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人行色匆匆的赶路,我倒是有些庆幸自己误打误撞的成了一名猎妖师,成天跟鬼打交道,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需要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但是反过来想想,我这样天天玩命也不好受啊,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疲于奔命,流血断骨头是家常便饭,这还不到两年,就落了一身的伤,更是有头痛欲裂的毛病天天发作,成天靠着吃止痛的特效药才能维持,昂贵的药价更是让我只能从事猎妖师这个无本万利的玩命行当。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世界上没有鬼了,我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通过做什么工作,来支付每个月接近六位数的药费。如果没有钱买药,我用不了几天就得被头痛折磨的自杀。一时间我都有一种希望世界大乱的邪恶想法。——陆鸦
到了监控室,被林可欣控制着魏筱倩言谈举止只能用毁三观来形容,不过好在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认识魏筱倩,我们顺利的调到了今天早晨的监控录像,看到了一点端倪。
监控画面里天还没全亮,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十三分。
画面里,魏筱倩站在门口,手里捧着那个黑色的小匣子,那只白猫,就趴在魏筱倩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一身黑色衣服,戴着一顶黑色老头帽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魏筱倩面前,猫从魏筱倩的肩膀上跳到了老人的怀里,亲昵的蹭着老人的脸颊。
老人拍了拍猫的脑袋,把它放到地上,然后从魏筱倩的手里,拿走了那个小匣子,然后转身,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老人一直都低着头,监控并没有拍到老人的样貌,只拍到他的头顶。
那只猫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老人离开,过了好几分钟,才跳回到魏筱倩的肩膀上,尾巴扫了扫魏筱倩的后脑勺,魏筱倩就转过身,步伐僵硬的走回了屋里。
看上去,就像是那只猫在支配着魏筱倩的行动一样。
既然那只猫能够带走魏筱倩的人魂,那么控制魏筱倩的行动,它也是能够做到的。
两相印证之下,魏筱倩的人魂,已经能够确定是那只猫带走了的。
快进着录像往后看,就是刚才发生的,那只猫被老大爷的黑獒撵着跑出了别墅,往西南方向跑了过去。
凌晨的时候,那个拿走匣子的瘸腿老人,离开的时候也是往西南方向走的。
出了监控室,我向老大爷问道:“大爷,您知道西南方向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老大爷说道:“那边啊,能从这个别墅区出去,有一条公路,过了公路,往西一里地吧,是一个拆迁区,之前是个居民楼小区,现在人大多数都搬走了,我遛狗的时候去过几回。那里拆迁了一半,拆迁队死了好几个人,都觉得那里邪乎,工程就停了,没拆的房子就往外出租,现在有不少上班的小年轻住在那里。路边有家面馆,牛肉面做的挺地道。”
“神棍,咱们是不是得过去看看?”魏筱倩开口说道,现在还是林可欣控制着她的思维。
我说道:“你先回去把魏筱倩的身体放回去,你难道想跟个连体婴似的这么过去查案子?我跟你说,两个小时的时间一过,你的人魂要是还没有回到自己身上,照样是植物人,食人族也不一定不吃你,他们胆固醇太高,现在都改吃素了,抓到人都是先打成植物人再吃的。”
告别了老大爷,在我的连唬带骗下,林可欣老老实实的回到魏筱倩家里,我把林可欣的人魂从魏筱倩的身上抽离出来,顺便把林可欣弄晕了,把两个人多抱进魏筱倩的卧室里。
为了方便调查,不带上林可欣,对我而言没有坏处,这姐们儿大脑发育不完整,她跟着我的话指不定会再惹出什么乱子。
离开魏筱倩的住处,保险起见我把大门也给锁上了。然后,我就去了老大爷刚刚说的那一片拆迁区。
早晨的神秘瘸腿老人和被吓走的那只猫,离开这里的时候都是往西南方向走的,那里有走出金泉庄园的一个侧门。
我从侧门出去,绕过去一片园林,就看到了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穿过这条公路,还有一条很残破的水泥路,路线和老大爷说过的差不多吻合。
沿着这条破路往西走了一里多,就能够看到道路的两边,有许多倒塌的残垣断壁,确实是一片拆迁区,继续往里走,不久之后就看到了一些还没有拆倒的楼房,在那些老旧的楼房里面,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
现在是早晨八点不到,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上班族上班的时候,很多人正拿着豆浆咬着油条往我来的方向跑,这里成了拆迁区,原本的公交路线肯定也取消的。他们要坐车上班,就得去东边的公路上等公交。
看着那些人行色匆匆的赶路,我倒是有些庆幸自己误打误撞的成了一名猎妖师,成天跟鬼打交道,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需要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但是反过来想想,我这样天天玩命也不好受啊,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疲于奔命,流血断骨头是家常便饭,这还不到两年,就落了一身的伤,更是有头痛欲裂的毛病天天发作,成天靠着吃止痛的特效药才能维持,昂贵的药价更是让我只能从事猎妖师这个无本万利的玩命行当。
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世界上没有鬼了,我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通过做什么工作,来支付每个月接近六位数的药费。如果没有钱买药,我用不了几天就得被头痛折磨的自杀。
一时间,我都有一种希望世界大乱的邪恶想法。
我把车找地方停下,下车观察这个住宅区的情况,一眼看过去,再正常不过,破败的建筑,忙碌的人群,嘈杂的空气,最普通最常见的大众生活。
不过,在这个一潭死水的表象之下,到底是风平浪静还是暗流涌动,现在还不能下一个定论。
早上还没吃饭,我找到了老大爷说过的那个路边的牛肉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和一碟牛肉,先垫垫肚子。
面馆的外面支着二十多张折叠桌,桌上扔满了一次性的纸杯筷子和揉成团的塑料袋,显然是上班的人刚刚吃过的,满桌的狼藉也从侧面说明了这里的生意确实不错。
现在吃早饭的人已经赶去公交站等车了,摊位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
这一幕情景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我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干过婚庆活动,干活的内容当然不是当司仪,而是负责搭架子,摆舞台,安装LED屏幕等,全都是体力活,每天从下午忙活到深夜一两点钟,然后赶回放婚庆设备的仓库,挤在仓库里的板床上睡两个小时,四张并起来的板床上挤七八个人,第二天不到五点钟就得起来开始去婚庆现场干活。那些破烂的板床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了,床单和被子上全都是油污,真真正正的沾手,不过那时候累的跟狗一样,压根儿顾不上干不干净,躺下就能睡着,都不带做梦的。
那时候是初冬了,寄城属于半个山区,冬天来的早,当时已经非常的冷了,早晨去了婚庆现场布置气球拱门,然后舞台布置,弄得差不多了才能抽出空找个地方吃点早饭,抽根烟缓解一下疲乏,吃了饭继续忙活,然后在中午婚礼开始之前,能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找个角落蜷缩着眯一会儿,然后中午吃点饭,就开始拆设备装车,拉回仓库卸车,再把下一家的设备器材装车,到了地点继续忙到半夜。
还记得有一会,算是被坑了,也是婚庆的活儿,在一个兼职群里找的,和一个朋友一起,两个人周五下午过去的,一直到周天晚上才回学校,本来说好的一天一百块钱,结果老板那个孙子赖账,干了两天多才他妈的给了一百一,还好意思腆着个逼脸说这两天辛苦了,多出来的十块让我们买烟抽!
当时我就跟那个老板理论,说这个价格不合理,婚庆都是一天一百,之前都说好价格了,让他把剩下的钱给我们补上。老板仗着自己是地头蛇,跟我俩耍无赖,我那个朋友脾气太好,拉着我不让我动手,我忍着怒火走了,等车的时候,我越想越憋屈,跟我那朋友说我要去上个厕所,然后跑到那个王八蛋的仓库那里,冲他喊了句“孙子”,当着他的面把一块LED屏幕摔在了地上,扭头就跑,那玩意儿挺贵的,一块屏幕六千多,那孙子连百八十的工钱都赖账,几千块钱的东西摔了有多心疼可想而知。我跑的时候他在后面那是嗷嗷的追,一边追一边骂,我心里当时那叫一个痛快啊。
那孙子也是有毅力,撵着我跑了十几分钟,体力跟不上了速度才慢下来,被我甩了。我寻思这孙子要是不一路撵着我一路骂,说不定能多保留一点体力,就真的追上我了,那样的话,我就——我就先打**一顿再说。
甩脱了追兵,我给我那个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跟他已经隔了三站的距离。
这事儿还不算完,后来他还在那个兼职群里找人干活,我就给他搅和,还跟他说我就是甩了他家屏幕那个,他就冲着我各种骂,无形中暴露了他坑学生赖工钱的事实,被群主直接给踢了。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我后来听一个干婚庆的老工人跟我说,那种LED屏幕都有保修,而且不会整体都摔坏,坏了的部位可以直接拆下来换,他也赔不了多少,让我就当那次是锻炼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