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转怒为笑,"我的女儿,降生了!"当即一把推开了太医,冲进了产房中,
看着枕畔这个哇哇嚎哭的小豆丁,宛若一只刚从蒸笼里捞出来肉丸子,红彤彤皱巴巴的,怎一个"丑"字了得?!
舒贵妃松了一口气,连忙擦着汗瞅了瞅旁边的西洋摆钟,"哟,都过了子时了呢!竟是九月初九的好生辰呢!"
盈玥一怔,九九重阳节啊...
她正喟然的时候,只见永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冲了进来,"孩子呢?!在哪儿呢?"
舒贵妃忍不住发笑,连忙小心地抱起了被大红襁褓包裹的婴儿,笑着走上前,"虽说也是八个月降生的,却比珍格格落地的时候哭声都嘹亮呢。"
看着这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永瑆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连忙从舒贵妃手上接过了孩子。
舒贵妃忙道:"小心点,刚出生的孩子,可娇弱着呢,你得托着他的...额!"舒贵妃正要提点十一阿哥如何抱孩子,却发现十一阿哥抱的姿势那叫一个标准!根本就没有好指正的地方了!
永瑆抱着孩子,一溜烟便跑到了盈玥跟前,"月娘,你瞧瞧,咱们的女儿多可人啊!"
盈玥瞬间汗然了,这丑不拉几的模样实在跟"可人"二字不沾边,更何况...
"介个,永瑆,其实他是..."
"对了!我先抱去正殿给汗阿玛瞧瞧,一会儿就回来!"永瑆嘿嘿笑着,抱着孩子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了。
盈玥:o(╯□╰)o丫的怎么跟个猴子似没点耐性,都不等我把话说完!
舒贵妃忍不住嗔笑道:"这个昏头昏脑的东西,竟误会我的意思!"
盈玥:其实不是你误导了永瑆...
舒贵妃笑着叮嘱佟夫人和蕴姑姑:"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正殿,省得皇上也误会了。"
恭送了舒贵妃,佟夫人忙为盈玥掖了掖被角,"福晋大喜,一举得男。十一爷若是知道了,更要高兴坏了呢。"
天地一家春的正殿中,乾隆陛下打了个呵欠,露出困倦之意。
按理说身为皇帝,乾隆是没必要坐在正殿等儿媳妇生产的,可儿媳妇早产偏偏又是因为他赐的婚事,乾隆陛下心里多少有虚,这可是春和唯一的女儿,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可怎么跟春和交代啊!
所以,乾隆陛下便索性留下了,不过富察氏倒是争气,不到三个时辰便生下了孩子。没让朕当太久。
不过永瑆怎么会笃定是个女儿??
乾隆陛下很费解,在他的费解中,永瑆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便冲了进来,"汗阿玛!生下来了!您快瞧瞧,您孙女哭得多响亮!"
乾隆陛下皱着眉头:"真是个丫头??"
"当然不是!"只见舒贵妃紧接着便进了殿中,她屈膝见了个常礼,"皇上,十一福晋诞下的是一位小皇孙!"
听得"小皇孙"三字,永瑆瞬间懵逼了,他脱口道:"不可能吧?!"月娘先前都说了是女儿了!
永瑆不敢置信,二话不说撩开了襁褓,只见那红彤彤的孩子红彤彤的两腿间赫然是一只可爱的小雀雀...
永瑆:...
这一幕乾隆陛下也瞄见了,不由哈哈笑了,"你这个糊涂虫!连弄璋还是弄瓦都能弄错!"他这个儿子,自小聪明,头一次竟这般犯蠢!实在叫乾隆陛下觉得开怀至极!
旁边的令贵妃忙笑着道:"臣妾恭喜皇上,添了一位金孙!"
永瑆这才回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眼睛,真是儿子?!不是闺女!一时间,永瑆欲哭无泪,月娘啊,你骗得得爷好苦哇!
就在这时候,皇后身边太监**安快步进殿,"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审问出结果了,想请皇上去一趟镂月开云殿。"
乾隆陛下添了孙子,心情正好,才不想去听那些置气事儿,便道:"明日再说吧!朕乏了!"
**安急忙道:"皇上,金家格格除了推落十一福晋下水,还招供其他要紧的事儿,兹事体大,故而..."
乾隆皱眉,一个金佳氏,还能如何兹事体大?!
令贵妃见状,忙柔声道:"这会子都过了子时了,再要紧的事儿也没用您的身子要紧,不如臣妾服侍您去内殿歇息吧。"
令贵妃分明意在留下皇帝。
永瑆眯了眯眼睛,看样子金宜凤竟牵扯到皇后与令贵妃的纷争中了,怕是招供出了很有趣的事儿呢。
**安道:"启禀皇上,那金家格格说,看到了刘官女子的鬼魂前来诉冤!"
永瑆的瞳仁一缩,鬼魂?!没跑了,肯定是月娘的手段,肯定是那枚太极玉佩所致!
刘官女子?永瑆倒是略有耳闻,是令贵妃身边一个宫女,为了这事儿,着实扫了令贵妃的颜面呢。而汗阿玛为了顾全令贵妃的颜面,因此也没有给刘氏正式名分,半个月前,似乎这刘氏不慎落水而死。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令贵妃下的手。
果然,听了这话,乾隆脸色一青,"子不语怪力乱神!哪儿来什么鬼魂!"
令贵妃察言观色,心下一喜,立即疾言厉色道:"**安!你深更半夜惊扰圣驾,该知何罪?!"
乾隆陛下却抬了抬手,示意令贵妃止声,"罢了,皇后素来执拗,朕去瞧瞧便是!"
令贵妃脸色刷的白了,眼中满是哀求:"皇上——皇上是明君,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吧?"
乾隆陛下语气有些冷淡:"今儿也劳碌半宿了,去歇着吧。"
令贵妃脸上一片灰败,但事已成定局,只得跪送圣驾。
送走了乾隆陛下,永瑆也不能在天地一家春呆着,毕竟这里是嫔妃的宫苑,她和福晋呆在这儿不合适,便道:"既然令贵母妃要歇息了,我这就带福晋去西园了。"
西园本就是皇子们的住处,永瑆昔日的殿宇如今还空着呢,搬过去就能直接住一宿。
毕竟大半夜离宫也不方便,连佟夫人一并都只得暂住一宿了。
盈玥这遭临盆,虽说吃了不少痛楚,但身子骨倒是还好,甚至都有力气下床。一路坐着暖轿,便抵达了目的地。
夫妻俩便在昔日的诒晋斋宿了一宿,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才知道,宫里出了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