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颇好的喝着刚泡上来的龙井, 乾隆那得瑟的样子让吴书来都觉得不好意思,不就是刚刚因为硕王府的事情被两位阿哥悲剧了一把吗?至于这么记仇的现在看硕王府笑话吗?同情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硕王爷, 吴书来暗自摇了摇头,这硕王府是没救咯。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福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富察岳礼死死盯着手中不知道被多少个人□□过的信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可不可能,是不是真的,你问过你福晋不就知道了吗?”悠哉的丢了一句,乾隆看着硕王府一家各个重伤的惨剧,也不生气了, 相反, 此时的乾隆倒有几分看戏的意思。
瞧瞧,这硕王府多惨啊,竟然只有一个硕王爷还算完好的,其他三个怕是转身的力气都没了。这样两厢一比较, 乾隆觉得自己还是过的很舒心的嘛。
永瑾轻哼了一声, 在心里暗暗又记了乾隆一笔,真真是不成气候。
“雪如,你说这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那雪如还重伤瘫着,富察岳礼一把将雪如拉了起来,“你快看看。”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啊, 那大杂院的人不过是贱民,竟然、竟然将我、皓祯和吟霜打成了这样,还有那应天府尹,我们王府说的话还会假吗?他只会敷衍的说要调查,皇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着脸色苍白,稍微动一下就疼的满头是汗的硕王爷福晋,乾隆那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先不说这硕王爷福晋都已经是个中年妇女了,就她干的蠢事都让乾隆膈应的很。此刻,乾隆竟对能将硕王府折腾到如此地步的所谓贱民,产生了一点兴趣。
说不定,那也是个人才啊。
还有应天府尹,做的好,可不是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异姓王还想凌驾于皇权之上?
“硕王府说的话是真是假,朕还真有些怀疑,”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乾隆嘲弄的看着雪如,冷笑着说“不知道,硕王府的贝勒又是真是假。”
“什么?!”被乾隆的话震住,雪如不自觉发出了一声尖叫,富察岳礼见雪如反应,心就是一沉,难道这信函上说的是真的?
茫然的看着自己有些歇斯底里的福晋,还有旁边挣扎着起都起不来的富察皓祯,富察岳礼的哆嗦着问道“雪如,你快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说到最后,富察岳礼的声音都嘶哑起来,他明白这件事要是真的,整个硕王府就完了。
“什么真的假的,这当然是假的,王爷……皓祯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那你为什么忽然带了一个歌女回来,这白吟霜到底是谁。”
“吟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雪如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柔弱的躺在那,动弹不得的白吟霜,心里升起了些许愧疚,然而很快又被一抹狠色取代,“王爷,吟霜只是很投臣妾的眼缘,吟霜温柔善良,她和皓祯是真心相爱的,臣妾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很投眼缘、真心相爱。
我去,我们这是集体穿越了吗?
雪如的话让整个养心殿的人都有种荒谬的感觉。
堂堂一个硕王爷福晋竟然和一个歌女有眼缘,还有一个贝勒和歌女还真心相爱?饶是奴才们,此刻也是膛目结舌,吴书来偷偷的看了眼四阿哥和五阿哥,哎呦,四阿哥脸黑的都可以滴出墨水了。
万岁爷,您要再想着看戏下去,最后肯定要因为硕王府的事被殃及。
您自己先出手可不比等四阿哥发难来的好吗?您说您怎么就乐着乐着连正事都忘了呢。
果然永瑾见乾隆自己在那傻乐,冷气不要钱的朝乾隆身上狂放。
大概是以前也被雍正这么冻过,乾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回过神立马就吼了出来“都给朕闭嘴,你们当养心殿是什么地方,富察岳礼管好你的福晋,这等泼妇,哼。”
“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
“永瑾,将信函上说的白吟霜婴儿时裹的料子给福晋雪如看,让她好好看清楚这是不是硕王府的东西。”
乾隆的话,永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才说“儿臣这就让人拿来。”
永瑾那一刻的沉默让乾隆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猜测莫非这中间真有什么变故?不过很快,当永瑾身边跟着的太监小路子将东西呈上来后,乾隆就明白永瑾那可疑的沉默是怎么回事了。
永瑾啊永瑾,你竟然也有这么疏忽的一天。
强忍着笑意看着那被撕成了两半的婴儿裹布,乾隆第一时间反应并不是要怪罪永瑾没有妥善保管无证,而是想爆笑出声啊有木有。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永瑾发现这布料被撕成了两半时候的表情,肯定万分苦逼。而永瑾到现在都没发作,那这布料会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八成和永尹有关,永瑾有多纵容永尹,乾隆可是清清楚楚。
抬了抬手,乾隆正想说什么,却又连忙用手掩住了唇角,将冲破喉咙的笑意压下去,虽然他很想狠狠嘲笑永瑾一番,但是……事后他肯定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要在永瑾的黑脸和冷气下度过,所以,不能笑出来,坚决不能笑出来。
但尼玛他真的好想笑啊啊!
“皇阿玛,你是不是该把那料子给硕王爷福晋了。”实在受不了乾隆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神,永瑾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径直开了口。
好在乾隆向来不太注意规矩这种东西,所以听到永瑾的话,乾隆也只是想永瑾大概濒临爆发边缘了,便要笑不笑的让吴书来将料子拿给雪如。
雪如瞬间变了脸色。
永尹收回打量雪如的视线,不禁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能做出如此事的应该是个心思缜密,与库洛洛相似的人,但是很显然……雪如连库洛洛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身旁永瑾敏感的感觉到永尹对雪如没了兴趣,便松了口气,至少这里不会还有什么变数了,至于那个该死的裹布,永瑾又是一道必死光线瞪向乾隆,笑你妹!你给我记着,弘历。
“这一块布……”富察岳礼看到雪如手中的布料,当场倒吸了一口气,这块布料和当初富察皓祯裹着的一模一样。上好的缎子,绝不会是一个歌女可以拥有的。
“这一块布已经破成这样了,我怎么能认的出来,何况不过是一个歌女的东西,和我们硕王府根本不会有关系。”避开了富察岳礼的视线,雪如僵硬的语气,就连富察皓祯和白吟霜都听了出来。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你快说啊,什么是硕王府的东西,假贝勒是什么意思。”富察皓祯因为太过激动,差点从担架上滚了下来,白吟霜见状,立刻凄楚的喊道“皓祯。”
两人因为形象十分悲惨,所以这一喊一叫竟生生演出了生离死别的感觉,除了永瑾和永尹之外养心殿的人都打了个冷颤,更有不少奴才觉得自己在养心殿这一天下来,愣是被减了不少寿命。
老天爷啊,难道这是为了惩罚万岁爷经常抽风?所以派了这群如此……神经病的来让万岁爷也体会一下奴才们被万岁爷抽风时,所祸害到的感觉?可是,我勒个去的他们又体会了一把,还是万岁爷升级版的神经病啊。
果然奴才没人权,呜呜。
“噤声,这里是养心殿。”被两个人吵的不厌其烦,永瑾冷冷的开了口,富察皓祯看到永瑾和永尹,下意识就害怕的闭上了嘴,一时间整个养心殿只剩下白吟霜哽咽的声音。
“福晋雪如,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皇上,就算襁褓一样,但也只是一个巧合啊。”
“巧合?”被硕王府福晋死不承认的举动逗乐了,乾隆玩味的说道,“那么白吟霜肩上的梅花印记也是巧合吗?”
显然没想到乾隆连这么隐秘的事都查了出来,雪如脸色灰败的僵在了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事到如今,富察岳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假的,亲生女儿成了下作的勾引假儿子的歌女,而且这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啊。
“你你你,雪如……你这个贱人!”
硕王爷的指责切断了雪如最后一根神经,就在养心殿雪如忽然发出了凄厉的笑声,“富察岳礼,你骂我贱人,你当初要纳翩翩那个贱人为妾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我只是要保住我的位置,我有什么错,要怪就怪你,怪你贪恋美色,纳了翩翩那个贱婢。”
“啪。”硕王爷一巴掌扇在了雪如脸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福晋竟然会干出这种荒唐的事,他是一个王爷纳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整个硕王府就一个福晋一个侧福晋,已经是非常给福晋面子的事了。
在硕王爷,甚至可以说在整个养心殿的人看来,这福晋雪如女戒绝对不及格。
“骗人,额娘,你一定是在生气,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你是我的额娘?我不是歌女?不不……你怎么会是我额娘,我竟然是格格?”
几个人的声音在养心殿内吵杂着,永尹面无表情的安静呆在一边,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而永瑾就被吵的额头青筋直冒。
永瑾抬眼看着乾隆那兴味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永尹,让那什么雪如、富察皓祯和白吟霜闭嘴,10两,不要伤人性命,不要有大动作”
“好。”应了下来,永尹拔出钉子,直直朝着雪如、富察皓祯、白吟霜扔去,钉子从三人的耳畔划过,割破了三人的脸,冰凉的触觉和割裂般的疼痛,果然让三个人的声音截然而止。
乾隆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永尹你在做什么?”
“啊,手滑了。”
……
…………
你妹的手滑,骗鬼去吧,永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