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料定此事比为黄河会所为,但他却对找人的方向茫无头绪。风后在樊家集盘桓了一日,希望可以找到关于李天依行踪的蛛丝马迹,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先沿路南下,一来可以打听黄河会的驻地,二来可找值得托付之人向李家报信。
夜晚,风后借着微弱的星光风扑尘尘赶路,前方有一座县城,他想在天亮之前赶至。
但到天明时,尚有几里的路程,他一探水袋,哪里还有一滴水?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有炊烟袅袅升起,有座村落。
风后走近,正想着找人讨水喝时,蓦地从东侧的斜坡上冲下来一股人马,大约有二、三十人。他们甫一踏入村内先是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着逐户逐屋的搜寻,将村内百多老幼男女全赶了出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哭爹唤娘,惨不忍睹。
虽然风后心中义愤填膺,但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掩在一处草丛里,静观其变。
这些人将全部人集中在一起,然后将年轻的女孩子挑出来,赶至一边,用绳子绑成一串,显得非常得蛮狠霸道。
那些母亲父亲见到女儿被人强抢而去,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悲呼。
风后瞧得目眦欲裂,大喝一声纵上前去,冷然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如此?"
这些人先是给突然跳出来的风后吓了一跳,接着面面相觑,而后更是齐声大笑。
一个头目般的人物走出来,冷哼道:"年轻人,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风后淡淡道:"死的很难看,有多难看?"
"有多难看?"那头目一声狞笑,忽地一掌劈出,将他邻近的一个老人震出了三丈远,血染尘土。
风后吃了一惊,这些人的残忍凶悍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双眼泛红,杀气弥漫全场,道:"你们全部都要死!"
死字方一出口,他手中的长剑已化作一道疾电,朝众贼杀去。
"嗤!"
那头目像被狂风巨潮刮起般,整个人双脚离地,断线风筝地撞在身后同伙身上,三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那头目已然身死,但另外两人却给撞得筋骨碎裂,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其他人立时心胆俱裂,吓得四散逃去。
风后那会让他们逃走,人与剑合二为一,寒光闪烁处,便立时响起一声惨叫。
不过片晌的时间,这些人就给屠戮殆尽。
剩最后一人,他耳畔身后尽是同伴临死前的惨嘶声,更是亡魂皆冒,连滚带爬逃至十丈之外时,人影一闪,去路已给挡住。
扑通一下,那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断叫道:"大侠饶命..."
风后望着他,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吓得头也不敢抬,颤声道:"黄河会,我们是黄河会的。"
风后冷笑一声,道:"好个黄河会!"他沉吟半晌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在他放人之前,我见一个黄河会之人便杀一个,见两个便杀一双,直至他同意为止。"
到了县城,风后投了一家客栈后,便上街找了一家客人满当的酒馆进去。
酒馆的大堂差不多全满,二十几张台子,只余两张是空出来的。
风后步入堂内,立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其中有几人还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潇洒在其中一张空桌坐下,喝道:"给我来几斤好酒,要最上等的。"
他虽鲜少经历江湖,但也知道敌在侧,谨慎为上的道理。风后亲自跑到后厨监督伙计倒酒,又随随便便点了菜,便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起来。
酒至酣时,从街上涌进十几名手执兵器的大汉,个个目露凶光。
黄河会一向横行霸道,十多人进到酒馆,更不搭话,蜂拥着提刀持斧往风后身上招呼。
风后剑也不出鞘,虎入羊群般迎入敌阵,只见一个个健硕的汉子不断地离地飞跌,片晌后就再没有人可以爬起来。
酒馆里酒客争相走避,一片混乱。
风后劈胸抓起一个,杀气腾腾道:"黄河会这里的分舵在哪里?"
那人原本一副硬挺像,但给风后一句要一刀刀剐了的威胁,立刻软了下来,道:"牵衣赌坊!"
风后冷哼道:"你也知道害怕!"说完沙包一般,一脚将那人撩了出去。
又随手抓起一人,厉声道:"牵衣赌坊在哪里?"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道:"往北过三条横街就是。"
风后笑了一声道:"多谢了!"又给扔了出去。
牵衣赌坊!
风后大踏步走进去,只见大堂里围着黑压压的一堆人,各种吆喝声响个不停。这里豪华奢靡,从递茶送水的侍女到负责主持赌局的荷官都是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兼之她们穿得又极为性感暴露,实为醉生梦死的花间之乡。
风后大咧咧的坐了一个位子,只见荷官拿起骰蛊一摇,放下合在桌上,四周数十名赌客纷纷下注。风后心中明白十赌九骗,这黄河会既然如此横行无忌,所开赌场必然骗术为上。当下他笑嘻嘻地坐着,并不下注。现在他豁出去了,要跟黄河会闹上一场,至于其他先放到一处再说。
风后精神力展开,一听便知道向上的点数,笑道:"美女,限注么?"
那荷官娇滴滴一笑,媚声道:"自是不限了,大爷想押多少,便押多少。"
风后微微一笑,道:"那就好。"
骰子落定,乃是十六点,风后道:"一千两,大!"
砰地一声,将佩剑放在台子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荷官吃吃笑道:"这位大爷,你这剑恐怕值不了一千两。"
风后笑道:"我这剑染了不少血,应当值这个价。"
荷官心道:"啊,你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了。"但她对自己的赌术充满了信心,也不甚在意,接盅道:"开!"
三枚骰子两枚六点,一枚四点,正是大!
那荷官不由得脸都白了。
如此只押得五六次,赌场已赔了上万两的银子,风后听得分明,也瞧得分明,这荷官乃是普通人一个,并不会武功,所以无论她如何变换点数,都逃不过风后的双耳。
其他赌客早已罢手,站在四周围观。
骰蛊又落定。
风后将全部的银两推至中央道:"大!"
那荷官掀起骰蛊一边,眼角一张,已看到骰子是十五点。她手脚极为迅捷,小指在盅边轻轻一推,点数已经改变,由大变小。荷官见风后浑然不觉,得意洋洋道:"买定了!"
风后淡淡道:"开吧!"
荷官笑意盈盈地揭开盅来,只见三枚骰子共是十四点。
周围的赌客都是发出一声惊呼,又是惊奇,又是艳慕。
风后哈哈大笑,道:"赔钱吧!"这人作弊虽快,但哪能逃过风后的感应,他有模学样,控制内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了点数。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中年人,身穿蓝绸长衫,叫道:"兄台莅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风后双眉一竖,笑道:"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宋岳,是这里的负责人。"
风后倏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喝道:"人呢?"
宋岳着实吃了一惊,万没想到对方的出手速度如此之快,当即右手探拿对方手腕,左掌疾挥往风后脸面打去。
风后手如闪电一般,啪的一声已经打在宋岳的脸颊上。但这一下他并没有使出杀招,志在辱敌。
宋岳脸上吃痛,嘴角逸血,这个脸面自是丢大了,哪顾得其他,发喝一声又冲了过来。
风后忽地一转身,抓起桌上的长剑,剑鞘划出一道利芒,当真是快如电火,砰的一声,宋岳给击在另一边脸上,他现在真真切切变成了猪脸。
这时赌场里又涌出来几十个手执兵器的汉子,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风后一转身长剑挡开,只杀得这些喽啰哭爹喊娘,东倒西歪。忽地背后风声飒然,风后头也不回,听风辨位,一剑刺中对方兵器,接着又是一剑,那人兵器脱手而飞,他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胸前。
风后环目四扫,威风凛凛道:"老子要大开杀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