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花凝神倾听感觉又一阵轻微的步履声接近了茶棚心中暗道:这一女一男两个伙计分明不是平常人物不知是什么身份?这些逼近茶棚的又不知是什么人?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秋飞花已觉出茶棚外至少有三个人以上。
自然那不会是东方雁了。
大约那蓝衣少女也听到了茶棚外面的声息低声道:“你如不会武功那就请躲在一角用被子盖起来不论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
秋飞花既然装起迷糊只好装到底了皱皱眉头道:“我……”
蓝衣少女轻轻掩住了秋飞花的嘴巴!
附耳低语道:“我不该留下你的早把你送走也许能保住你一条命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那要看你的运气等一会儿如是我们不幸失手死于人家之手你偷偷地拨开墙壁爬出去好在这些棚壁都是用稻草做成你只要小心不难在他分神时溜出去。”
秋飞花心中暗道:“她对我如此关心这件事倒是不能不管了。”
但闻那蓝衣少女低声接道:“你如能侥幸逃出去那就以最快的度跑入五岳庙中绕过大殿在大殿后有一座小*平房躲入平房中去。”
秋飞花道:“那里面是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不用管什么人了躲进去之后就跪在地上别起来……”
秋飞花道:“这个……”
蓝衣少女道:“你如想保命就吃一点小苦头别那么倔强不论那室中之人怎样骂你还是打你你只管跪着别起来就是。”
秋飞花道:“他是你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这些和你无关照着我的话做你或能保住性命多多珍重我要去了。”
站起身子突然向后退去。
秋飞花心中泛起很多的疑问:
第一:这些人是谁?
第二:那大厅后面小*平房里又住的什么人?
第三:什么人要攻击这座茶棚?
秋飞花心中虽然在不停地打转但却依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把身体移向茶棚一角。
这一瞬间他作了一个决定。如若这茶棚中人不是那大组合中人他决定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如若他们是那无名大组合中人那蓝衣少女纵然对自己有一份关顾之情秋飞花也决定撒手不管。
然后。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进入五岳庙大殿后小*平房中看看那是什么人。
忖思之间突然砰然一声那闭上的大门忽然大开。
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闪了进来。
忽然间火光一闪亮起了一只火烛。
茶棚中突然间明亮起来。
只见茶棚中一张木桌后面并排坐着四人。
一个五旬以上的老者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还有那位蓝衣少女加上那灰衣店伙计。
四个人身前各放着一把刀。
灯光下秋飞花也看清楚了那行来的人。
竟然是那执着雨伞的老者。
秋飞花呆了一呆暗道:“这位持伞老者竟然是先行冲入茶棚的人。”
但见那蓝衣少女缓缓站了起来道:“原来是你?”
持伞老者道:“是老夫四位想不到吧!”
蓝衣少女道:“不错我们想不到你这把年纪了竟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持伞老者哈哈一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已经知道来了很多的人。”
蓝衣少女道:“至少有三个以上!”
这时那位坐在左约五旬老者缓缓站起身子一抱拳道:“万兄兄弟沦落到这等境地难道兄还不肯放弟一马么?”
持伞老人冷冷道:“老夫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
蓝衣少女呆了一呆接道:“爹你们早认识了?”
五旬老者道:“不错这一位是你的万伯父快去见礼。”
蓝衣少女皱皱眉儿但仍然盈盈一礼道:“侄儿黄玉卿给万伯伯见礼。”
持伞老者一挥手道:“不用了。”
蓝衣少女轻轻吁一口气道:“爹你和万伯伯有仇么?”
五旬老人苦笑一下道:“玉卿上一代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多问了。”
黄玉卿哦了一声未再多言。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黄老四你不希望把恩怨牵扯到下一代的身上是么?”
五旬老者垂手说道:“是!那时间他们还未出世实在和咱们的恩怨扯不上什么关系。”
持伞老者冷笑一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准备对我们有个交代了?”
五旬老者叹息一声道:“老大到此时小弟就见到了本想出来相见但当时茶棚的客人很多小弟厨下又忙所以没有出来相见……”
持伞老人冷冷接道:“但看你们这副架式似乎是准备动手了?”
五旬老者道:“目下这五岳庙前突然间变得十分热闹每月都有很多武林高手混在这茶棚中来也曾有人和小弟商量过希望我们能和他们合作……”
持伞老人怕他越扯越远接口说道:“黄老四先告诉我你准备对我们有个什么样的交代?”
黄老四道:“大哥的意思呢?”
持伞老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明白该怎么做似也用不着我多说了。”
黄老四道:“老大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不行三天时间太长了我找了你二十年。不能再让你溜了。”
黄老四整容说道:“老大我算过了非得三天时间不可我们夫妻、父子们要话别我要他们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我还要安排一下后事但重要的是摆脱肩上的事务。”
持伞老人道:“你现在是……”
黄老四接道:“不敢欺瞒大哥小弟在这五岳庙前开这一座茶棚是奉命而来唉!如非小弟奉命主持这座茶棚大哥又如何能找得到我呢?”
青衣老者哦了一声道:“老四你是说你背后有着很大的靠山了。”
黄老四道:“是的!就算目下小弟愿意束手就缚任凭大哥处置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青衣老者道:“这么说来你那靠山很硬了?”
黄老四道:“是!就算是我答应了他们也未必会答应让我死去。”
持伞老者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或是一个什么组合?”
黄老四道:“不能那对你没有益处对我他一样没有好处。”
持伞老人道:“这样严重么?”
黄老四道:“不错大哥咱们当年相处一堂大家都是诚心相交所以我不希望再生什么惨事。”
持伞老者长长吁一口气道:“看近日江湖人物往来此道你说的也许不是谎言。”
黄老四道:“大哥我不会骗你你先请吧!三日后子午夜你到五岳庙后面菊花井旁小弟一定到老大哥要什么尽管取走兄弟绝不会还手。”
持伞老者还未答话一个肃冷的声音已然抢先接道:“不行进入了本门之后生命已非你所有岂可轻易言死。”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棉布裤褂的人由那持伞老人撞开的地方缓步行了进来。
黄老四目光一掠那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笑一笑人却直对黄老四行了过去同时伸张了握拳的右手。
黄老四目光在那黑衣伸开的手掌上掠过脸色一变道:“在下实有负这位义兄我已经躲了二十年也受了二十年愧恨交集的痛苦你们维护我的情意黄某个人虽然感激但我活得并不愉快……”
黑衣人笑一笑接道:“黄兄事情已过了二十年往事如梦早已成过眼云烟你身体健壮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想想你已成*人的儿子再过上三五年子娶媳妇女出阁你们一对老夫妇悠游林泉享受天伦之乐这日子是何等叫人向往怎能轻易言死?”
黄老四黯然一叹道:“话是不错但在下不是那种能够忘恩负义、斩情灭性的人我拒绝了锦衣玉食的奉养带着妻儿经营这一座路旁茶棚挥汗厨下妻女当炉的日子用心就在苟存着自我我不能让舒适安宜的日子消磨我的血性我要生活在辛苦中我早该死了但我现在还活着我要活得很忙碌役厨自贱才能减轻我一些心中的痛苦。”
黑衣人道:这又何苦呢?黄兄。“黄老四道:“你不懂这些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黑衣人笑一笑道:“黄兄你经纶满腹才气纵横兄弟是江湖粗人黄兄有些作为陈意过高满含哲理在下确然不懂不过孔圣人也说过一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仍是完人江湖生活恩怨纠缠像区区在下数十年来不知犯了多少错失但我仍然好好的活着。”
黄老四摇摇头道:“因为你错失了太多了两手血腥所以你不知惭愧二字我这一生中只错过一次所以找终身难忘午夜梦回有如万蛇噬心贤与不肖有着很大的分野咱们是两个绝不相同的人!”
黑衣人脸色微变似想作但却又突然忍下去道:“黄兄就算你说得是字字金玉掷地有声但你也该为兄弟想一想啊!”
黄老四道:“为你想什么?”
黑衣人道:“兄弟奉命率领着四位高手保护你的安全你如是被人杀了是你自愿求死那是罢了但兄弟却也要白白赔了一条命。连带所及那四位也是死路一条咱们五条命都握在你黄兄手中想想看你还忍心去死么?”
这人口齿伶俐确也有一番动人说词。
一例的秋飞花却是好奇之心大动只觉这中间牵扯着一件极为重大的事但却又无法想出一点头绪出来。
黄老四皱皱眉头道:“你们几时奉命保护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黑衣人道:“这些年来奉命暗中保护黄兄的人何止十批我们轮流换班。有时一年有时半载总以隐秘为主不让你黄兄知晓。”
黄老四道:“哦?”
黑衣人道:“就凭此点黄兄也该明白了会主对你是何等的敬重何等的容忍你放弃巨厦、丰衣、仆婢如云的生活过这等亲自掌厨、道旁卖酒的生活会主也极力的顺从于你害得我们也跟着你到这等穷小土岗上过这等清苦的日子黄兄你总不能再把我们五个送入枉死城中吧!”
黄老四沉吟了一阵道:“你虽也有些道理但……”
黑衣人打蛇顺棍上急急地接道:“行黄兄既然觉着有些道理你就别管了来人由在下对付。”
黄老四道:“难啊!难啊!含愧偷生苦感恩死不易想不到我黄某人竟然一错再错这造成生死两难的处境。”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位老兄似是位胸罗玄机的高人但却偏又固执得可以全然不知通权达变。”
但见那黄老四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伤害他我已经伤害了一位怎能伤到大哥。”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黄兄但请放心兄弟如是没有两下子会主也不肯付予兄弟如此的重责大任……黄兄先请坐下看兄弟处置此事绝不让你黄兄为难。”
黄老四没有坐下却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不再理会黄老四目光却转到那持伞老者身上一抱拳道:“阁下定是人河五义之的铁伞君子王道同了?”
持伞人点点头道:“正是王某!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笑一笑道:“名不上金榜号不登大雅有污君子之耳不说也罢。”
王道同冷哼一声道:“我们君子五义的事不用阁下插手。”
黑衣人道:“王兄你知道这不可能君子的生死也牵扯到兄弟和四位朋友的死活连着五条命不能够管弟兄么?”
铁伞君子王道同冷笑一声道:“你要阻止我报仇?”
黑衣人道:“情非得已还得请王兄网开一面饶过你义弟。”
王道同道:“我和老三、老五都在老二的灵前立过誓言非要用他人头祭灵岂能轻易罢手?”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话是不错不过报仇的事总得有点方法才行但不知你们三君子准备用什么方法?”
王道同道:“咱们先要责以道义要他自绝而死。”
黑衣人笑一笑道:“这一点似乎是已经行不通了他受人之恩早已经没有死去的自由这一点只怕行不通了。”
王道同道:“如是他不肯自绝而亡咱们只有动手取他性命了。”
黑衣人缓缓说道:“王兄的意思可是说要动手一搏了。”
王道同道:“不错如是我们无法说得服他只有动手一途了。”
黑衣人道:“如是动手搏战那就容易办了。”
王道同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笑一笑接道:“你们三君划出道子来咱们接着就是不过为了书术君子在下不希望闹出流血惨剧。”
王道同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他出头。”
黑衣人道:“咱们奉命保护黄兄的安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希望阁下原谅。”
这人对原则十分坚持但口气却是柔和婉转极尽客气。
王道同道:“咱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动手搏杀?”
黑衣人道:“阁下果然是君子人物在下已然说得很清楚了诸位只要不侵犯黄兄。
咱们这场架自然也不用打了。”
王道同道:“不行我们找了他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如何能轻易放过他?”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王兄你想杀死令弟只有一个办法!”
王道同道:“什么办法?”
黑衣人道:“先把在下和四个同伴杀死。”
王道同流目四顾只见这座茶棚之中除了黄家四人之外:茶棚一角处还候着一个秋飞花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但王道同心中明白那黑衣人也不是虚言恫吓另外四人必然就伺伏在这茶棚之外。
只要一声呼喝四人立刻会破壁而入。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会杀你们。”
黑衣人道:“问题是我们也不会坐着要诸位杀。”
这时那黄老四仍然在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两人交谈之似是也未听到。
王道同双目盯注在黄老四的脸上瞧看正想大声喝叫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子缓步行到黄老四的身前低声说道:“黄兄你坐着休息一下。”
伸手扶着黄老四行到了一张木椅上了下来。
黄老四呆呆的坐睁着一对大眼睛。
黑衣人长长吁一口气回过身子道:“王兄黄兄似乎是对你这等不问青红皂白、全无兄弟之情的做法有些不满所以他不想理会你了。”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得甚是清楚那黑衣人借机搞鬼分明暗中点了那黄老四的穴道。
但那王道同似乎是没有看出来。
黑衣人暗中动了手脚之后似乎是完全放下了心事脸上泛起了愉快的微笑接道:
“王兄你早已该明白了咱们绝不是怕死而是不愿伤到了黄兄之心如今黄兄似是已不愿再过问此事阁下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王道同冷冷说道:“不行他不问不理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举步向前行去。
黑衣人一横身拦住了王道同的去路一笑道:“王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可以走了。”
王道同道:“我为什么要走?”
一面高声说道:“黄老四你装死也没有用我们既然找到你了不论是死的、活的。都要你有个交代。”
黑衣人右手一伸拦住了王道同冷冷说道:“王兄别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很难看了。”
镦伞君子王道同停下了脚步双目转注在黑衣人的身上道:“阁下再三相迫是逼我出手了?”
黑衣人道:“把事情逼到非动手不可的境地的是你镦伞君子……”
道同双眉一扬接道:“黄元奇谋杀义兄罪证明确。不仁不义理当受诛你们这样袒护他不觉着有失公道么?”
黑衣人冷冷说道:“公道的看法不同……在下已经再三奉劝如是阁下执意不听。
那就只有各凭手段一决胜负了。”
王道同脸色胀红双目中神光如电右手一探。疾向黄元奇抓了过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切出一掌劈向王道同的关节要害同时飞起一脚踢向王道同的小腹。
形势逼迫王道同只好一吸气。向后退开了五尺逃过一掌一脚左手一挥还击一拳。
黑衣人身形移动避过拳势放手抢攻。
他拳脚齐施一口气连攻六拳三脚。
铁伞君子王道同被迫得连连后退但他始终只用一只右手拒敌左手提着铁伞不肯应用。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两人掌势拳路那黑衣人的招数诡异攻势十分凌厉但他心中似是有什么顾忌攻袭之处虽是身躯关节大穴但却似有意的避开了致命的要害。
但铁伞君子王道同的功力虽然是更为深厚他只有一手迎敌已然被迫得连连倒退但却始终不肯施用左手。
秋飞花只看得暗暗感叹忖道:“君子之名误人不浅他左手提有铁伞兵刃为避免先动兵刃之嫌又不能把铁伞弃置地上就只好连左手也不用了。”
如若他肯用左手足可挡住这黑衣人的攻势。
黑衣人着着逼进连攻了四五十招把王道同追到了茶棚口突然收住了拳势道:
“阁下可以走了。”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能走!要我走只有一个办法!”
数十招搏杀的结果黑衣人心中也明白自己一身武功。并不比人家高明如若王道同肯出双手全力相搏只怕这四五十招中已然分出了胜负早已败在了人家手中所以见好就收。
但那王道同太固执不肯用左手对敌是一回事不肯认败又是一回事。
黑衣人皱皱眉头道:“什么办法?”
王道同道:“把黄元奇交给我带走!”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没有胜区区一招半式这些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王道同道:“我没有胜但找他没有败。”
黑衣人道:“王道同你们大河五义那点实力绝无法和本会为敌如是豁开了干只怕你们很快会在江湖上云消风散。”
王道同道:“大河五义只剩下了三个早已名存实亡。当年我们五义结拜生死同路老二死于老四的手中大河五义早已星散我们活着的只有一个目的把老四押到老二的灵前要他述说一遍杀害老二的经过最好他能自绝灵前……”
黑衣人接道:“以后呢?你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王道同道:“老四杀害了老二我们逼死了老四这是箕豆相煎、骨肉相残的悲剧我们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老二和老四恩怨清楚咱们三兄弟办完后事也都要自绝而死。”
黑衣人道:“好死不如赖活你王老大有以身相殉的义气只怕别人却未必有。”
王道同道:“我相信他们都会和我一样苦追老四二十年也不是我王某一人……”
黑衣人心中一动接道:“这么说来大河五义中的老三、老五也都来到此地了?”
王道同道:“不错他们都守在这菜棚外面不到最后我们不希望搏杀只要能说服老四肯到老二灵前认罪我们还是保存一份兄弟的义气……”
仰面打个哈哈接道:“至于说老三、老五会不会追随王某于泉下王某人决不勉强他们大河五义自相残伤死了三个余下两个人也活得无味的很至少他们会遁身空门离开这软尘十丈。”
秋飞花听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人虽然固执得有些迂腐但却是义薄云天江湖少有义气之人物。”
那黑衣人大约听到了大河五义中另几位也在此地真要拼起命来胜算不大立刻改了方法接道:“王兄看来名无虚传大河五义果然是君子人物义气豪杰不过黄元奇胸罗玄机才高八斗要是逼他死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道同正容说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他虽有满腹经纶精绝手艺但他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他没有法子救活老二了那只好由他抵命。”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王兄你们找了二十年在加上个一年两年的又有何妨请看在兄弟的份上这次放他一马……”
王道同摇摇头道:“不行这一放我们可能还要再找他二十年我也许活不了那样久。”
黑衣人道:“这就没有法子了兄弟和几位同伴不会让你们带人走也不会让你们杀了他王兄坚持下去只怕黄老四不会受到伤害咱们先要溅血五步分个生死了。”
王道同道:“王某话已经说很清楚了阁下一定要阻止我大家只好放手一拼你请亮兵刃吧!”
原来这王道同坚持君子的身份对方不亮兵刃他就不动兵刃。
别人的兵刃带在身上可以用两只手和人相搏但这铁伞君子右手执伞只能用一只手和人搏杀。
那黑衣人似是看透了王道同的缺点微微一笑道:“咱们无怨无仇……如若动用兵刃岂不要闹出流血惨剧我瞧咱们还是赤手空拳的打几招吧!”
王道同脸色一变道:“不行在下没有很多时间和你拖下去我要尽快和你分出胜负。”
黑衣人心中一动暗道:“铁伞君子之名在江湖上享誉甚久他如真的施用铁伞放手施为只怕我根难撑过百招必得想法激他一下才行。”
心中主意暗定口中却冷冷说道:“在下如是不用兵刃以铁伞君子在江湖上的威名总不能以兵刃迫我动手了。”
王道同道:“不教而沫谓之虐我已经再三的说明了如是阁下不动兵刀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秋飞花心中忖道:“原来这人虽迂却也有一定的限度。”
黑衣人道:“你以大河五义之的身份我瞧你如何能够先出兵刃?”
言罢肃立不动。
秋飞花暗道:“这人很会撤赖。”
只听王道同高声说道:“亮兵刃不论有些什么后果在下也不愿再等待下去了。”
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伞。
黑衣人脸色大变一提真气右手不自觉地握在了刀柄之上。
王道同微微一笑呼的一伞点了过去。
黑衣人右手一招一闪寒芒疾划而出挡的一声封开了铁伞。
王道同铁伞连续收缩攻出了三招。
这一阵边绵的攻势甚具威力那黑衣人被迫得向后连退了三步。
黑衣觉了这王道同兵刀的威力比拳掌精厉甚多心中更惊慌不敢再让对方占去先机大喝一声挥刀急攻。
王道同铁伞疾转接下了那黑衣人的攻势。
他的双足着地身躯不动但凭一把铁伞左荡右击完全封住了那黑衣人全力攻袭之势。
黑衣人一口气攻出了一十二刀后刀势忽然一缓。
王道同铁伞一探锋利的伞尖已然逼在了那黑衣人的前胸之上道:“你输了还是要点你穴道自愿退出呢?”
黑衣人叹口气道:“王大侠不管要在下认输还是点了我的穴道你如带走黄元奇在下就非死不可……”
突闻金风破空两道寒芒分由左右攻袭而至。
王道同铁伞疾起封开了右面的一刀身子随着铁伞极快地一转避开了左面一刀。
他究竟是君子的胸怀伞尖放开那黑人前胸竟然毫未伤那黑衣人。
两个攻击王道同的也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大汉也用刀。
王道同向后退了两步冷冷说道:“还有两位怎不一齐现身出来?”
但见人影闪动又有两个执刀大汉行了进来。
王道同冷冷说道:“五位上齐上吧!”
右手一招铁伞忽然张开。
五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股一齐举刀攻上。
王道同铁伞展开有如一片乌云般把五人五刀全都卷在了一片伞影之中。
张开一面大伞用作兵刃已非易事把一把铁伞运用的如此之妙实是武林中罕见的事。
只听王道同高声叫道:“老三、老五你们进来把老四带走找的只是老四一个可不许伤害到别的人。”
但闻砰砰两声两个身着青衣的人快步冲了进来。
王道同手中铁伞舞的更见凌厉五个黑衣人完全被困入一片伞牌影之中。
两个青衣人一人个子高大一人十分矮小但步履确极为快直向黄元奇扑了过去。
这时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伸手抓起了面前的兵刃奔向两个青衣人高声说道:
“别伤害我爹。”
那高大的青衣人冷冷说道:“我是你的三伯你爹爹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我们一定要把他带走奠祭于你二伯父的灵堂之前上一代的恩怨和你们作晚辈的没有牵缠你们别管这些事。”
那矮子却对坐在木椅上未动的中年妇人抱拳一揖道:“这一位是黄四嫂吧!”
中年妇人点点头道:“不错你是老五。”
矮小青衣人点点头道:“五弟李文。”
中年妇人叹息一声道:“无奇和我谈过你们兄弟之间情同骨肉。”
李文道:“是的!我们五人义结金兰生死同命但却未料到四哥竟然会害了二哥。”
中年妇人道:“他为这件事痛苦了很多年曾经和我谈过准备自行投到大哥那里任凭处置那时间因为儿女还小我也极力反对如今儿文都已经长大了你们带他去吧也可偿了他的心愿。”
李文抱拳一个长揖道:“嫂夫人深明事理小弟佩服得很。”
中年妇人道:“我不过是听他的嘱咐罢了怎敢当兄弟称赞。”
李文道:“嫂夫人情唤回两位侄儿女免得他们护父心切和三哥动手三哥武功刚猛一旦伤了侄儿女那就叫我们不安了。”
只听那高大汉子怒声喝道:“我要你们退开你们是听到没有?”
灰衣少年和蓝衣少女齐声说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但也不能伤害我爹。”
高大汉子双手突然伸出疾如星火一般点中两人的左臂只听拍的一声两人手中的单刀全都落在实地之上。
高大汉子冷冷说道:“你们不是三伯的敌手要报仇去苦练十年再找三伯报仇不迟。”
那端坐未动的中年妇女接道:“三伯伯放心元奇不准他们学武练的三手两脚也都是用作强身之用如是元奇要传他们的武功这么大了也该有点成就了。”
高大汉子双手齐出点了那少年、少女的两处穴道道:“弟妹我先点他们两处穴道手法很轻不会伤害他们老四的醉债算清之后你还是我们的好弟妹对这两个侄儿女我们也会有一个交代。”
中年妇人一闭双目道:“元奇已经等了二十年你们带他去吧!”
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都被点了穴道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瞪着双目望着那高大的汉子脸上是一片哀求之色。
那高大汉子右手一伸抓向黄元奇。
黄元奇早已被黑衣人点了穴道一直静坐不动。
秋飞花看至此处突然飞身而起一跃到那高大汉子的身后冷冷说道:“放下。”
高大青衣人霍然转身目光一掠秋飞花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淡淡一笑答非所问的道:“你是大河五义中的老三?”
高大青衣人道:“是!铁拳君子纪平。”
秋飞花道:“你们兄弟的事我们这局外人本来可以不管不过此刻情势不同。”
纪平道:“在下瞧不出此刻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秋飞花道:“茶棚外面集聚的高人很多就算黄元奇肯随你们同往你们也无法带他离此。”
纪平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了?”
秋飞花道:“就拿区区说吧!阁下要想闯过我这一关只怕就不太容易。”
铁拳君子纪平仰天打个哈哈道:“阁下如此口气定然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人物了?”
秋飞花道:“不敢当区区么?只不过一个江湖浪子罢了。”
纪平道:“阁下和他们五人是一伙的了?”
秋飞花道:“在下不敢高攀。”
李文突然一侧身拦住了秋飞花道:“三哥夜长梦多你带四哥走这小子有我对付。”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在下是一片好意你们兄弟一场应该彼此相知很深才对在下看法黄元奇不像是下手谋杀义兄的人诸位何不平心静气的谈谈。”
李文道:“我们有物为证这件事我们已查了很多年用不着再查了。”
秋飞花笑一笑道:“如是在下不许诸位带走黄元奇呢?”
李文道:“那就要凭藉你的真实武功了。”
秋飞花道:“那很好只要用武功就能够决定阁下就请出手吧!”
李文右手一探抓向秋飞花右腕。中说道:“这件事本和阁下无关……”
秋飞花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最好战决先把对方制服避免闹出流血惨剧。”
心中念转右拳平平的迎了上去。
李文冷哼一声暗道:“好小子想和我硬拼掌力。”反抓一掌拍了过去。
两人的掌力将要触接之时秋飞花右手突然一翻五指疾如星火扣住了李文的右腕脉穴。
李文未料到一招交接就被人扣住了脉穴。
其实秋飞花这一招变化并未十分奇奥只是拿捏的分寸、时机恰到好处李文在出乎意外之下竟然受制。
铁拳君子纪平放下了黄元奇大喝一声疾向秋飞花冲了过来。
秋飞花五指一点李文劲力顿失;微微用力一带把李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想要这老兄之命那就只管出手。”
纪平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出手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秋飞花脸上是一片激忿之色。
秋飞花气聚丹田大声喝道:“住手。”
这时铁伞君子手中铁伞的奇奥招术早已把五个黑衣人全都圈人一片浓密的伞影之中有如一片浓云遮目五个黑衣人手中执着单刀横斩竖劈完全没有了章法。
如若铁伞君子存了伤害几人之心只怕五人早已死于铁伞之下。
听得秋飞花大喝之声铁伞君子陡然收起了铁伞。
五个黑衣人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秋飞花轻轻咳了一声道:“搏战杀击解决不了纠纷诸位何不坐下来谈谈?”
铁伞君子王道同望了秋飞花一眼道:“阁下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秋飞花道:“不敢当在下只不过运气好一些罢了。”
铁拳君子纪乎吼道:“老大这小子横里插进手来分明是未把咱们兄弟放在心上大河五义从不找事但也不能如此啊!”
王道同道:“老五现在他的手中咱们能不管他的生死吗?”
纪平长长吁一口气道:“大哥难道咱们要听他皈诈诡不成。”
王道同不再理会纪平目光却转到秋飞花的脸上道:“这位兄弟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大家商量一下。”
秋飞花道:“在下希望你们四兄弟能够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书术君子黄元奇不像逆伦杀兄的人这中间也许有什么原因?”
王道同叹口气道:“金兰兄弟自相残杀实是人间惨事老实说在下内心的痛苦有如利刃搅腹不过老四罪证明确我这作大哥的如若放手不管如何对得住二弟泉下阴灵。”
秋飞花道:“王兄你可曾和黄元奇仔细地谈过这件事?”
王道同微微一怔道:“这倒没有?”
秋飞花道:一这就是了你既然未和他谈过详情怎可断言黄元奇就是杀兄的凶手?”
王道同道:“他畏罪逃走我们追寻了二十年才找到他如何有机会和他详谈。”
秋飞花道:“你们义结金兰以你这做老大的看法黄元奇是不是杀� �逆伦的人?”
王道同道:“照他平日的为人而言实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杀了老二那是不会错了。”
秋飞花道:“你未听黄元奇的解说怎能如此武断?”
王道同道:“第一老二心脏要害上有他的雕刀第二他如不是凶手如何会心虚逃走?”
秋飞花道:“一个人的性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若黄元奇自己也无法肯定他是不是凶手似乎是只有先行逃走一途了。”
铁拳君子组乎叫道:“不是他你说还有谁?”
秋飞花冷冷说道:“这就要我们费些精神去查明白了!”
纪平道:“查明?如何一个查法事情过了二十年!”
秋飞花道:“因为事情过了二十年你们就宁可再错杀一个四弟么?”
纪平道:“我们看到了证据我们很快的赶到了现场难道还不如你清楚么?”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有很多不太用心的人就算他亲自看到的事也一样搞不明白。”
纪平怒道:“你……你敢藐视我?”
王道同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三你静静我觉这位小兄弟说的话很有道理咱们一直没有给四弟一个辩说的机会咱们应该先听听他的说法才对……”
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身上接道。“请教小兄弟的大名上姓?”
秋飞花望了五个黑衣人一眼道:“兄弟姓秋小名江湖人知晓不多不提也罢。”
王道同道:“原来是秋少兄……”
目光一掠黄元奇道:“老四你说说拥一天的经过为什么杀了老二?”
黄元奇端坐不言。
秋飞花道:“他被人点了穴道。”
王道同道:“老三解开他的穴道。”
纪乎一脸激忿之色但却又不敢不听王道同的话依言行了过去伸手拍活了黄元奇的穴道。
黄元奇轻轻吁一口气站起身子对着纪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见过三哥。”
纪平冷哼一声未理会他。
王道同道:“老四你仔细说说那次经过你为什么在你二哥的前胸要害上刺了一刀?”
黄元奇苦笑一下道:“我吃醉了酒为一件事和二哥起了争执……”
突然觉了李文脸上痛苦之色转身对秋飞花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弟请放了我五弟我们兄弟的事不敢有劳别人插手。”
秋飞花哦了一声放开了李文。
李文舒展一下双臂冷冷地望了秋飞花一眼退到了一侧。
黄元奇黯然接道:“当时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只觉一股怒气由胸中泛了起来拔出刀子在二哥前胸刺了一刀。”
王道同道:“武功以修身为上咱们都不如老二你一刀如何能杀死他?”
黄元奇道:“事实不是杀死了?也许我那时出刀太快也许二哥也有了醉意被我一刀刺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王道同道:“孽债孽债老二如是没有醉意你就是刺他十刀八刀也一样刺不中他。”
秋飞花目中神光一闪接道:“大河二义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有豪饮千杯之量。”
秋飞花道:“书术君子黄元奇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老四号称书术满肚子学问以外还善于雕塑、书画、烹饪、金石无所不精更妙的是他善于品酒但却并不善饮。”
秋飞花道:“那是黄元奇的酒量不如二哥甚多了。”
王道同道:“单以酒量而论老四输于老二甚多。”
秋飞花道:“他们兄弟之间酒量差距极大如若对坐而饮黄兄酒醉那二义怎的也会酒醉呢?”
王道同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是未曾想过。”
黄元奇霍然站了趄来但他很快又坐了下去长叹一声垂不语。
纪平道:“是啊!老四醉了。二哥怎的会醉咱们兄弟之间只有我还可和老二勉强一拼酒量。”
秋飞花道:“纪兄如是你那二哥未醉黄元奇能不能刺中他一刀?”
纪平道:“如是暗算计自然可能老二绝不会防备四弟对他下手。”
秋飞花道:“适才在下听说二义心脏要害中刀是迎面利入前胸的?”
纪平道:“是!老四的雕刀……由前胸正面利入直中心脏一刀致死。”
秋飞花道:“那证明了不是暗算。”
铁拳君子纪平一皱眉头道:“这个么?确然是有些道理了!”
秋飞花道:“纪兄似乎是想明白了?”
纪平叹口气道:“这件事虽然是有些不对只可惜这些年来。我们都没有想到。”
秋飞花道:“现在犹未晚。”
铁伞君子王道同突然接口说道:“这么多年来老二虽然不是死在老四的手中但埸中只有他们两人老四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拔刀刺出事后又弃刀而逃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我生也晚无缘见过二义士诸位是和他长时相处对他的武功、为人了解的十分清楚了。”
同道:“自然我们兄弟相处许多年彼此之间。都知道的很清楚了。”
飞花道:“那时黄元奇的武功和他二哥相差是否有很大的距离?”
王道同道:“此刻我不知道老四有些什么成就但二十年前他和老二的功夫确有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秋飞花道:“王大侠黄元奇武功既不如他二哥酒量相差的更远如何能迎面一刀把他刺死?”
王道同道:“但这是事实已经刺中了。”
秋飞花道:“事实的中间是否还有隐情呢?”
王道同道:“这个么?只有老四能够解释了。”
秋飞花目光转注黄元奇的身上道:“黄兄这件事不但关系着你的清白而且还关系二义士的沉冤希望你能把当时的经过据实说出来?”
黄元奇道:“我出刀一击杀死二哥不但罪证明确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黄兄你只要据实把经过说出来就是咱们不要你编织什么谎言。”
黄元奇道:“事情简单得很我们饮酒时起了争执而且十分激烈我在忿怒之下。
拔刀刺出想不到竟然会一刺刺中他的前胸要害……”
秋飞花道:“想想看你那位二哥还手没有?”
黄元奇沉吟一阵道:“他好像伸手封挡了一下只不过没有封住。”
秋飞花道:“二义士的武功强你很多怎么封不住你的一刀。”
黄元奇道:“这个么?确有些奇怪就二哥的武功而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把我制住……”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也许他想不到我这个作兄弟的会出刀杀他。”
秋飞花道:“问题在你怎能杀得了他?”
黄元奇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是有些可疑了照说我就是用一把剑也杀不死二哥怎么一把雕刀就伤了他的命。”
秋飞花凝目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毛病会不会出在酒中?”
王道同道:“对!出在酒中!很可能出在酒中。”
秋飞花道:“如若有人在酒中下了一种使人失去控制的药物很可能是造成一件惨事的原因。”
王道同道:“唉!这话倒也有理四弟一向是位腹有诗书的谦和之人怎会一下动刀?”
纪平道:“老四你那柄雕刀一向放在雕塑房中那一天怎会带在身上?”
黄元奇道:“这个、这个……连我他不清楚了我心中忿怒一伸手就抓住了常用的雕刀刺去。”
秋飞花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喝酒?”
黄元奇道:“我们大厅之中。”
秋飞花道:“平常日子里你那雕刀可能放在大厅之中么?”
黄元奇摇摇头道:“绝不可能!”
秋飞花道:“但事实上你是在大厅之中抓起一把雕刀杀了你的二哥?”
黄元奇道:“哦!”凝目沉思不语。
秋飞花道:“你们饮酒之处是什么人的家庭?”
黄元奇道:“是二哥家的也是我的寄宿之处。”
王道同道:“老四沉醉雕塑之中还没有成家老二就在宅院之中摆出了一座幽静跨院作为老四的起居之处唉!我们兄弟道义当先老二为老四化了不少的心血不但替他布置了舒适的起居之室和藏书万卷的书房而且还替他建了一座专以雕塑用的房屋里面应用之物一应俱全。”
秋飞花道:“问题出在什么人的安排?什么人会在酒中下毒?”
纪平道:“问题就在此地二哥的宅院中没有外人而且二哥待人宽厚上下人等也对他恭敬无比。”
秋飞花道:“这就是最大困难了事隔二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就算留下一点痕迹也已经早毁去了。”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不过这件事不妨向他们最亲近的人想想什么人能在酒中下毒不为人知。”
纪平突然失声叫道:“二嫂……”
黄元奇呆了一呆道:“二嫂这怎么可能呢?”
纪平冷冷说道:“有什么不可能……”
黄元奇接道:“二嫂人贤淑怎会在酒中下毒呢?”
纪平接道:“贤淑?你住在他的家中二哥不好意思告诉你这件事情罢了。”
黄元奇道:“这个小弟竟然全不知晓。”
铁伞君子道:“老三不可信口开河你二嫂已经是未亡人的身分你怎能这样对她无礼?”
纪平一躬身道:“老大不是小弟信口开河实在是因为二哥曾经和小弟谈论过此事。”
铁伞君子王道同哦了一声道:“有这奇事你二哥和你谈些什么?”
纪平道:“有一次二哥一个人在喝闷酒刚好小弟到他那里和二哥对饮起来我们两个人一口气喝了十斤老酒二哥有了五成醉意小弟也有了六分醉意二哥忽然一掌击在木桌上只震得杯盘横飞……”
黄元奇接道:“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大的脾气?”
纪平道:“二哥说男子汉大丈夫受制于妇人之手真是生而无欢。”
王道同道:“他怎么没有和我谈过?”
纪平道:“也许他不好意思吧!如若那一次他没有几分酒意只怕他也不会告诉小弟了。”
王道同道:“说下去你二哥英雄怎会受制于妇人之手?”
纪平道:“这一点二哥没有告诉我只告诉我二嫂是一位外面柔和、内心险的人只怕将来会伤害到咱们兄弟的情义。”
王道同道:“老三你说清楚一些把老二的每一句话都仔细的说出来。”
纪平沉吟了一阵道:“二哥告诉我说二嫂对老四住在家里这一件事非常的不满意。”
王道同道:“老四终日的读书、雕塑不问别的事情你二哥家财千万难道还在乎老四吃点么?”
纪平道:“不知为什么?二嫂对老四非常的不满二哥为了这件事曾和二嫂吵了一阵彼此之间闹得极不愉快。”
王道同沉声说道:“老四你和二嫂之间可有什么冲突?说实话。”
黄元奇长长叹一口气道:“没有就表面上看二嫂对我很好二哥也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唉!如是小弟是知道了可以搬到大哥的家里去。”
王道同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和老三老五都希望你搬去但却被你二哥强行留住因此我作大哥的也不便开口了。”
秋飞花突然张口说道:“黄兄你那位二嫂对你很好么?”
黄元奇道:“对我不错……”
秋飞花接道:“黄前辈在下想知道你那位二嫂对你好好到什么程度?”
黄元奇道:“这个怎么说呢?”
秋飞花道:“真真实实的说在下希望黄老前辈能够说得很仔细。”
黄元奇沉吟了一阵道:“唉!二嫂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时在下只觉着她是一个长嫂对小弟的爱护现在想来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秋飞花道:“这下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了。”
纪牢一皱眉间低声对王道同道:“老大这是……”
王道同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咱们只是想找出来老二的死因其他的事不用追查了。”
秋飞花两道目光转注到王道同的脸上道:“你是君子最怕的家丑外扬不过顾虑太多的人很难查出真相但你们很奇怪报仇的观念很深刻却又不肯查明真象找出十分真凶。”
王道同一皱眉头道:“这个……老二已经死了咱们不希望把老二家中之丑张扬出来。”
秋飞花道:“那么?你也不应该找老四报仇对么?”
王道同道:“人怕倒算如是你站在兄弟的立场你应该如何?”
秋飞花道:“如果在下是大河五义的老大我就要追一个水落石出既然是家丑外扬也是在所不惜。”
王道同道:“唉!听起来小兄弟说的倒也有理。”
秋飞花道:“事无因不起浪无风不生如若你们觉着二义的夫人可疑就应该先查一个明白。”
王道同道:“好吧!老四你据实说出来你二嫂对你如何?”
秋飞花道:“黄前辈这些事关系很大我希望你能据实而言。说得越清楚越好。”
黄元奇道:“这要如说起呢?”
秋飞花道:“在下问一句阁下回答一句如何?”
黄元奇道:“好吧!”
秋飞花道:“你那位二嫂对你有过什么示意没有。”
黄元奇沉吟了一阵点点头。
秋飞花道:“书读得大多了有些穷古不化说明白她如何示意给你。”
黄元奇道:“我记得那是个明月子夜二嫂突然到了我雕塑书室那时我正在雕塑一座圣女像……”
秋飞花接道:“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圣女像?”
黄元奇道:“一座手执杨柳枝、普施甘露的圣女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