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离前面的黑马一直有些距离。
初永望凝视着那从未见过的人,竟然真的怀疑起初永年这位“新欢”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力量和灵巧,还格外有大局观,一个人牵动一个阵营,连六皇兄都没办法夺回主动权。
“二皇兄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初永望继续不冷不热地讽刺他。
“哈哈哈哈哈,还会有比本王更让九儿出乎意料的,等着瞧吧。”初永年得意。
初永望狐疑地望向老皇帝。
父皇反应也太大了,从没见他看个马球赛这么手舞足蹈的。
难不成……
初永望也“蹭”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对怎么回事不会吧父皇竟然同意裕宁参赛了??
不可能啊怎么会裕宁根本骑马都骑不好吧?不可能是她啊!
“初永年!”他咬牙警告对方,“该不是你搞的鬼……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别乱扣帽子。”初永年道,指指马场里,“看看吧,她才出不了事。”
那场上黑马已经成为了焦点,所有人都欢呼叫好,鼓舞她继续前行。
初月晚并不一直冲锋,也配合战友击球进门,赛场上一个人的胜利代表不了什么,只有在确保队伍优势之后才可以炫耀个人。
这是她从前学到的。
然而这场她的阵营战友们都太过信任她了,几乎能给的都给她,似乎将她当成了救命稻草。
初月晚这会儿不由得感叹幸好自己平日里穿着十几斤重的盛装跳舞,不然又是指挥又是突围又要断后,跑到现在体力一定要透支了。
她一个人在这局里跑遍了整个场子,这种情况很是少见。
“还能受得了吗?”己方那姑娘在短暂的休息中朝她喊道。
初月晚点头,面罩下的汗水已经滴滴哒哒浸湿了衣领。
但是比自己更惨的,是初素菁。
因为知道她的能耐,初月晚一点也没放松,指挥他人一定要将初素菁往赛场边缘驱赶,让她跑马的距离增加。现在初素菁已经气喘吁吁,骑在马上都快要挺不起腰来了。
筋疲力竭的初素菁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把拽掉自己的面具,长长地深吸一口气。
“菁儿,要不要下场休息?”初佑康前来问道。
“要你管?”初素菁打马走开。
贾芜优也是地方一员猛将,初月晚综合来看,方才那么久最难对付的就是她了,初月晚好几次丢球和陷入重围,都是在她的率领之下。
贾姐姐动了真格的,就不好对付了。
现在两边已经平局,但是消耗却达到了极限。想必这次不会以球数定胜负,而是在规定的次数和时限范围之内,先进球的一方获得胜利。
这也是常用的规则,大皋朝的马球赛会设置平局,但是结果也由多方商议,如果时长还够,就会继续一场附加赛,先进球的一方为胜。如果双方都接受结果,那么平局也可皆大欢喜。
贾芜优这次不想平局了,她看准了对面这位小友,觉得是难得可以一战的好对手。
这下,是真的要放马过来了。
……
经过裁判商定,皇上首肯,因为体力消耗和已经达到相当的时长,接下来先进球的一方将会获得胜利。
贾芜优昂首挺胸站在阵前,这次她是大前锋。
初月晚并不想和她硬碰硬,于是用手势询问是否有人愿意冲在前面。
有几个人确有此意,但是又不敢保证赢球,他们也见识过贾芜优的厉害,生怕这一下就把之前初月晚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于是相互推诿,最后还是齐声支持初月晚自己去和贾芜优相抗。
初月晚也没办法了,只能出阵,对着贾芜优抱拳行礼,以示尊重。
贾芜优还礼。
锣鼓声响,两方继续开弓作战。
这回初月晚迅速试图上去抢先机,然而贾芜优方方面面都是全才,完全没有死角的一击便夺走了优势,当即带球朝对面攻去。初佑康右翼护送,初素菁打马从斜后迅速穿插上来。
经历过吃亏,他们也知道现在就应该防着初月晚了。
初月晚看准时机避开他们,己方人马迅速上前捣乱对方阵型,经验十足的几个老将给初月晚再次杀出一条路。贾芜优马上传球勒马,稳住阵脚。初月晚抓住机会抢球逆转局面,红旗阵营火苗蔓延般朝着对方开去。
人马中随波逐流的初永继实在是难过,之前有初永年的时候初永年总是把自己边缘化,现在有人骑着他的马来,还要把自己边缘化。
自己可是神童啊,学什么都要比别人快,成名也比别人早,自己处处都应该是强者,小时候赛场上他也曾经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是因为后来父皇偏心,将自己强行关了禁闭,自己便看到书就害怕,一遇到要和人比试就心中忐忑不宁,这不怪自己。
如果父皇当初没有那样对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本王的能耐,一定,还会展现给父皇的。”初永继心中默念,“我不会输给任何人,只要我认真,我就比什么人都强!”
初永年,初永望……还有现在这个场上的所有人,都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夺走了自己的机会,抢了自己的宠爱,才走到今天!
连初素菁和初佑康两个小崽子,也敢借着老子的光踩在本王头上吗?!
那个骑着初永年的马的人,如此招风也不过是因为这匹马!
他怒火中烧,扬鞭打马朝前面奔去。
会有机会,这些人不可能也不可以超过本王,迟早让你们见识见识——
他的攻势过于莽撞,几乎有方才十一皇子初永奕的模样了,周围人看见他都不在乎什么阵型和马球了,急忙避让,生怕被他撞到。
前方一行人还在激烈的争夺中,来不及注意其他人是不是要来抢他们的光,现在几匹马靠得格外近,随便一扬鞭子都不知道会先抽到谁的马。
初月晚稍微退后,机灵地避开了想要围堵自己的初素菁。对方体力透支,抓着缰绳的力气都快不够了,初月晚真怕她一会儿从马背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