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代表团的船只行驶在波澜壮阔的太平洋上,船上载着一百多名大官员,他们的年纪大多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没有任何历史包袱,充满朝气,没有过多地被官场的习气污染。
在船上,三三两两的年轻官员、工程师聚在一起,交流心得。这次出访让他们收获良多,漫长的旅途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总结在西方各国的考察报告,整理出对南华未来发展的规划。
在头等舱的沙发室里,南华代表团的高级成员们坐在一起,聊起下一站要到访的国家rì本。
“rì本,这个东方国用了半个世纪迅速崛起成为世界列强,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啊!”
司徒美登笑道。想到不用多久,就可以带着沉甸甸的收获回到南华,他嘴角露出微笑。
这种心情也感染这房间里的人,他们脸sè轻松,悠闲地品着香浓的苏门答腊咖啡或者从福建收购的茶叶,豪爽一的直接着地道的古巴雪茄,在友好轻松的气氛中度过海上旅途。
“rì本人估计不会死心的,肯定会拉拢我们。在某些方面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但也随时保持jǐng惕。”
楚富喷出一口蓝sè的烟雾,他是BP水果公司的董事之一,实际是华人事务拉美地区的负责人,已经在拉美地区待好几年了,这几年,暂停移民美国后,大部分移民美洲的华人被有组织地送到BP水果公司在古巴、委内瑞拉的矿山、农场,加快了当地的经济建设。
“这些年,在南美的rì本人也多了不少,他们也看重了南美丰富的资源,每年有好几万rì本人被组织送到巴西、智利等地,真让人看着不爽。”
楚富解释道。
“哦?水果公司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南美了?”司徒美登笑问道。
“能赚钱的东西没有那些美国佬不敢做的。商业上的事情都是那个杜勒斯的家伙在弄。我主要负责农场和矿场的管理,手里也有4000多名保安,0000多华人工人。还有40000多当地的工人。”
楚富微微一笑,有些得意。要不是南华的发展机遇更大,又缺少建设人才。他还不舍得离开美洲呢。
在拉美地区做土皇帝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迷恋的,像古巴、玻利维亚这类的国,国家命脉主要cāo纵在美国的几个大型水果公司手里。
不甘示弱的rì本人其实也在拉美地区建立不少定居,也没少欺负当地的土著,不过楚富就是看rì本人有些不爽。
“你呀你,真是个土皇帝。不过土皇帝也有土皇帝的好,回来正好帮我管治管治南华的那些土著。”
司徒美登笑咪咪地看着楚富,他了解不少BP水果公司的情况,BP水果公司是司徒南模仿美国联合水果公司。纠集威廉财团的几个合伙人投资设立的,财务、外交、经营方面由美国人负责,而保安、管理系统则由楚富等泰坦尼克号悲剧的几个幸存者负责。
华人在拉美地区的角sè。基本上跟上海的印度巡捕没没什么区别。不过司徒美登可不敢看这些这些保安。南华军就是从美国的安全顾问公司发展而来,跟BP水果公司的保安队是同出一辙的。
司徒美登需要有手段有谋略的人到中部、东部爪哇地区。以确保南华对爪哇族人的集中地区有足够的影响力,而楚富就是最好的人选。
“对了,不久前我们在智利等地发现了铜矿、硝矿,美华公司和BP水果公司合作一番,估计前景不错。”
楚富突然想起来道。
司徒美登头,旁边激灵的秘书马上把这话记录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跑题的讨论,南华高层们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中从rì本转移到拉美,他们津津有味地听着楚富讲述这些年在拉美的情况,如何应付当地土著问题,BP水果公司的例子给了他们不少的启发。
在苏拉威西岛等偏僻落后的岛屿,南华还没有确立有效地统治,又不能放任当地的土著不管,那些地方不大像爪哇岛这样开发比较成熟的地盘,所以一种介乎公司和国家之间的结构有必要存在南华还来得及开发的地区。
“听rì本人抓鱼很厉害?其实南华的渔场应该也不少吧!”楚富突然问道。
靠海吃海,南华是个岛国,岛上物产固然丰富,也不能忽略更加广阔的海洋,若是可以,楚富愿意成立一家集捕捞、销售、武装一身的综合海洋公司。
跑泰坦尼克号前,他在香港跑了几年船,中国南方沿海地区有不少渔民,他们都是一股重要的人力资源,如果能组织起来——
“rì本的千岛渔场的确鱼类丰富,但南华周边海域的渔场也不少。你的想法是对的,看来我们不仅要经营农场,渔场也是不可忽视的。我们不仅要造商船,渔船也必不可少。”
司徒美登道。
南华的渔业其实发展还算迅速,只是在规模、技术上没法跟荷兰、rì本、美国等渔业大国比。
楚富暗暗一笑。他回到南华有些晚了,石油、矿产、橡胶等重大行业已被南华的几大公司瓜分了,于是便瞄准了起步不久的海洋业务。
这些年,伴随美国资本控制南美,BP水果公司迅速膨胀,别矿产铁路等暴力行业,单从种香蕉,每年销售额就高大过亿美元。
作为公司的创办人,楚富几个兄弟自然发了,分红、暗地里的横财可不少,每人的身价数十万美元。
可惜南华离他们太远,手够不着,只好把钱投资在拉美的矿业、种植业。楚富回归南华,也代表着拉美的华人势力参与南华建设并从中受益。
南华重发展造船业让楚富看到了投资海洋事业的前景。在拉美地区,美国的几家水果公司也在一定程度上担当渔霸的角sè。虽然在南华不能做渔霸,不过投资海洋业务的确没有其他有力的竞争者。
“你想抓鱼。行啊!不过公司交给专业经理打理。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看住那些爪哇人。新唐山就在西爪哇,谅那些巽他土著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不过在中部、东部爪哇就不同了。环爪哇岛铁路一时没修好。很多措施只能将就着。”
司徒美登提醒道。
有美华公司这个例子在,南华的几乎很少出现公有的企业,野心勃勃归来的楚富可能也会在海洋相关的领域建立一家具有垄断成分的公司。
司徒美登坐在船头吹风。心情随着大海波涛起伏,一路向西,眼睛里闪着思念的光。
黄三德站在一旁,也对着海面不话。
“只是可惜了,我们跑了那么多国家,最后却不大好安排回到祖国去。无论是去了上海还是běi jīng,估计都找不到真正能话事的人。”
黄三德轻声叹道。
“没法子。这世道就是那么乱,北方厉兵秣马,估计běi jīng城内的那张总统宝座又要换人了。”
司徒美登头。一脸凝重地看着大海。
在形成安排中,结束对rì本的访问后,南华代表团就会分成两路。一路直接返回南华。司徒美登率领部分外交官员继续抵达天津,对běi jīng进行访问。然后就是上海,广州,和两广zhèng fǔ协调好相关战略后再返回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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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的船队直奔东京,到了九月一号,他们已经在抵达东京以东800公里的海域。
东京皇宫,正在上演着一场盛大的宴会,为了欢迎外国友人,皇太子裕仁携妻子频频向宾客问好,显示作为一国之君的风采。
谁都知道,他那个父亲大正天皇是个傻子,这个国家肯定会落入裕仁的手里。
这个二十二岁的青年踌躇满怀,嘴唇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想起不久前,在他的指示下,重臣西寺公望连骗带哄地从傻子大正天皇手里拿到玉玺,裕仁从而得以摄政。
对于一个从浸yín在武士道jīng神里的年轻人来,还没什么比手握大权更让人兴奋的呢?
皇宫里宾客相依,英国、美国的客人都拥着恭敬的态度微笑地向裕仁夫妇问好,在亚洲,拥有强大的联合舰队的rì本国际地位确实非常高,西方人也不得不承认rì本的强大。
“一定要创下堪比明治维新的工业,让rì本成为东方的霸主。”裕仁心里默默地想道,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只是酒液入后,裕仁感觉有些对劲,一阵猛烈的、突如其来的颤抖从地底深处传来;在摇晃的大地、叮当作响的碗筷与目瞪口呆的来宾间。
难道rì本清酒变质了,竟然如此浓烈?裕仁心里想道,怀疑酒jīng让人产生幻觉了。
霎时间,一盏闪亮的水晶吊灯砸下来,摔得粉碎,随便溅得满地都是。
会堂里响起一阵阵惊恐的尖叫,裕仁醒过神来,脸sè苍白,酒杯从手中掉落浑然不觉,一没有刚才的优雅从容。
地震了!
裕仁拔腿就跑,踉踉跄跄地跑到殿外的花园,外面的一幕让他惊悚一生。
大地在摇晃,天地间陷入一片地动山摇,不远处的东京的高楼大厦像面团一样,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视野一下子空旷了,繁华的东京一下子“矮”了,浓烟滚滚,从废墟中升起,宛如世界末rì。
这一幕让野心勃勃,踌躇满怀的裕仁目瞪口呆,他看着远方,表情木讷,心里有个声音响着:“完了,完了,rì本完了!难道是惩罚我抢夺父亲的玉玺吗?”
皇宫距离市区毕竟有远,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从脸sè惨白、仪态尽失的裕仁身上我们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真是一场“天罚”!
一辆正在驶入东京的列车刚刚慢了下来,却瞬间以更快的速度冲进大海里,如果看得再仔细的话,就知道,原来不是火车在冲刺而是火车下面的土地居然于上百公里的时速整片整片地冲进东京湾里!
就在这一幕不远处,同样一辆刚从隧道里出来的列车突然间不见了,因为滚滚滚的山体像揉碎的粉末一样塌了下来,瞬间“淹没”山下的火车。
最壮观的要数东京湾海面,从横滨港、东京湾到广漠的rì本海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万吨的巨舰像玩具一样被大海抛向天空,又重重地砸下来,沉到海底,少有少数幸运儿才能被海浪折腾一番后,像个被轮暴的女人一样趴在海面上,有气无力。
从十一五十八分到十二一分,持续三分钟的毁天灭地的海啸瞬间吞没了八千余艘船只,损毁的船只更是无数,停泊在东京湾里的船只基本上都没了,只剩下挣扎在海面上无数的人头拼命呼喊。
东京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大地一片废墟,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楼都倒下了,在自然伟力前,人类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
更何况是个变态而有罪的民族,他的遭罪不得不让人相信一句话——“自有报应”!
东京的居民不用煮饭了,木质的房子已经烧起来了,无数从炉火里泄落的火星西面八方地烧了起来,轰轰烈烈的地震后,一场场绚丽的花火接着上演。
横滨港被烧掉了,到处都是烤肉场。陆军军服场广场也保不住罪孽的人们,因为这座专门生产恶魔外衣的工厂也烧起来了,滔天的火焰瞬间把这人间的罪孽燃烧殆尽。
最jīng彩的还是东京湾的那一幕水上火焰。隆隆的火灾让人炙热,无数人跳进东京湾,用冰凉的海水浸泡他们焦灼的心,于是海面山站着数万灰头土脸,惴惴不安地看着远处正在冒火的东京城的人们。
就在他们呆滞地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时,修建在岸边不远处的油库泄露了,十几万的燃油倾倒进海里。
这是美孚石油公司的油库,他们是rì本石油市场的最大供应商,而对rì本市场不够热情的西方石油公司的油库则建在西部的大阪市,幸运躲过了一劫。
石油把海水染黑了,呛人的味道让正在海里享受“冰凉”的rì本人吓得掉魂,他们连忙往岸上跑去,可惜太迟了!
他们的时候到了,整片东京湾一片火光,数十万吨海水被烧成水蒸气,海上迷蒙一片,这水火交融的一幕确认让人感叹。
庆幸躲过一劫的人们只得目瞪口呆,他们远远地看着,捂住长大的嘴,眼中一片惊恐。就算跟着几公里,仍然能感到一阵阵热浪从海上扑来。
他们不得不连连后退,心地避开脚下的残壁断肢,自发地朝皇宫走去。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皇宫门前,麻木、绝望、带着丝丝怨恨地看着安然无恙的皇宫。五十万人齐聚皇宫广场,亚齐王思思,像是沉默地控诉。
除了皇宫,上野、rì比谷等公园也聚集了数十万的失魂人,更多的人还想起了那个古老的传:在rì本海深处,有一条巨大的鲇鱼;倘若太阳女神不满人间的统治者的话,鲇鱼就会翻身,地震就会爆发。只有天皇立即逊位,灾难才会停止、余震和大火才能过去。
天皇逊位?谁都知道大正是个傻子,现在主导国家的是裕仁,难道你们要我退位吗?
裕仁咬着牙,脸sè铁青地看着窗外,不发一言。他感觉胸膛承受百万吨重的压力,难以呼吸。想到了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