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没事吧?”郭通连忙跑了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以为你们找来了大皇子,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很多事情,别说是大皇子了,就连陛下都不一定掌控得了。”容家家主留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诚然,这些日子里郭通不在,就是连忙跑去找大皇子去了。
大皇子个容祯其实是同一类的人,沉默寡言。
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两人相遇了,只是简单的对上了一眼,又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是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两人也算是彼此间说的上话的人了。
“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容祯漠然的说道,紧接着又转身朝木屋走去。
“容祯!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南宫雪连忙横在了容祯身前,她的脸,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意识到了事态的可怕,毫无血色。
她右手掌心处的伤痕也早已被寒冰所冻结住了,这才没有继续流血下去。
容祯只是看了南宫雪一眼,就饶过她,继续往木屋走去。
那是一双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恶魔般的眼神,对世间充满了憎恶与恨意!
南宫雪心里很不爽滋味。
南宫雪又赶忙追上了容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容祯,哭诉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打我,骂我吧!”
南宫雪哭诉不止,容祯用力想要将她推开,南宫雪却是越抱越紧。
容祯当即在南宫雪耳边轻语一声:“别逼我杀你!”
冰冷且无情的话语,使得南宫雪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随后,容祯又是一把推开了南宫雪,往木屋走去。
“容祯!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南宫雪哭喊着追赶着容祯。
郭通则是满头雾水,容祯和南宫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咯吱!
容祯走进木屋,南宫雪跟着想要进去,突然,容祯猛地一个转身,冷冷的看着南宫雪,“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我...”南宫雪的声音哭得都有些嘶哑了。
“滚!滚回你的修罗城!”容祯吼道一声,跟着又自嘲的冷笑了起来,“呵呵!理想国度?就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你们!受你们的玩弄!”
“不,不是这样的,和平的国度是真实存在,我们并没有骗你...”南宫雪连忙解释。
“够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趁我还能控制住对你的杀意之前,有多远
给我滚多远!”容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可以清楚的看得出,他着实是在忍耐着。
“不不,是容樾骗了我,是他说只要拿到你的兵符,就可以和士兵们商量,故意制造事端,然后他会想办法将那些士兵们进行流放,到时,到时我就可以带着你逃离这里了!”南宫雪慌忙的解释着。
“你还有脸提这事!”南宫雪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容祯顿时就更火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情。可你就是不听。你知道什么叫作流放吗?你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吗?”
容祯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一把掐住了南宫雪的脖子,手劲很大,南宫雪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俏脸憋得通红,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抓住了容祯的手,伤口因此而再次裂开,鲜血直流。
“流放!流放!你知道流放意思是什么吗?”容祯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被流放的不单是那些个士兵们,还有他们的家人!老弱妇孺!此去数千里之遥,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经受不住折腾,累死,饿死,冻死在路上吗?你这个蠢货!”
容祯的眼睛瞬间通红无比,时不时有泪花闪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南宫雪顿时瞪大了眼睛,彻底的呆住了,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嘴唇微微颤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呐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容祯怒不可遏,却还是拼命控制住自己,松开了手,“我容祯低声下气,甚至是给人磕头下跪!为的什么?就为了苟活于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非要一步步的将我逼上绝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咳咳...”南宫雪捂着脖子,艰难的缓过气来,当即就是泪流满面,“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够了!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逢场作戏了!我看到就有些作呕!”容祯关上了木门,将南宫雪拒之门外。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南宫雪瘫软在了地上。
屋内响起一阵琴弦之音,只是,非常的杂乱无章,可见弹琴之人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确实,容祯的心情很乱,我都已经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结果却还是满盘皆输。
一想到这,容祯就开始头痛欲裂了起来。
“可恶!”
容祯怒喝一声,双手重重的砸在了伏案之上。
“南宫小姐,你和将军这是...”由于实在是放心不下,郭通还是打算过来看一下。
南宫雪梨花带雨的却没有
开口说话,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见南宫雪不说话,郭通又轻轻的敲了敲木门。
“滚!”里边只传来容祯的一声怒吼声。
郭通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将军!是我!”
“你先下去吧!我现在心情很乱,很糟糕!还有,这几天都别来烦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容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
“可...”
“怎么?现在我的话一点也不管用了是不是?”容祯的声音饱含着怒火。
“是!”郭通十分清楚容祯的脾气,知道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容祯只会更加的生气。
“南宫小姐!我们走吧!让将军一个人静一静吧!”说着,郭通准备上前扶起南宫雪。
南宫雪摇了摇头,眼睛饱含着泪水:“我要在这里等他,等他肯见我,等他肯原谅我!”
“我...”郭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没事的!”南宫雪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唉,但愿如此吧!”郭通叹道一声,就此离去,这南宫雪和容祯简直就是一样的性格和脾气。都不肯听人劝的。
屋内再次传出琴弦之音,这一次,较为缓和了许多,可见,容祯的心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
南宫雪足足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跪求着容祯的原谅。
容祯则是在屋内弹着琴,琴弦之音三天三夜里,从不间断。
他们两个人都在作贱着自己。
南宫雪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容祯的手指头也已经弹破了皮,琴弦上带着丝丝的血迹。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琴声终于是停了下来,无他,因为十日之期已经到了。
咯吱!
木门被打了开来,从中走出容祯的身影。
“容祯...”南宫雪激动的站起身,却因跪得太久双腿发麻,栽倒了下去。
见南宫雪倒下,容祯刚准备动,却又想到了什么,便是没有动了,径直越过了南宫雪,朝外边走去!
“容祯!容祯!”
南宫雪想要去追赶容祯,奈何双腿发麻,连站起来都显得十分的困难,又如何追得上容祯。
“容祯!容祯!”
南宫雪依旧在着急的呐喊着,容祯没有回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南宫雪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