其实他不出手也不成了黑衣人重创了唐士开之后已转头向他冲了过来。
但闻唐士开大声叫道:“齐兄小心他兵刃中有古怪……”
他伤的似是很重话未说完人已一跛跌坐在地上。这时已有齐府中家丁集于大厅外面各仗兵刀但因未得主人之命不敢冲入厅中。
黑衣人招术古怪手中短刀一挥封住金鞭身子一转人巳欺入齐元魁的怀中短刀一探点向前胸。齐元魁一闪身向旁侧避开。
突燃间寒芒一闪那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放射出一道冷锋刺向咽喉。
齐元魁软鞭已被封到外门身子一转之间感觉着人已避开对方的攻袭却未料黑衣人手中的短刀内藏机簧弹射出一道二尺多长二指宽窄的锋刀刀势一转寒刀已逼上咽喉。
齐元魁问避力尽兵刀被封再想移动身躯已自不及。
齐夫人出一声惊叫但却赶援不及。
冷芒趋咽喉也就寸许左右眼看齐元魁就要血溅当场忽见金芒一闪当的一声击在黑衣人的刀锋之下刀势偏开三寸冷芒掠着齐元魁一耳根而过。
在这一缓和的时间齐元魁已可应变一吸真气疾退三步。
寒芒流动中一个身材矮小黑纱包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青衣人已然挟住剑尖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刀势一转那黑色短刀上伸出的寒芒突然又缩了回去但刀势仍然迎向青衣人的剑上。
青衣人长剑疾收避开刀势但很快又刺了出去。
他连刺七剑硬把那人向前行进的身子给逼退了下去。
原来这黑衣人自进入大厅之后不论多少一直向前面行近从没有向后退过。
这青衣人剑风如轮把他逼退了三步。黑衣人似是被凌厉的剑气激怒脸色一变短刀突然又伸出两尺利刀和那青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齐元魁扶起了唐士开查看他伤势十分严重一刀洞穿左肩血流如注染湿了半身衣衫。齐夫人巳取来了金剑药物替那唐士开包扎伤势。
轻轻叹一口气齐元魁低声说道:“兄弟伤势如何?”
唐士开道:“我还支撑得住刘兄是完了?”
齐元魁道:“脑浆迸出气息已绝只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唐士开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齐夫人低声道:“元魁让唐兄弟坐息一下先别和他说话。”
齐元魁点点头横身挡在唐士开的前面。
转头看去只见那青衣人已和黑衣人打到以命相持的境界。
黑衣人刀招诡异常常在不可能角度中刺了出去。
幸而那青衣人剑法凌厉中不失绵密任那黑衣人刀招诡变万千都能封架得齐元魁愈看愈是惊心忖道:如若是我和他动手只怕早已死于刀下了。
心念转动之间剑光突然大盛银芒旋飞中奇招突出一剑洞穿了那黑衣人的前胸。这一剑正中那黑衣人的心脏要害身躯一晃倒了下去。
齐元魁忍不住低声赞道:“好剑法。”
青衣人回目一顾破窗而去。
齐元魁大声喝道:“兄台留步。”
他去势快齐元魁话说出日青衣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齐夫人叹口气道:“这等不愿人知的高手咱们如何能留得住他由他去吧!”
齐元魁望着那黑衣人的尸体有些茫然地说道:“怎么回事呢?这黑衣杀手是谁?
那青衣人又是什么人?”
齐夫人轻轻叹道:“元魁先替唐兄弟治好伤势把刘兄弟的尸体盛殓起来再说以后的事。”
齐元魁叹口气道:“夫人说的是……”
招来了府中总管吩咐购一口上好的棺木先把刘泰的尸体抬起严命壮丁不讦泄露开去并作严密戒备。“唐士开经一阵调息再加上齐夫人细心包扎痛苦大减抬头望了齐元魁一眼道:“齐兄这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兄弟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却从未见过这种兵刀没有听说过他们用的刀法。”
齐元魁苦笑一下道:“兄弟我也一样的糊涂想不通它是怎么回事在我记忆之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唉!我走了半辈子江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用这样的兵刀刃。”
唐士开眨动一下眼睛道:“那青衣人呢?”
齐元魁道:“也不认识所以这件事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齐夫人道:“也许咱们认识那青衣人要不然他为什么把头脸都蒙了起来?”
唐士开道:“嫂子说的有理如是他不认识大哥怎会如此巧合的赶来相救”唐士开道:“这黑衣人进入厅中之后似乎始终没有讲过一句话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齐元魁道:“不错兄弟如下提我倒忘了。”
这时刘泰的确体已经蒙上被罩抬出大厅那黑衣人的尸体还未移动齐元魁伸手撬开那黑衣人的牙关陡然一股寒意泛上心头呆了一呆道:“兄弟他的舌头被人割去了。”
齐夫人也有些意外呆了一呆道:“好恶毒的手段!”
唐士开道:“唉!大哥看来他们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
齐元魁道:“那是……”
唐士开接道:“一种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
齐元魁道:“一个被割去舌头的人自然不会长年在江湖上行走了但是谁能培养这样利害的杀手?”唐士开道:“杀手如此他们的主人自然更高明了不过小弟觉着这些被割了舌头的杀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齐元魁道:“什么缺点?”
唐士开道:“他们行动距离该有一个行止不会走得太远。”
齐元魁道:“对!他们不但不能讲话而且这份阴沉的神情也给人一种难忘的印象很难独自在江湖上走动。”
唐士开道:“所以他的主人如非就在这附近也必有一种很特殊的运送之法最可能的是一辆特殊的篷车也不会离此大远大哥派人去打听一下方圆五十里内有没有可疑的蓬车。”
齐夫人口齿启动欲言又上。
齐元魁点点头道:“兄弟高见我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唐士开道:“还有那把弹刀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在小弟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人施用过这样的兵刀。”
齐元魁收起弹刀仔细瞧了一阵道:“这兵刀制造的很精巧也很恶毒如非那青衣人及时赶到兄弟势必死于这弹刀之下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有一就有二就刚才厅中一番搏杀而言他们似乎是志在我们刚才咱们是命不该绝有那青衣人及时而至救了咱们的性命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巧的事了。”
唐士开道:“什么人和大哥夫妇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齐元魁沉吟了一阵道:“在江湖之上行走难免和人结怨但非要杀我们夫妇才甘心的人兄弟还想不起来但这黑衣杀手绝没有见过我们夫妇没有人指引他们又怎会认识我们夫妇呢?”
唐士开道:“这是个问题但也不算大困难的事他们只要找一个巧手的书匠画出两位的形貌这黑衣杀手自然是可以认出来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这也有理我们只要把形貌改变一下他们就无法认出来了。”
齐夫人心中明白急急接道:“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唐士开道:“嫂夫人的看法是…”齐夫人道:“我的看法是他们未必是你兄弟所说看图认人……”
齐元魁接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认出咱们?”
齐夫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但我想绝不是看图……”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奔入大厅打断了齐夫人的宋完之言。
进来的是齐府的门卫欠欠身道:“王府少爷来访。”
齐夫人道:“王少堂?”
门卫道:“是的夫人正是王少爷。”
齐元魁道:“快些请他进来!”
门卫一欠身转身而去。
齐夫人急行两步拖起那黑衣人的尸体快步出厅待她移去尸体归来王少堂巳一步行入厅中。
王少堂十**岁的年纪。
穿着一件青色长衫白白净净的长得十分秀气看上去微微带着一种羞意那是属于一种清俊的青年。
望望手中犹拿着金鞭的岳父和包着白纱的唐士开王少堂有些惊骇的一欠身道:
“小婿叩见岳父大人。”
一撩长衫向地上跪去。对这位几近文弱的女婿齐元魁是从心眼里面爱护一伸手抓起了王少堂的左臂道:“贤婿快快起来。”
王少堂的膝盖还没有沾地就被齐元魁扶了起来。
往常的齐夫人对这位见人带着三分羞的女婿内心爱护之深实不在齐元魁之下但此刻却有着极大的反感。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王少堂故意做作出来的他也是冷血快刀杀手表面上却又装作十分文弱。
王少堂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明明是瞧出了很多的可疑之处但他没有多问。倒是齐兀魁螫不住叹口气道:“少堂你要早来一步只怕要受到惊骇了。”
眨动了一下眼睛王少堂缓缓地问道:“生了什么事?”
齐元魁道:“刺客如非你这位唐世叔仗义出手只怕我早已伤在那刺客手中了。”
王少堂脸上是一片惊骇之色道:“有这等事以岳父大人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敢有人来行刺么?”
齐元魁道:“事情很奇怪来人是一个具有非常武功的高手你这唐世叔为了救助为父不幸受伤。”
王少堂一转身对着唐士开一个长揖道:“多谢世叔援手。”
他那样的彬彬有礼讨人喜爱唐士开也对他有着极佳的印象单手一揖道:
“不敢当令岳父和区区有着义结金兰之交情同手足王世兄没有习过武功?”
王少堂道:“小侄愚劣得很不是练武的材料。”
唐士开道:“那很好江湖子弟江湖老实不如奋读书求个正当的出身。”
昔日这些文文秀秀的举动在齐夫人眼中有着无比的可爱现在却使齐夫人内心中有着无比的厌恶冷冷一笑道:“少堂你爹好么?”
王少堂道:“托岳母之福家父还好但对宝莲妹妹的事情心中似是仍有馀怒对小婿还有责怪之意。”
齐夫人道:“其实那也算不得什么?有人想杀我们夫妇对宝莲下手贡也不足为怪了。”
王少堂道:“可恨小婿未习武功不能助岳父母一臂之力当真是惭愧得很。”
齐元魁道:“惭愧不必了你只要有这份心意也就行了。”
齐夫人冷冷的说道:“少堂你今日来此是奉你爹之命还是自己心血来潮的赶来此地?”
口气之间大有不善之意。
齐元魁听得一怔回顾了夫人一眼只见她面色冷肃确然有一种冷肃的意味心中甚是奇怪但却没有多问。
王少堂却似仍无所觉欠身应道:“小婿是奉了家父之命不过小婿内心中也希望来探望一下宝莲妹妹。”
齐夫人道:“那真是一举两得啊少堂你是不是想接宝莲回去?”
王少堂道:“小婿虽有此心但却不敢有此妄念一 切由岳父母大人作主。”
齐元魁道:“少堂宝莲已经是你王家的人了自然一切唯令尊之命是从你爹爹如是想叫你接宝莲回去她自然应该回去你休息一下等一会我要他们套车送你们回去。”
唐士开静静的听着未插一言。
王少堂一欠身道:“家父交代小婿一切唯岳父母之意为主。”
齐夫人道:“你如想接宝莲回去我们自然是不便反对不过我要奉告贤婿几句话。”
王少堂道:“小婿洗耳恭听。”
齐夫人道:“化堂惊变之后宝莲也似是惊骇过甚回来之后身子一直不适好像还有些馀毒未除你带她回去可以不过我要派一个丫头同行照顾她的病情。”
王少堂道:“岳母明察理当如此。”
齐夫人道:“那很好你们岳婿聊聊吧!我去看宝莲顺便问问她的意思。”
王少堂一欠身道:“岳母大人请便。”
齐夫人一转身举步出厅。
齐元魁目睹夫人的背影消失厅外才微微一笑道:“贤婿你岳母是爱女心切说话盲点本未倒置你是作晚辈的不可放在心上。”
王少堂一欠身道:“小婿不敢。”
齐夫人一口气赶回到宝莲的闺房掩上房门齐宝莲还在和廉小红对坐倾见母亲入室齐宝莲立刻起身行礼。
齐夫人拉了手道:“不用多礼快坐下娘有事和你商量…”目光转到廉小红的身上接道:“姑娘我还没有谢过你助拙夫之恩!”
廉小红道:“不算什么?晚辈自恨去晚了一步已被杀死了一人。”
齐宝莲道:“怎么爹受伤了。”
齐夫人叹日气道:“玄妙观主果然是智慧高上如非请了廉姑娘和我们同来你爹只怕早已死在了弹刀杀手手中了。”
齐宝莲道:“娘是怎么回事?”
齐夫人简略说明了经过齐宝莲听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想不到玄妙观主的预测竟如此快的兑现了。
起身对廉小红福了一福道:“多谢姐姐。”
廉小红一闪身道:“不敢当我小你一年叫我声妹妹就是。”
齐宝莲道:“娘死的是什么人?”
齐夫人道:“中州镖局的副总镖头万胜刀刘泰你爹正在愁这件事如何向中州镖局交代!。”
齐宝莲道:“原来是刘叔父人家来作客想不到丢了一条命当真是很难齿的事。”
齐夫人叹道:“好在你唐世叔也在场廉姑娘杀了刺客我们也收了那把制造精巧的弹刀人证、物证都有还可以据实说明虽然这将会大损你爹的威名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目”则倒有一件很紧要的事要廉姑娘拿个主意了。”
廉小红道:“玄妙观主统筹全局似已有了布署准备但就小妹的看法这中间可能有一点差错。”
齐夫人道:“什么差错?”
廉小红道:“天虚道长可能低估了对方杀手的力量……”
神色突然间变得十分慎重缓缓道:“不瞒夫人小妹奉命之初并未放在心上但刚才和那凶手一搏之后才觉对方具有非同小可的武功适才小妹已全力施为才算把他刺毙剑下如若他们有两人合力小妹就毫无胜算了。”
齐夫人呆了一下道:“姑娘这件事咱们要不要早些通知玄妙观主一声?”
廉小红道:“是的应该通知他一声请夫人派遣心腹一人持函送往玄妙观主。”
齐夫人接道:“天虚道长已回玄妙观去了么?”
廉小红道:“是的!。咱们离开之后他也赶回玄妙观他和我们姑娘有约。”
齐夫人道:“你们姑娘?”
廉小红尴尬一笑道:“我只是一个丫头观主叫我红姑娘那是对我客气罢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们翠、玉、红三个姐妹一向得姑娘偏爱承她传授了我们不少的武功。”
齐夫人心中暗道:“丫头如此姑娘还能了得!”
廉小红似是已瞧出齐夫人心中之疑微微一笑道:“我们姑娘是一位素不外露的人我们追随了她很多年但对她仍然是莫测高深。”
齐夫人道:“廉姑娘我想自己去一趟玄妙观。”
廉小红道:“你自己去?”
齐夫人道:“是的这几次改扮男装我已经习惯了我想改着男装去此事大重要托别人我也不大放心……”话题一转接道:“就情势展而言几乎已可确定王天奇就是魔刀会的馀孽脑之一的莫冲:…。他派出弹刀杀手追杀我们夫妇显然是也有着警觉刚才他又派了王少堂赶来……”
齐宝莲急急接道:“王少堂来了?”
齐夫人点点头道:“他来了。”
齐宝莲道:“他现在何处?”
齐夫人道:“现在大厅和你爹说话。”
齐宝莲道:“他的用心呢?”
齐夫人道:“接你回王府中去。”
齐宝莲道:“娘答应了他?”
齐夫人道:“我预留退步说要问问你的意思我说你身体未愎馀毒未尽要去也得派一个丫头和你同去你自己想想看是否要跟他回去?”
齐宝莲道:“我已经答应了玄妙观主自然应该回去了。”
齐夫人点点头道:“那些身着黑衣的弹刀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如若这是特别训练出来的人那自然不会是只有三五个人了他们如若下了决心要对咱们下手留在哪里都是一样你跟少堂回去吧!一切事都听廉姑娘决定。”
廉小红一欠身道:“夫人言重了很多事我还要向宝莲姐姐领教。”
齐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们准备一下吧!你爹的性子急说不定立刻就得动身了。”
齐宝莲道:“女儿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动身了。”
齐夫人双目盯注在齐宝莲的脸上缓缓说道:“孩子有件事为娘的无法说出口我只能告诉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孩子……”
齐宝莲点点头接道:“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陪一个杀人的恶魔守终生那很不值得。齐夫人心中很沉痛脸上却挤出了一些笑容道:“孩子你明白就好了。”
说话之间一个女婢匆匆行了进来先对齐夫人行工礼道:“夫人老爷有命要小姐上车。”
齐夫人一皱眉头道:“姑爷呢?”
那女婢欠身应道:“巳在门外等候。”
大厅中很静寂唐士开、齐元魁都已经离开了。
齐夫人一招手守在厅门口的佣人齐寿急急奔了过来欠身说道:“夫人有事吩咐?”
齐夫人道:“老爷呢?”
齐寿道:“送姑爷到庄外去了。”
齐夫人冷哼一声道:“唐爷呢?”
齐寿道:“唐爷自回宿舍去了。”
齐夫人摆摆手齐寿退到厅外齐夫人独坐在厅中一张大师椅上。
等了约一盏热茶工夫齐元魁才回到了厅中。
不待齐元魁开口齐夫人已抢先说道:“王少堂急什么?这么快要赶回去。”
齐元魁皱皱眉头道:“天奇有几个远道朋友千里迢迢赶来祝贺少堂的大喜恐怕他们要见见新娘子所以特地请少堂来接她回去。”
齐夫人道:“就算有远客来也不一定要宝莲儿见他们啊!”
齐元魁道:“你是怎么啦?少堂是娇客这桩事也怪不到天奇兄的头上你冷言冷语的对付少堂人家是听懂装作听不懂难道你真当少堂是傻子。”
齐夫人道:“就是他太明白了所以他才听懂装作不明白。”
齐元魁苦笑一下道:“齐家不幸连遭变故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的脾气不知在对谁作?”
齐夫人想这一阵说话的语气确然是冲人得很但又不能立刻解说清楚只好苦笑一下道:“还不是为了宝莲的身体不好闹得我心烦的得很……”
语声微微一顿道:“少堂还说些什么?”
齐元魁道:“要咱们天黑之前赶到王府去……”
齐夫人接道:“干什么?”
齐元魁道:“便饭哪!顺便给咱们引见几位远道的朋友。”
齐夫人道:“要去你去吧!我不去。”
齐元魁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齐夫人道:“我还有事。”
齐元魁道:“唉!夫人你好像对王家有了很深的成见?”
齐夫人道:“这话倒也不错所以这顿饭我不去了。”
齐元魁摇摇头道:“夫人这件事不能怪天奇兄更不能怪少堂你爱女心切也不能随便责怪别人。”
齐夫人大概自己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你答应少堂了。”
齐元魁道:“答应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最好你一个人去我还有点事情……”
齐元魁接道:“你说不去了我倒要问问你这几天来你都在忙些什么?”
齐夫人心中一动暗道:“此事如不能解说清楚只怕要伤到夫妻之间的感情了。”
略一沉吟道:“元魁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沉不住气把事情闹砸了。”
齐元魁一怔道:“什么事?”
齐夫人道:“中午的事情你相信那只是巧合么?”
齐元魁道:“这件事我一直觉着奇怪但我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齐夫人叹口气道:“我告诉你之后希望你能够沉住气不要形露于色。”
齐元魁点点头道:“你说吧!”
齐夫人沉吟了一阵把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齐元魁心中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仍是耐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道:“这么说来那王天奇就是莫冲了。”
齐夫人道:“看看你沉着点嘛!如若是莫冲觉咱们瞧出内情时绝不会放过咱们。”
齐元魁叹口气缓缓坐了下来道:“如若他真是莫冲杀咱夫妇不过是举手之劳。”
齐夫人道:“所谓情势逼人大概就是咱们目下这样的处境了咱们无法和莫冲抗拒但又不能不抗拒那只有和玄妙观主合作了……”
齐元魁点点头接道:“夫人说的是。”
齐夫人道:“刚才王少堂来可能的用心就是瞧瞧咱们是否已被那黑衣杀手杀死咱们都好好的活着大概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齐元魁肃然说道:“看来确是如此回想那黑衣杀手进入厅中之后似是只仇视咱们两个人对于其他的人全无仇视之意奇怪的是这些人没有见过咱们如何能认出咱们呢?”
齐夫人道:“魔刀会当年受托杀人据说从没有杀错过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齐元魁说:“江湖上有此传说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未听到过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语声一顿接道:“那位廉姑娘武功高明得很不知是个什么出身?”
齐夫人摇摇头道:“她的来历我也不大清楚但她帮助咱们大概是不会错。
咱们目下的处境你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想早些去见见玄妙观主以莫冲之能很快会觉咱们知道他的隐秘别说他亲自出手了只要那黑衣杀手样的人物派上两三个来就算咱们尽出庄中的精锐武师也一样无法应付。”
齐元魁点点头道:“真是江湖越老越糊涂我应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想不到我竟然没有瞧出一点破绽。唉!这几日我正在暗中怪你……”
齐夫人微微一笑接道:“你怪我什么?”
齐元魁道:“怪你行动异常神神秘秘唉!说起真是惭愧得很。”
齐夫人道:“元魁目下你已知内情急在善后那杀手既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子必有一种特殊的识辨能力不会认错刚才你应该和宝莲一块走的这里到王庄虽然不远但人家能派人找上门自然也能在中途设伏杀人。”
齐元魁一怔道:“是啊!你到玄妙观去处境岂不危险?”
齐夫人道:“我的机会大些我改穿了男装他们也许认不出来。”
齐元魁道:“夫人我觉着这件事不能一点大意也许他们不是由形貌上去辨识刺杀的对象既然咱们知道了就该有些准备我和你一起到玄妙观去。”
齐夫人道:“一起去……”
齐元魁接道:“不错咱们乘一辆篷车去见过玄妙观主后听听他的高见应该如何……是否该去参加王府的晚宴好在时间还早咱们赶紧一些还来得及赶到王府。”
齐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以王天奇的精明咱们似是也无法瞒得过他。”
齐元魁站身子道:“你去收拾一去带上兵刃暗器穿件新衣服如是咱们要虚于委蛇还得参加王府的晚宴我去准备车辆顺便把府里八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武师一起带上……”
齐夫人摇摇头道:“不行你这么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往玄妙观岂不是揭了玄妙观主的身分?王天奇和王少堂招待远道的来客想来无暇亲自外出杀人咱们就依那黑衣杀手作为对象你估算一下咱们两人合力对付那黑衣杀手能不能应付得了?”
齐元魁沉吟了一阵道:“看他和唐兄弟及刘副总镖头交手的经过咱们两人合手可有脱身的希望。”
齐夫人道:“只要能够脱身那就行了。”
齐元魁起身行出厅外齐夫人也转回卧室。
齐夫人收拾应用之物篷车已在庄外等候。
赶车的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黑黑的面孔一身土布裤褂但却有一副猿臂蜂腰的好身材垂站在车前双目如睁似闭。
两个相继登车赶车的黑小伙子立刻放下了垂。
不闻响鞭不听喝叱篷车却突然向前驰去。
齐夫人低声说道:“赶车的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齐元魁道:“是小黑子原本在看马房今个赶车的师父有病小黑子就顶了这个缺想不到他的驭车术竟然是好过老向。”
齐夫人道:“小黑子是个外乡人吧?”
齐元魁道:“外乡人是外乡人不过到咱们齐庄已经有两年多了说起来这件事也是缘份。三年前到徐州府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想不到夜里天气骤变雷雨交作那时我正行经过一座文武庙只好躲入庙中避雨。荒庙西厢一灯如豆一个病中老妪正呻吟床榻病情极为沉重、痛苦……”
齐夫人接道:“生的什么病?”
齐元魁道:“背上一个毒疮溃破血浓满床我既然赶上自然不能不问好在我随身带有药物就替她洗清疮口敷上药物我本不懂歧黄之术只好把它当作外伤疗治也许身上的药物有效竟把她痛苦止住。”
齐夫人道:“以后呢?”
齐元魁道:“第二天大雨停歇我已准备回府但那老夫人伤疼又原伤口处又溃流出一片浓血她已被病魔折腾得骨瘦如柴如何能再经得住这等伤口迸血我倾尽随身所有的药物又替她止住伤口流血……”
齐夫人道:“她清醒过没有?”
齐元魁道:“清醒过……”
齐夫人道:“你没有问问她的姓名?”
齐元魁道:“她虽清醒了几次但我看她说话十分吃力不便多问她话不过她却问了我的姓名?”
齐夫人道:“你替她第二次止血之后就走了?”
齐元魁笑一笑道:“没有我虽然有急事赶往徐州但看她伤病之情很难独自活得下去庙在荒山又无住持僧道但厨下应用之物倒还齐备想是供作往来商旅炊食之用也许是经过了劫难变迁那荒庙前后三十里没有人家我把随身携带的乾粮煮过之后给她进食一碗等她精神稍愎之后准备带她到市镇之上找一个疗伤的大夫疗治但中午过后却有一位青衣老人找来那老人带了很多的药物我自然不便再行启齿就告辞上路……”
指指车外面的小黑子道:“半年后小黑子找上门来说明了那段经过要我把他收留府中愿为奴仆……”
齐夫人道:“这就不对了施恩求报岂是不丈夫何况把人家孩子给放到马房里去看马?”
齐元魁道:“我也是这个说法但他告诉我家中贫寒谋生不易谈不上是来报恩只是来求一口安稳饭吃这一说我就不便再推辞了……”
齐夫人道:“那也不能把人家孩子给派到马房去啊!”
齐元魁道:“我也曾问他希望做些什么事情但他告诉我善驯练劣马我就只好派他到马房中去了。”
齐夫人道:“驯马两年多岂不把人家孩子的前程也给误了。”
齐元魁道:“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今天要不是见到他我已把这件事给忘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如若我们此行还能平安回来快把人家孩子给换个工作多给一些工钱寒门孝子不忘仁义是何等可敬的人!”
齐元魁道:“夫人说的是我准备这桩事情了后送他一笔丰厚的程仪要他回家去成家立业共亨天伦之乐……”
突然拍的一声长鞭传入耳际紧连扑通一声似是有一重物摔到了地上。
齐元魁掀开车道:“小黑子什么事?”
小黑子坐在车辕上一手控着三匹拉车健马的鞭绳一手执着长鞭虽然是夜色幽暗但篷车行驰得十分平稳。
只听小黑子恭谨的说道:“回老爷话没有事夜色太黑马儿岔了道。”
他答话虽然恭谨但没有回顾一眼似是全神贯注在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