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们何司令,问自己自己。”司徒南转向何文秀,见他们有些怕何文秀,心里有些好笑。这个老何板起脸,一般人都都不敢接近他。
“不过,我相信你们能胜利。咱们付出了那么多,一一滴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努力吧!未来南洋的天空属于你们的。”司徒南鼓励道。
“是的。南洋的天空是我们的。”黄振华他们相识一笑,眼里充满自信。看着黄振华他们身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司徒南很满意。
空中对抗结束后,那些兴致高涨的飞行员在教官的带领下,回到教室去讲评。
而他们的“孩子王”,总是对飞行充满兴趣的保罗心满意足地从飞机上下来。
“嘿。姐夫,刚才我们的表现怎么样?”保罗兴奋地跑过来跟司徒南打招呼道。
“马马虎虎。”司徒南淡淡地道,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马马虎虎??他们都是我一手训练的,延续了拉斐尔飞行队的光荣传统,换上真枪实弹,我保证陆军航空队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保罗有些气愤道。他对司徒南的评价很不满,自己最有成就感的东西遭到别人的否定,心情好才怪呢?
“口无凭,他们有没有你得那么好试试不就是知道了么?”司徒南故意忍着不笑道。
他来过这里几次,每次踩保罗一次,下次来就会发现这些伙子技术又好了不少。
“哦!你们要打战了,怪不得来了那么多人?”保罗恍然大悟,笑了笑,有些讨好地道,“好吧!为了检验我们的成果,就按你的,到战场上去检验一下吧。”
“等一下。”司徒南马上止住了保罗,差被这个家伙套了进去。这个家伙去南洋还不像脱缰的野马?万一有什么损失,自己可不好向劳拉和安德鲁交代啊。
“别做梦了,检验是肯定要的,但你像上战场却万万不可能。”司徒南一语破保罗的心思。
“不!这不公平!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们是我一手训练的,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做逃兵了。”保罗一脸气愤地看着司徒南,一副决不罢休的意思。
考虑到他对这支飞行队的影响,司徒南有些犹豫,他问何文秀:“你怎么看?”
“让他去吧!不过只能指挥作战,不能亲自上战场。”何文秀淡淡道。
“听到啦?这没有商量的余地,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司徒南盯着保罗。这个家伙年纪也不了,也不结婚,刚回来的时候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快,后来可能觉得没意思了,好像变得有些洁身自好起来了。
不过,除了飞行外,其他方面依旧和浪荡公子没什么两样。为了此事,劳拉没少在司徒南耳边吹枕头风,抱怨司徒南宠坏了弟弟。
“好吧!”保罗为难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答应道。心想:到时山高皇帝远,上不上飞机还不是自己了算?
从飞行学校回来,天已经晚了。站在比华利山上,看着下面灯火热闹的好莱坞,何文秀感慨道:“这里变了好多。”
“嗯。最近的地价都涨了不少,当初我买下这里的时候花不了几个钱,现在山下那些别墅都要万多美元一套了。”司徒南笑道,好莱坞开发公司就在山下,现在成了这里最大的地主,每年光从土地交易中就获益不少。
“美国接下来十几二十年都不会发生战争了,经济发展会越来越快,你下次过来的时候,会发展处处都一片摩登。不过那时,我该叫你什么?何司令!”
司徒南立正向何文秀敬了一个美国牛仔兵的军礼。
何文秀有些好笑,给司徒南回敬一个。过了一会儿,他表情认真起来,“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嗯?”
“仙姑不了,不能再拖了。唉,你要是没心,就干脆。”何文秀有些生气地看着司徒南。
从下午司徒南和何仙姑两人一同骑马来到飞行学校,他就觉得那两人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止一次劝她到南洋,她就是不肯。真执拗!让人没办法。”何文秀无奈一叹。
“你都她很执拗了,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有些东西我给不了她,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心。她是个好女孩。”司徒南真诚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我知道。”何文秀头,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又道:“这都是命吧!??????对她好。”
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司徒南轻声一叹,起雪茄幽幽地抽了起来,雪茄的火焰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咳咳。”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让司徒南警惕。
“谁?”他厉声喝道。
“少爷,是我!”何仙姑娇俏的身影从身后的大树里走出来,月光照在她脸上,单薄的长裙遮不住微微凸起的曲线。
不知道是被雪茄的烟草味呛着了,还是听见了刚才何文秀和司徒南的对话,她微微泛红,像初春的桃花,走到司徒南面前,头微微低着,捏着手指,有些害羞,跟白天那个有些胆大妄为的女孩不同。
“你都听见啦?”司徒南问道。
“嗯。”何仙姑应了一声,偷偷瞄了司徒南一眼,又低了下去。
“听到什么啦?”司徒南微微一笑,忍不住想调戏一下这个绝色丫鬟。
“听到??????”何仙姑不好意思起下去,却大胆地抬起头来,默默地凝视司徒南。
司徒南没有心思吃掉这个笨笨的女孩,也不敢再调戏何仙姑了,看着她那起伏的胸脯,有些急促的呼吸,谁知道待会她执拗起来会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呢?
“好了。逗你的。夜深了,回去睡吧!”司徒南拍拍何仙姑的肩膀,温柔地哄道。
“嗯。”何仙姑像个媳妇一样乖巧地应了一声,有些不舍地回去了。看着她那曼妙的背影,司徒南心里有个疑问:以老何那身手,有人接近身后他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记挂着南洋的局势,何文秀没在洛杉矶逗留太久,他准备去旧金山接收一批致公党培养的人才和一些物资。
告别时,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及何仙姑。他前脚一走,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司徒南的房间里。
“一直没时间见你,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生活么?”司徒南问道。
“比我想象中要好。”王辰笑了笑,翘起的二郎腿微微晃着,有些玩世不恭。他来到美国已经大半年了,在旧金山开了家诊所,日子也过得悠闲。
“上次的事做得漂亮。他人呢?没出什么问题吧?”司徒南有些神秘地问道。
“根据你的意思,我把他扔在古巴的农场里,熬了他三个月,最近才送回美国,现在在钢铁厂上班。放心,我的人一直在照顾他,他逃不掉。”王辰笑道。
那个家伙是他从上海带过来的,为此还和黄金荣做了个交易。虽然不知道司徒南为什么那么看重那个图书馆管理员,但司徒南没,他也没问,一丝不苟地执行司徒南古怪的指示。
农场、工厂,算是见过世面了,估计让长长的流水线会让他们家伙震撼吧?不过这些强加给他的见识还不足改变那个家伙坚定的意志。
嗯,还得从思想上扭转他的农意识才行。就让资本主义的思想继续毒害他吧!
想到这里司徒南有些得意,嘴角一抹古怪的微笑,好像孩子在做一个新奇的游戏。
“继续保持对他的监控,绝对不能让他逃离你们的控制。还有,送他到去好莱坞。”司徒南吩咐道。
“拍电影吗?”王辰插了一句。
“读书!”司徒南笑道。
“呃?”王辰一囧,摊手一叹,无所谓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你和那子有什么仇,不过他的运气不错。”
南加州,方塔纳,一片轰隆,放眼望去,都是钢铁世界。
这里是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旗下的加州钢铁公司的钢铁生产基地,美国西部最大的钢铁联合体,每年产量超过00万吨,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钢铁巨无霸。
一战后这里萧条过一段时间,现在随着美国经济好转,这里又恢复了一战时候的热闹景象。不过不是生产那些巨大的船用钢板,或者其他管状的武器部件,而是一段段崭新的建筑钢材。
“嘿嘿!咱们工人有力量啊,改变美国,改变世界,改变全人类。”下班了,上千名工人井然有序地从各车间里出来。
有白人,英国白,德国白,法国白,意大利白,也有不少黑人和面黄的华人,在这里,所有工人都被时刻告之,他们要考努力工作换取高薪,谁不努力工作谁就没有工作。
劳动是这里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唯一的标准,在芝加哥风行的种族歧视在这里绝对不被允许的。
5美元每天的工资让他们不得不珍惜这个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岗位。不少工人刚从残破的欧洲流落到这里,他们渐渐地也习惯了工作时站在自己旁边的是个憨厚的黑人或者勤奋的黄种人,因为不习惯的人已经被剔除出去了。
最近让他们兴奋的是,公司决定给每个正式员工购买一份保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工伤而被工厂一脚踢出来而只拿到一微薄的赔偿。
这一举动马上收买了工人的心,让那些本来就势弱的工会几乎失去了存在的突然。
还有个利好的消息是,伯利恒公司会奖励表现出色的员工提供购房补贴,这更让那些一心追去更富足生活的工人欣喜若狂了。为此,他们愿意接受工厂的某些过分热情的关心。
下班了,工人们涌进食堂,毛富贵皱着眉头,似乎不习惯面包和黄油的味道。旁边一个热情的黑人胃口很好,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那么能吃,更绝的是,他一边吃一边几乎用唱的语调不停地唠叨工厂的那些福利。
那黑人叫阿尔巴尼亚,很强壮,不过没什么脑子,大大咧咧的,这种性格毛富贵很喜欢。
跟那些有些桀骜的白人相比,他还是愿意和阿尔巴尼亚这样的没什么心机的莽汉相处。
不过阿尔巴尼亚似乎有些迷信工厂的高工资和福利,让毛富贵有些不屑。这只不过是资本家的恩惠罢了。
唉,这些美国无产阶级觉悟真低啊!低得难以拯救。
毛富贵心里想道。
“毛毛,我算过了,只要我努力工作,一天五美元,如果还得到工厂的购房补贴的话,两年后就可以够付首期了,10年后就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到时,我会让你尝尝我妈妈做的虾,炒虾、炖虾、蒸虾,虾仁??????”
“阿尔巴尼亚,这话你今天已经过第九遍了,还有昨天也了八遍了。”毛富贵提醒道。
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忍受这个阿尔巴尼亚的唠叨,他耳朵都起茧了。不过性格阴沉的他还是和那黑人哥们打得火热,因为在工作的时候,那哥们会帮他干不少活。
“哦。是吗?”阿尔巴尼亚粗黑的大手摸摸光滑的头颅,有些不好意思,“毛毛,我妈妈做的虾真的很棒啊!”
“我饱了,该走了。”毛富贵站了起来,他已经不能在听到虾这个字眼了。
“嘿,毛毛,今晚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没兴趣!”
“打篮球呢?让你五个球!”
“不行,还得回去上夜校呢!”
“哦!我会代你向珍妮问好的,你想念她。哈哈~”阿尔巴尼亚朝毛富贵的背影喊道。
毛富贵听了一趔趄,差摔倒。珍妮是门口酒吧的老板娘,人很热情,想起她那张又黑又胖,毛富贵几乎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黄油面包吐了出来。
他记得第一次被阿尔巴尼亚带去喝酒的时候,珍妮那又肥又软的嘴唇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那感觉让他当场当机。
事后才知道,外国人见面就热情地啃,用啃脸代替握手。自从那次后,毛富贵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地下酒吧了。
听到阿尔巴尼亚提起珍妮,他逃似走出了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