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的时候确实是看过不少小说,尤其是玄幻或者灵异一类的,看多了我也就跟被洗脑了差不多,整天神神叨叨的,当我用血滴开了那块铁板看到下面埋着的小木箱子以后,我顿时就给愣住了。
这玄乎的一幕不是他大爷的只有在小说里面才有么?
经历的这些,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这个世界。
“这是……”我小心的伸出右手摸了摸这个木制的箱子,通体呈现黑色,好像还有种特别的韵味在上面,手感很细腻,摸起来很舒服,这木头应该是一种上好的木头,我迟疑了一下,然后两只手把它从土坑抱了出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了我的鼻子,很好闻。
我的脑海里顿时生出来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木料,不会是沉香吧?
毕竟所谓的沉香不都是带有香味的么?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可没时间去想这些的没用的。
这个差不多半米长,半米宽,半米高的小木箱子上着一把制作精美的锁,我眉头一皱,想要打开这把锁看样子还需要一把钥匙,可是我这里只有老家的钥匙,怎么看这把锁,都不是能用老家大门上的那把钥匙打开的。
这箱子,我估摸着里面十有八九的装着我爹用过的分魂灯。
我爹在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让我继承守魂人这个在世上只有一个的,自己就是自己同行的职业,走了以后还把东西都锁在箱子里,看样子是铁了心的想断了守魂人一脉啊。
我叹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箱子上的这把锁,我犹豫了几秒钟,索性来个瞎猫撞上死耗子,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又从那个随身携带的小木盒里取出老家大门的钥匙,试探性的慢慢*这把锁的钥匙孔里,钥匙一路上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阻拦,顺利的将整个钥匙插了进去,我心中一阵惊喜,莫非这钥匙可以打开这把锁?
虽说钥匙*去了,但是我并没有说不定也只是*去,不能拧开呢?
我慢慢的转动钥匙,随着钥匙逐渐转成360°,只感觉捏着钥匙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食指受伤了,有点儿疼。)上传来一阵阻力,我稍稍一使劲,随着“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箱子上的这把锁应声而开。
我呼吸有些急促,但是没急着去打开箱子,而是先把钥匙用手帕包好重新放进小木盒里,然后再把木盒放在身上,这才把视线放在打开锁了的小木箱上,在淡淡的幽香中,我轻轻的用两手抬起这木箱的盖子,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盏青铜琉璃八角灯,青铜制的地方已经有些锈蚀了,上面原本制作精美的花纹也随着时间的变化和锈蚀而模糊不清了,显得有些斑驳,灯罩上不知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黏在上面,看样子也是沉积了许久。
这盏小灯还有一根用来提着的暗金色光泽的细小棍棒,我掂量了一下,也是木制的,上面的暗金色应该是镀上的一层金。
这盏灯静静地躺在木箱子里面,散发着一股岁月的沉香,箱底还铺了一层厚厚的好像是棉花般的东西,除了这灯以外,还有一本线装书,看模样已经很古旧了,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只有古书上才有的泛黄色。这本书被保养的很好,没有丝毫的损坏,就连边角的折起也没有,若不是上面透露出来的浓浓的古气,我还会以为这是一本新书。
这本古书还有这盏青铜琉璃八角小灯,通过它们身上带有的古韵之味,以及守魂人一脉单传的说法,这大概便是我徐家唯一的传家宝了吧。
这灯便是我父亲常常使用的那盏神秘莫测的分魂灯。
谁能想到,传说中消失了近两百年的守魂人一脉,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啥专业知识也不懂的倒霉蛋呢?
谁又能想到,守魂人,即将出世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本古书从箱子里面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顺带着平复了心里的激动,然后轻轻的翻开了这本古书的封面。
入眼的是两竖行用毛笔写的黑色小楷繁体诗句:
“孤烟直漠黄沙起,九凌风霄崇碧灵,万代千坟魂不破,绝望引路守魂人。”
这四句诗是用毛笔浓墨写出来的,就连我这个外行人看去,上面的每一笔一划都很苍劲有力,而且又美观,很有欣赏价值,这位写这本书的前辈肯定也是一位书法高手。
第一页只有这四句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我接着又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大字,也是用美观工整的小楷写出来的,上面写道:
分魂灯篇
我紧接着又翻开了第三页,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两面的写的工整美观的黑色小楷,我先看第三页反面的那些字,好在我中学时学习的是文科,认得不少繁体字还有文言文通假字等等,所以大致浏览了一遍后,上面的意思我便了解了,主要是记录了分魂灯灯油的制作方法还有所要用到的材料等等,洋洋洒洒的整整一面,但是要用现代白话文来写的话,不过几句话就可以了事了。
时间紧迫,差点儿忘了外面还有两个人等着,我把书轻轻的合上,缓缓地吐了口气,然后把书又放进箱子里面,看了一眼那盏分魂灯,然后把盖子合上,一边重新上锁一边想着要找个时间研究研究这分魂灯。
把箱子放在一边,然后又把那块儿瓷地板砖按原来的位置放好,又用脚轻轻的踩了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箱子从地上小心的抱了起来,幽幽的香气扑鼻,有点儿沉,我看了看这间卧室,儿时的一幕幕仿佛又在眼前一样,历历在目,我叹了口气,走出这间卧室,抱着箱子来到客厅里,看着刚刚烧到大概三分之一的三炷香,袅袅的青烟直直的上升着,我嘴唇哆嗦了几下,转身跪在了香案前,抱着那个木箱子磕了三个头,轻声说道:“爸,妈,我走了。”
说完,我抱起箱子起身,脚步停顿了一下,毅然的转身离开了。
恍惚中,我仿佛听到一声来自天边,又像耳畔的幽幽的叹息声……
我抱着箱子走出院落,何诗芸和纪流允还站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了,都是松了口气,何诗芸紧接着问道上前:“寅哥,怎么样?”
我吐了口气,点点头,跟他们两个抬了抬怀里抱着的木箱子,说道:“东西都在这里面呢,不过今晚我需要熟悉一下。”
何诗芸转头和纪流允看了看,纪流允一脸凝重的点头说道:“好。”
我把箱子递给何诗芸,她轻轻的接过箱子,我转身把门关上,重新上了锁,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从何诗芸手里抱过箱子,对他们两个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宾馆里,我研究研究这分魂灯该怎么用。”
纪流允和何诗芸点了点头,我走在他们两人跟前,回去的路上又不免跟街边坐着的认识的大爷大妈们告了个别,然后才在他们的窃窃低语中再一次的离开了这里,再一次的离开了老家。
从村口到马路,还需要走一段如今已经被修成了石子路的羊肠小道,原本这里是泥泞的土路,尤其是下雨天的时候特别难走,而且下完雨以后土里还常常有好多条跟面条一样细长细长的蚯蚓,恶心的要命,我小时候就曾经被泥水绊倒过一次,摔了个狗啃泥,也不知道是怎么将一条有二十多厘米大小的蚯蚓给砸成两截的。要说蚯蚓这玩意就算被刀之类的东西斩成了两截,它照样也能活下去,想想就觉得瘆得慌,所以当时我心里的恐惧程度不亚于见到之前的那个小美,何况又是我小时候的事儿。
咳咳,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辆终点站在黎州县的公交车后面的座位上,我怀里紧紧的抱着那个木箱子,目光看着外面萧索的风景,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罢了,没想到这身份转换的太过突然了,而且我总是感觉我短短两个多月以来经历的这些事儿就好像是早就已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而我像是个戏子,按照人家的剧本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而我这守魂人的身份,更像是一个巨大的伏笔。
可是这身份,转换的也太突然了吧?突然到让我心里有一种怀疑的态度来看待这个身份,总以为自己这是在梦中,可是当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的时候,我才明白有多么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大爷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要盖住我眼中的迷茫,何诗芸这时候忽然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寅哥,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何诗芸一副关心的模样看着我,她另一侧的纪流允也把目光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