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观众掌声如潮。欧阳寻微笑着走到台前,“那么,第一个节目由艺术系的李薇给我们带来一首《爱的声音》,她说,爱似阳光,沐浴着每一个人,爱似水源,滋润着每一个人,那么下面,请她来亲自来给我们传递爱的声音吧……”欧阳寻微笑着。
凌风暗自感叹,欧阳寻的才华的确不错。
掌声哗啦啦……每一个能够进入院晚会的人都不可能平凡,更何况这是辰大,世界顶尖的学府之一的辰大呢。因此,每一个进入辰大迎新晚会的表演者都是多才多艺,并且各具特色。
不得不说李薇的声音确实圆润,歌声直*韩红,颤音捏拿到尾。和一些职业歌手水准相差不多,相信经过专业培训之后会更进一步。
几个歌舞表演之中,穿插了一两个小品和相声。终究还是辰大的实力强大,小品果真有模有样,几个演员表演的细致入微,连表情都赶上职业小品演员了,自编自演。整个礼堂观众的表情都被台上几个小品表演者给控制着。
观众之中,前排是老师和校领导的专席,中间就坐着张教授。张教授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因为他在等待,等待那一阵期待中的旋律,那唯一能够让自己动容,并且留下深刻印象的旋律。
现场满座,五千多名的观众。或许有人知道生物工程系出了一个节目。也知道这次生物工程系晚会有那么一个节目似乎很出名,但是,生物系终究是生物系,生物系永远不可能是艺术系,或许这个节目只是院里面照顾他们。毕竟人家许多年没有节目进军院里面了,再不让人进,人家系主任都没面子啊。
因此,在几乎没有人看好凌风的节目时,唯独张教授在独自期待……
“时间过的真快。很快就轮到我们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了!”紫凝拿着报幕单,走上前台,微微笑道:“都説音乐能陶冶人的情*,音乐能控制人的情绪。那么,古筝呢?作为古老的民族乐器,唐代诗人王昌龄很详细的描述:孤舟微月对枫林,分付鸣筝与客心。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
说到这,她微微叹息的说:“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多么深刻的意境。只是,不知道今天,生物工程系的凌风同学能给我们这样的意境吗?”
挑衅,威胁!
凌风在幕后听到她的声音,龇牙咧嘴的想透过沉重的幕直接用眼神杀死台上的紫凝,她这样的说法简直是陷自己于不利啊!倘若自己达到了这样的意境也就算了,若是未达到呢?岂不是被所有人唾弃吗?
“下面有请生物工程系的凌风同学给我们带来古筝曲《渔舟唱晚》!”紫凝抿嘴一笑,轻挪小脚走下了舞台。而凌风也迈步走了上来,两人擦肩的瞬间,凌风双目如电,紫凝则眼含讥讽……
“好吧,看来今天是要超常发挥才行,否则还真让你看下去了!”凌风暗自想道。
依旧是一袭古装,腰上别着鱼纹玉佩,头上青丝披肩。凌风走到台前,对着观众轻轻辑了一礼,显得温文尔雅,得体大方。台下的张教授赞叹的点了点头,所谓输人先输场,看来,这场,凌风是赢得了满分,而梦洁更是眼露爱慕之色,雨琪则莫名的微笑,远远的着看着台前。
此时,凌风一回头,将早已经准备的白布‘咝’的甩了开来,在舞台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白布挂了起来。
“咦,他在干什么?”紫凝目露疑色的看着他,貌似他的节目没有这一幕啊,难道是临时加上去的?
“那小子在干嘛呢?”
“晕呢,他要摆灵堂呢?”
“去死,你小子,诅咒呢?”
“估计是另有蹊跷!”
台下早已经议论纷纷。而凌风则懒得理会,在舞台工作人员离开之后,他端起早已经准备的墨水对着白布狠狠的泼了上去,接着对布匹的几个角落也匀了几次。
台下早已经轰然大乱了,就连张教授都张了大嘴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雨琪,梦洁,念星,李华无不疑惑的眼神闪烁。
“臭小子是在装神弄鬼呢?”副班长张婷婷冷眼看着。
凌风泼墨完成之后盘腿在卷角桌前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右手一挑,随即一段悠扬如歌、平稳流畅的弦音通过喇叭传递到了礼堂的每个角落,凌风右手捏、挑,左手揉、吟。
台下的轰乱早就被琴声压了下去,每一个人都疑惑的看着台面,琴声是不错,只是刚刚泼墨到底怎么回事?唯有张教授双眼半眯,享受着这短暂且不常有的快乐。
台上的凌风也早已经进入了一种意境之中,他即是琴,琴即是他。一种忘我的境界在观众之中弥漫了开来,仿佛眼前展现出一幅真实的画面:渐渐西沉的夕阳,缓缓移动的帆影,轻轻歌唱的渔民……
凌风拨动这琴弦,时而前倾,时而直背,又猛然间眼神直射观众……
突然,琴声一转,突然加快,琴音活泼而富有情趣。而众人仿佛有发现眼前的画面一转:渔民争相归来,欢歌乐语,荡桨前行,这就是一片世外桃源……
此时的凌风,面色苍白,但手法与速度没有变,《渔舟唱晚》的前两段很快结束了,最后一段马上要来临了,这需要更快的速度,也需要更大的内力输出……谁都不知道此时台上的凌风在以气弹琴,若有人注意,会发现,此刻凌风的手指如影,整个手如包裹着一片蒙雾……
终于,最艰难的第三段来临,快板……
在旋律的进行中,运用了一连串的音型模进和变奏手法。形象地刻画了荡桨声、摇橹声和浪花飞溅声。随着音乐的发展,速度渐次加快,力度不断增强,加之突出运用了古筝特有的各种按滑叠用的催板奏法。凌风的极限也即将来临。他在压制着体内那股乱串的气息。
而观众却在沉醉,是的,他们如同陷入了一个梦境,包括音乐导师的张教授,统统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自我迷离的世界,那副画仿佛再次变化:渔舟近岸、渔歌飞扬,每个渔民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喜欢,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丰收的笑容……
“咔嚓……咚……”极限来临了,而那柄古筝也受不了凌风那飞速指法的揉捏。一根琴弦崩的断了开来。
“哗……”几乎所有的人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眼神中迷茫之色,仿佛一个迷失的孩童。当他们看清楚四周之后,立刻回醒了神。但是,却没有人敢说话。
整个礼堂一篇寂静之色,前排的导师和领导,后面的,楼上的观众,幕后的,报幕的工作人员,都深深的吸了口气……
“天啊……”一个女生惊叫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刻循声而去……
看到的是那个女生惊骇的眼神,右手捂嘴,左手挺直的指向前方,直指台上凌风背后的白布。
“天啊!”整整几千人瞬间的惊骇之色……
迷茫着整个礼堂的观众是诧异,是惊讶,是骇然……
“那……那是什么?”一个女生弱弱的问道。
“是……是神迹吗?”另一个女生弱弱的回道。
白布之上,赫然是众人梦境中的最后一幅画:渔舟近岸、渔歌飞扬的场景……
那墨仿佛被人刚涂抹了一般。画中无数鱼舟打渔丰获而归;鱼舟之上,渔民欢歌笑语;沿岸之中,无数人举旗欢腾,迎接战胜而归的英雄一般。
“咝……”张教授倒吸一口冷气。冷冷的,他注视着那十尺白布,内心震撼之色可想而知。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以音作画吗?”张教授几乎反弹性的站了起来。他要去质问,他要去核对,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以音作画?
“噗哧……”凌风口吐一口鲜血,那墨绿的古筝之上赫然多了一片血红。
“天啊,他……他怎么了!”台下有之胆小女孩捂着小嘴害怕道。
“哥哥……哥哥他怎么了?”梦洁面色一紧几乎是在瞬间站了起来,迈开腿就往台上冲。
“梦洁别去!”雨琪和陈念星同时拉住了梦洁。
“不要拉我!”梦洁怒喝道:“哥哥受伤了!”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肯定场面要乱了!”雨琪分析道:“现在大家都在关心台面上的凌风,要是你一去,肯定更多人都跑去了!”
“你胡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梦洁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想挣脱两人的手,怒道:“哥哥受伤了,我就要陪在他身边,你们不要拉我,放开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雨琪和陈念星几乎同时松开手。
梦洁一阵猛跑,但是偌大的礼堂从一开始就坐的爆满,若不是礼堂控制着人数,否则礼堂里根本不可能有一丝的缝隙。
猛然,梦洁被羁绊的狠狠的往前摔去,手本能的往前一撑……
‘啪’梦洁倒在地上,手掌,手肘被地板蹭破,血瞬间流了出来……
梦洁一咬牙,立刻站了起来,一路跑去,血顺着手臂流到手指滴在地面,绽开一朵血花,陈念星含着泪,捂着嘴看着梦洁一路狂奔,舞台里梦洁是那么近,在梦洁心理却是那么远。
“哥哥!”梦洁终于站到了舞台,抽出自己贴身的方巾擦拭凌风嘴角上的鲜血。
“梦洁,你怎么上来了?”凌风虚弱的看着梦洁。
“我……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两人的对话顺着喇叭传播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哥哥没事!”凌风虚弱的摸着梦洁洁净的小脸。说:“哥哥的琴声好听吗?”
“嗯,好听,可是哥哥你受伤了!”梦洁害怕道,因为他看着凌风越来越虚弱,眼神似乎慢慢开始涣散了。终于,扑通一声,凌风趴在了古筝琴上。
“哥哥……”梦洁一声惊叫,通过喇叭,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神经,感动的观众鼻子一酸,眼泪之流。有甚者拥着自己的男友稀里哗啦的哭着。
“你们……”梦洁哭了出来,怒道:“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我哥哥昏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还要看热闹啊?!”
一声怒喝加质问,幕后的人终于惊醒了过来,急忙拨通了10,然后两个人上台把凌风抱了下去,领一人正准备把古筝挪下去。
“不许动我哥哥的琴!”梦洁怒喝,阻止了那人的举动。却见梦洁双手轻柔的抱起那柄沉重的古筝,然后踉跄的向幕后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雨琪和陈念星,再也沉不住气了,眼睛一红,眼泪流了出来,猛的网幕后跑去。
一时间,舞台空旷,刚刚的潮起潮落瞬间人去弦断,仿佛之前的琴声还回荡在耳边……
蓦然间,所有的人眼睛都看向了那十尺白布,估摸着它的价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