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宋芷岚抱过一回之后, 四阿哥别扭起来, 就算清醒的时候,那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吓人。宋芷岚不以为意,越发觉得四阿哥这时候真的是可爱的紧。
倒是钮钴禄氏态度更加殷勤了, 纵使之前那声滚,让钮钴禄氏心惊胆战, 不过见到四阿哥对宋芷岚突然爱理不理的态度,却觉得这是个机会。越发的不着痕迹的靠近四阿哥, 最出格的便是亲自为四阿哥擦拭身子。
宋芷岚见钮钴禄氏如此勤快, 也乐得有人伺候四阿哥,便坐在一旁,有时候还捏着把瓜子嗑了起来, 那瓜子炒得香脆, 用的是特殊的香料,那滋味着实不错。
换过衣裳的四阿哥见宋芷岚悠闲的态度, 更加心底窝火了, 这个女人,就不会服个软,哄哄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宋芷岚。
见到四阿哥这样别扭傲娇的小模样, 宋芷岚抖抖肩膀笑了起来,趁着四阿哥不注意,又摸上了四阿哥的床, 搂着四阿哥的腰,低着声音明知故问说道:“爷,您怎么好像不高兴?难道是因为妾身不经意抱……”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四阿哥猛的用手捂住了宋芷岚的唇,面上升起了淡淡的薄怒:“噤声!”
却见宋芷岚水润的眸子顾盼流转间熠熠生辉,随即掌心里传来了点点湿滑温润的触碰,四阿哥顿时感觉手掌仿佛被火烧一般,那时轻时重的舔舐却带给了四阿哥一股不可抑止的酥麻。
见四阿哥面上带了红晕,宋芷岚面上又带了点得意而嚣张的笑,四阿哥就是这样最可口了,尤其还是生病的时候,各种挑逗,偏偏力不从心,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太体贴,在心底些微的反省了片刻,便搂着四阿哥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舌纠缠,磨蹭,舔舐,好似在品尝着最香醇的美酒一杯,气息交换间带着致命的情~欲,四阿哥扭了扭身子,宋芷岚终于放开了,见到四阿哥略微失神的眸子,又轻轻的印上了一吻。
待到气息平静下来,四阿哥瞪了宋芷岚一眼,最近这几天她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真是仗着爷宠她。心中再一次狠狠的记下了一笔,想着待到身子养好了之后,怎么报复回来,最好让她下不了床。
宋芷岚想了一想前世,对小情儿闹别扭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呢,首先得顺着他的心意来。见到自己还把四阿哥搂在怀里,忙滑动身子,把手搂在四阿哥腰上,笑眯眯的贴上四阿哥的胸膛,见到四阿哥凌乱的里衣散开,露出了一颗暗红色的胸珠,暗自吞了口口水,有些遗憾的移开了视线。
“爷记得你以前不是弱不禁风吗?”四阿哥见宋芷岚小鸟依人一般的贴着自己的胸膛,终于满意起来,摸着宋芷岚温润的后颈。
“大哥不是送了拳法吗?宁宁和妾身这些年可是每天都练一个时辰呢。”宋芷岚不以为意,这理由可是光明正大。
“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放肆。”四阿哥最终只是无力的叮嘱了一句,便搂着宋芷岚,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妾身陪着爷小憩一会儿吧。”宋芷岚似乎被四阿哥传染了一般,也觉得有些困了,把脸贴着四阿哥的胸膛蹭了蹭。
苏培盛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午睡,轻手轻脚的把窗户给关上,心中感叹,整个贝勒府里怕只有宋侧福晋是如此的真心了,从爷患了时疫,宋侧福晋都不见任何异色,甚至与爷同吃同睡。至于自请侍疾的钮钴禄氏,爷病的最严重的时候,那眼里的恐惧可是让人看的明明白白。
八月中秋,天气极好,黑色的夜空中居然透出了一种纯净的澄澈,天边没有一丝的云,一轮有大又圆的明月挂着空中,皎洁的明月洒下了层层轻纱一般的月光,宁静而美好。
东寝殿已经掌灯,烛火摇曳,圆桌上的菜色琳琅满目,四阿哥却有些食不下咽,偶尔眼神还扫过窗外,可以想象,宫里的中秋宴会该是多么的热闹欢庆。
“爷,宫里来人了。万岁爷赏下了一盘子月华糕,还有数道福菜。”苏培盛躬身进了门,低声回禀,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红色描金双层食盒。
“呈上来吧。”四阿哥略微一点头,看着苏培盛麻利的把食盒里的菜品端上桌子,眼神复杂,自己是不是该三呼万岁,感谢皇阿玛还记得他这个患了时疫的儿子。
宫里的菜色怎么看怎么漂亮,只可惜那些菜早已凉透了,那滋味尝起来,简直让四阿哥食不下咽。油腥味儿实在太重,略微吃了一口,四阿哥就放下了筷子,倒是月华糕的味道清淡,吃的还多一些。
用完膳,宋芷岚捧了一杯菊花茶递给四阿哥,那晒干的菊花经过热水的浸泡,舒展的花瓣在茶碗中飘荡着,一股草木清雅的味道淡淡的散开,四阿哥啜了一口,清香中带着丝苦涩,却让他的情绪慢慢平和下来。
望着宋芷岚眉宇间悠然闲适的神色,仿佛是冬日里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有一种极致的宁静隽永,让四阿哥心底一动,突然有了一直岁月静好的温馨柔情。
“岚儿,我觉得有些累。”四阿哥轻轻揽住那柳条一般柔韧的腰身,头埋在宋芷岚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在上面。
“为何?”宋芷岚握住四阿哥的手,有些好奇,四阿哥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在想到底值不值得。”四阿哥略带点迷茫,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官员的拖怠,兄弟的隔阂,康熙的冷漠,他所做的虽说有私心,但真真正正的是为了大清啊。
“爷何必多想,妾身一直晓得爷都是坚韧不拔的性子,怎么突然间丧气了。”宋芷岚只是低声安慰,四阿哥不过是一时候的迷茫,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让人害怕。
“睡吧。”四阿哥不接话,亲了亲宋芷岚的额头,两人相拥而眠。
太医诊断,四阿哥的身体已经痊愈,只是这次大病到底伤了身子,还需好好休养才是。
不止四阿哥的疫病好了,就连远在庄子上的两个小阿哥都已养好了身子,正赶回贝勒府呢。
乌拉那拉氏知晓之后,立刻命令人进宫,把四阿哥康复的消息报给康熙,康熙大为高兴,加之心底到底对四阿哥带了两分愧疚,又因为四阿哥的两个患天花的孩子都熬了过来,更是觉得是喜上加喜,贵重的赏赐如同流水一般的送到了四贝勒府上,还特别嘉奖了宋芷岚和钮钴禄氏两句,倒让钮钴禄氏一贯平淡的面上也透出了自得的喜悦。
四阿哥康复了,东寝殿自然解封,乌拉那拉氏领着后宅的女人到正厅里,才一见到四阿哥,眼角便红了,克制住情绪方向四阿哥行礼。
四阿哥见到乌拉那拉氏略显得消瘦的身子,微微一顿,扶起乌拉那拉氏,语气和缓:“福晋不必多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乌拉那拉氏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收了眼泪,偏头看了看宋芷岚,轻声道:“其实最辛苦的该是宋侧福晋,这次多亏了宋侧福晋,如此尽心尽力的为爷侍疾。”
“福晋谬赞了,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还得谢万岁爷特地命御医为爷医治呢。”宋芷岚轻笑一声,见一双儿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亦是觉得思念。
一旁的钮钴禄氏见乌拉那拉氏没有提及自己,面上清雅的笑都快端不住了,垂落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可恶。
“弘晖、弘s也大好了,爷高兴,真高兴。”四阿哥仔细的打量两个儿子,见两个儿子已经调理的精神抖擞,倒是比没患天花之前还健康,越发的高兴。
贝勒府里的人穿戴整齐的跪在院子中对四阿哥贺喜,四阿哥倒也觉得开怀,每个人都多赏了一个月月钱和一套冬装,晚上还有加菜。
当晚的宴席上,除了四阿哥和乌拉那拉氏,最受关注的便是宋芷岚,四阿哥从不掩饰自己对宋芷岚的喜欢和宠爱,后宅的其他女人纵使眼红,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满面笑容的贺喜。
四阿哥一贯给乌拉那拉氏面子,第一天一定是会歇在她的院子里,钮钴禄氏搭着丫鬟的手慢慢的往屋子走去,花盆底敲打着青石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四阿哥同宋芷岚闹了别扭,自己便能趁机而入,没想到才短短的一天工夫,宋芷岚就把四阿哥哄得回心转意,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熄灯的时候,钮钴禄氏辗转反复,才浅浅的睡去,但是睡得极为不安稳,断断续续的看到一些场景,却吓得她浑身是汗,呼吸急促起来,发出无意识的□□。
守夜的丫鬟听到钮钴禄氏的□□,忙掌灯唤醒了钮钴禄氏,钮钴禄氏面色苍白的惊醒,双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回过神来,眼里突然涌动着莫名的光彩。
她记得方才的梦,让她惊恐让她兴奋,虽说不过寥寥几个片段,但已经足够了。第一个便是太子在康熙四十七年被废,而接着康熙五十一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被赐名为弘历,康熙五十三年,年氏入府,几乎便是专宠一生,让她又羡又妒,但是想到宋芷岚没有出现,其实是失宠的时候,钮钴禄氏快意的笑了起来。最重要的是,登上皇位的是四阿哥,最后,她记得在慈宁宫的册封礼,她被尊为圣母皇太后,现在她仍然能回想起梦中自己的激动喜悦之情。
这个到底是梦还是预示,钮钴禄氏攒着锦被的手更加用力,甚至暴出了骇人的青筋,她要耐心的等着,待到了四十七年时候,便能见分晓,这点时间,她等得起。
烛火下的钮钴禄氏面上闪现着志得意满的笑,仿佛她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