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元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五行纯灵之气旋于身后,龟蛇二神护立身旁,阴阳二气托于双足,肌肤呈现出琉璃玉色,一对眸子不时开合,绽放出的光芒,足以吓死旁人。
这小小的元婴,将吴毅修道至今的所有神通,一并融会贯通,日后吴毅只需要提升此元婴,他就会自行推动原有神通进阶,可以帮吴毅省下诸多时间,用以悟道,提升对道韵的领悟。
花了半日调养气息,吴毅收功,缓缓睁开眼眸,有些疲惫,此番突破还是略显仓促,原意只是突破为法道元婴,最后却不得不三道一齐突破,耗费诸多,好在,凭借自己雄浑积累,中途也没有出现岔子。
元婴一成,各种神通术法信手拈来,再加上丹煞化为罡煞,总而言之,如今的吴毅,比之之前,又是另一番天地也。
影遁之法施展开来,吴毅重新回到那地穴处,正欲继续未尽事宜,却不料天边忽地传来一声巨响,一道血色光芒破天而来,似有流星坠落。
如此惊天剧变,莫说是吴毅,整个海眼监狱之人,此时都一齐看了过去。
“流星”落地处,当是东边,吴毅暗自推算距离,是为东北角,也就是海眼监狱中唯一没有镇压妖尊之地。
吴毅而今施展神通,也不敢说能够影响如此宏远范围,必定是更高层次的人出手,也就是洞天妖尊出手。
出现此变故,要么是另外两位被镇压的妖尊,寻求逃离困境,要么——吴毅心中升起三分寒意,要么,就是有新的妖尊被姬莹镇压在此,而且,估计这个可能更加大。
究竟是谁人呢?吴毅不由得好奇无比,但是他也知道,此刻若是前往彼处,定然是凶险万分,姬莹之目光,也汇聚于那处,就算是以影遁之法身合阵纹,吴毅也不敢,还是过上几日,再行探访一事不迟。
心中如此想着,吴毅继续收割异兽魂灵去了,因为此故,吴毅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低落许多。
虽然被困于海眼监狱之内,吴毅对姬莹这数年来所作所为不甚清楚,但是前后不过十数年,姬莹就能够坐稳龙王这个位置,并且有所斩获,当真是强势。
许久未曾出现在心头的紧迫之感,再次浮现出来,吴毅下手速度也快了许多。
两个月之后,吴毅已经斩获百余魂灵,即便是突破之后的幽冥法身,也无法尽数储存下,只得将之转移入珠子之中。
吴毅心中想着,两个月过去了,估计水族对东北角妖尊的看守,也要减弱下来,心中不由得燃气熊熊的好奇之火,而且不能制止,想要一探究竟。
遂选了一个僻静之地,周边地界尽数被吴毅布置下隔绝窥视的阵法,更有挪移转化的阵法,一旦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也好躲进珠子之内。
做好完全准备,吴毅小心地施展开影遁之法,与海眼监狱的浩大阵纹相合,意识循着东北方向而去。
越是往东北方向去,吴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那里果然有一道无比恢宏的气息存在,真的是有新的妖尊被镇压在此了。
只是,这道气息——越是靠近,吴毅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消减,反倒愈演愈盛,这气息,怎么看,都像是龙族的气息。
难道说,被困住的是一位龙族。吴毅心中得出了一个就连他自己也不愿相信的结论。
只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他反驳。
或许只是一只像是龙族的莽荒巨物而已。吴毅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论,实在是从理论及逻辑上,这个观点无法成立。
姬莹登临龙王之位,为了压服下一众海中大族,能够依靠也只能够依靠自己的本族,断然不会将自己的根本臂助镇压在此。
还是说,龙族发生内乱,有人窥视姬莹大宝之位,因此被镇压在此。吴毅心念极速运行,想象着一切可能。
不过,此时想得再多,也不如近前去打探一个究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海眼监狱之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就是吴毅现在的想法。
此刻,吴毅身在万里之外,意识借影遁之法,探查妖尊,之前可没有做如此之事,故也是小心无比。
意识越来越近,吴毅也能够感应到对面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身如峻岭,不见首尾,但是更加心惊的是,这等存在,竟然也会被困住。
不敢距离太近,仅仅是看一个大概的轮廓,确实是龙族不错,而且,观修为,比之青猿妖尊,还要更上一层。
此龙身躯被一根锁链从头颅至尾,强行穿过,原本矫健的身姿,被强行拉直,隔着如此远,吴毅都能够感应到寒意。
锁链两头,也不知道链接着何处,总之,吴毅没有看见这锁链头尾之地,殷红的鲜血顺着锁链,滴滴垂落,令人心头躁动。
此为龙血,何况是这等存在的龙血,当真是浪费。吴毅但凡得到一滴,取以锤炼身躯,都是无价之瑰宝。
这锁链,束缚住了此龙的一切法力,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不过,这龙族妖尊底蕴雄浑,被困在此地两个月了,依旧是气血冲天,想要消磨干净,没有几百年是不可能了。
庆幸姬莹的意志已然离开了此地,吴毅最多也就是在远远地界眺望一番而已,不敢继续深入。
看见了自己想要看见的内容,吴毅就准备离开。
而一道无比虚弱的声音传至吴毅心神,“小友既然冒危来此,何必着急离去。”
吴毅被吓得三尸跳起,七魄冲天,就欲召唤出珠子,躲入其中。
而此刻,那道声音复又传来,“小友莫慌,以我现在情形,根本无法伤害到你,你我既然同为阶下囚,何不互帮互助。”
吴毅这才缓了身形,惊疑不定地道:“你是被困住的这龙?”
姬道回应道:“若是所料不差,小友就是品丹大会无故消失的吴毅吧。”
“不是。”吴毅一口否定,开什么玩笑,就是见了一面,对方就把自己底裤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