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雁纤纤玉指,在陈玄丘的紫宫穴上点了两下,陈玄丘的身子轻轻一颤。
南山雁有些好笑,这位女将军还挺敏感。
她手指移开,向下缓缓移动,又在膻中位上点了一下。
陈玄丘暗叫不妙,紫宫穴在双峰上缘的正中位置,而这膻中,便是双峰最高点中间连线位置。
封穴容易,只需一指,封了气海就成。
可要解穴,却需推宫过血,涉及多处穴道,这……
接着,南山雁的纤纤玉指,又点在了陈玄丘的鸠尾穴上。
这处穴道,在双峰下缘中间交汇处。
紫宫、膻中、鸠尾,三点一线。
好吧,事先从权,嫂溺,叔援之以手,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于小节呢。
陈玄丘暗暗开导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升华了,但是他马上又发现,南山雁的手指居然没有挺,而是继续向下摸去。
嗯,这回不是用点的,她用小手先轻轻摸了一下,暗中便是啧地一叹,栾军正不愧是一位了不起的女神将,这小腹好结实吖。
这一摸,总算找准了位置,南山雁在陈玄丘的神阙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陈玄丘的小腹便是一缩,绷得紧紧的。
这是肚脐的位置,如果只是肚脐,倒也罢了,但是,她的手指继续移下去,指向了关元穴。
关元,在脐下三寸处。
脐下三寸……
还不停?
陈玄丘下意识地就想缩身子,只是微微一动,便感觉后背已经碰到了架子处的栏杆。
南山雁大概也觉得有点抱歉,虽然大家都是女的,可毕竟不太熟,所以,她只是用一根手指,很轻很轻地在陈玄丘的曲骨穴上点了一下。
陈玄丘身子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接着,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曲骨穴……?这是耻骨上沿啊!
南山雁接连触碰了这六处穴道,陈玄丘便已猜出这是何种解脉方法了,这应该是七星小天元解脉法,他没猜错的话,下边应该还有一处穴道?
果然,南山雁抬了一下大腿,然后健美修长的大腿就叠到了陈玄丘的腿上,光滑柔软的小脚丫向着他的足踝位置探去,找准了“解溪穴”后,便用涂了豆蔻,可爱得像卧蚕宝宝的脚趾,在他的解溪穴上蹭了蹭。
没错了,就是“七星小天元解脉术”。
天蓬用这么复杂的解脉术,显然是担心会有人救她。
而这么复杂的推宫过血术,她是绝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去做的,可天河之下,本没有女人。
当然,天蓬那厮是否还存了其他的龌龊念头,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宣妙衣和他,那只是名义上办个婚礼就成了,仙家虽然也有这个仪式,但还真的不太像凡间一般拘于这个礼节,形式远大于意义。
可如今这却是实实在在的肢体接触,而且要涉及到隐秘处。
天河之下,本没有女人,所以,天蓬用此秘术,哪怕有人想放了她,她也不会接受救援,除非,她把那人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如果南山雁知道自己是男……
不!她不知道,她不会知道的。
陈玄丘在这一刻,已经想好了对策,放南山雁离去、大闹天河之时,就是女军正栾玉落“战死”之时。
反正没有一个人知道军正栾玉落就是他,他只能用假死来化解这尴尬了。
南山雁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便用期待的眼神儿看着陈玄丘。
陈玄丘咧开嘴努力地向她微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
当陈玄丘的手按在南山雁的紫宫穴上时,南山雁第一个念头就是,栾军正的手好大!
因为南山雁胸前有些“阻碍”的缘故,陈玄丘只能用力将掌心贴合着她的身体,然后以推宫过血之术,打开她淤塞的穴道。
接着,是膻中穴、鸠尾穴……
陈玄丘从未觉得自己的手指纤长,手掌很大是个弊病,但这一刻,他却只盼自己的手能如婴儿一般大小,这样就不会接触到太大的范围。
在这个过程中,南山雁因为一直把他当成女人,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陈玄丘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面红耳赤。
而推拿神阙、关元、曲骨三穴,尤其是按摩曲骨穴时,不只陈玄丘难为情,南山雁也不禁脸颊酡红,要紧紧咬着下唇,才避免自己因为异样愉悦的感觉而哼出声来。
等陈玄丘终于完成推宫过血,南山雁的心跳都半晌稳不下来。她生怕栾军正察觉自己的异样,只能强作镇静。而她眼中的“栾军正”也正是做贼心虚的时候,生怕她有所察觉。
接下来,只有解溪穴了。
可是陈玄穴不能坐起身来,用手去给她推拿解穴,所以只得运功于足,轻轻将自己的腿叠到她的腿上,这个姿势……身体的接触已经极近了,纵然两人真的都是女人,也不免有些暧昧。
陈玄丘的脚搭上了南山雁的脚,因为心慌意乱,又不能看着,陈玄丘的脚磨磨擦擦的,竟是半天找不准解溪穴的位置,于是就变成了一直在用他的脚磨蹭南山雁的玉足,显得更加暧昧。
就只差一个穴位了,南山雁此时可比陈玄穴着急的多,情急之下,她执起了陈玄丘的手,在他的足趾碰触到自己的解溪穴时,南山雁立即在陈玄丘的掌心轻轻一掐。
陈玄丘看了南山雁一眼,南山雁抿着唇微微一点头。
陈玄丘知道找对了穴位,便开始运力于足尖,一下下地点按推拿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山雁娇躯一颤,陈玄丘抬头向南山雁看去,南山雁眼中漾着激动的泪花,欣喜地向他点点头。
陈玄丘长出一口气,收回腿时,只觉小腿都快要抽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劳累。
“多谢栾军正,雁儿做牛做马,亦难报答军正之万一!”
南山雁用神念激动地向陈玄丘道谢。
陈玄丘的神念回答则是有气无力:“不必言谢,我先……歇歇。”
陈玄丘歇了片刻,这才提起精神,对南山雁用神念吩咐道:“我是受小二哥之托,救你出去。现在时机未到,你且隐忍一时。”
小二哥是谁?
南山雁有些迷糊,但还是先答应了一声。
陈玄丘不等她疑问,又道:“你如今已恢复了修为,那两个兔儿仙尚不知情,以有备算无备的情况下,你足以自保。
我现在要元神出窍,去做一件重要事情,你且为我护法,若是那两个兔儿仙当真发难,你难以对敌的话,就用力推搡我的身体,我的秘法,可使我元神瞬息归来!”
陈玄丘的身上藏了紫金葫芦,这就相当于带了一个传送法阵,只要葫芦在他身上,他的元神返回本体就只是瞬息间事。
南山雁听他说的慎重,连忙答应一声,肃然道:“军正大人放心,雁儿便是粉身碎骨,也誓保大人周全。”
陈玄丘轻轻一点头,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翻身,朝着墙“睡了”。
姿势一定,陈玄丘的元神便离开身体,瞬间向外飞去。
两个正闭目打坐的兔儿仙怎么可能察觉到一位太乙金仙的行踪,她们的长耳其实是若有所觉的,但她们睁眼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榻上,栾军正和南山雁一个朝内、一个朝外,弓卧而眠,并无异样,
于是,两个兔仙子又闭上了眼睛。
陈玄丘的元神离开军正司,轻车熟路地直奔天蓬元帅的帅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