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吃早饭的时候,一个安全局的特工主动跟他们解释了一下,道:“昨天,跟你们一起逃出来的两个人,已经死了。是我们打死的,但你们不要在意,因为他们和你们不一样。第一,他们是外国人,美地家战情局的。第二,你们全都是真正的好汉,虽然被抓进去了但是却没有出卖任何人。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叛徒。我们救各位的原因,是因为你们都是抗日的志士。而我们救那两个人出来的原因,就是要处决叛徒。”
左丘望和单海洋两个人倒是能够非常理解这个安全局特工的话,因为左丘望和单海洋,被七十六号抓进去之后,遭受了连续几天几夜的折磨。但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是真正的宁死不屈的勇士。所以对于他们两个这种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叛徒。
而安全局的特工救他们出来的过程,看似很顺利,但懂行的都明白,在这种看似顺利的背后究竟得麻烦到什么地步才行。因此,对方其实并没有必要骗自己,如果真想的话,何必大方的讲出来呢,只需要不说,对于安全屋等地的安排考虑上,分开安置也实属正常。谁都不会怀疑的。
另外几个人也基本如此,毕竟就像是安全局的那个特工讲的,他们本身被抓后,没有吐口。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本身就自带极度鄙视叛徒的因素。是以,听见安全局特工这么一说,有个人甚至直接道:“汉奸,都该死!”
丰羽公司的办公室里,范克勤和白丰台开始商量这些人的后续问题,其实他们是有提前计划的,不过,此时为了保险一些,需要稍微做一些调整。毕竟今天早上来上班不久后,满城的汪伪警务局的警员,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满大街都是,盘查过往的车辆,行人。手里还拿着画像,隔三差五的就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几个人。还有的警员,走到电线杠子旁边,把一张通缉悬赏的纸张贴在上面。或者是来到了某个建筑的墙根底下把通缉悬赏贴好。
十字路口上也是有警务人员,就站在最中间,可不是指挥交通。而是在盯着过往的行人有没有要找的人。
这次的事情,动静不小。但比之前范克勤做过的一些事,还是有点小儿科了。比如说直接把汪兆海弄死那次,可是天字第一号大汉奸,是以弄死他之后可以说是满城风雨。而汪兆海死后的影响,其实一直到现在都在延续着。
虽然,这次的事情响动,比不了汪兆海的死,可是呢,有一点也非常难办。那就是汪兆海的死虽然都知道是人为的,但说到底,无论是小鬼子还是汪伪正府那面,都没有具体的人可抓。毕竟是大爆炸之后又烧了大火的。本身留下的线索是啥啥都没有。就一个借消防喷水车的特工,还提前撤了。
而现在呢,左丘望,单海洋他们本身是被七十六号抓起来的。所以影像资料,汪伪那面是掌握的。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本来范克勤的计划,是让他们自己走。自己联系自己的上级,这样自己也能避避嫌。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自己走,不说等同于将他们在扔给汪伪吧,但他们想要在这种露像的情况下最终平安无事,那可是非常困难的。
范克勤道:“全城通缉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结束的,就算是结束了。也一样要小心,毕竟露像了和没有被人掌握影像资料是两个概念。”
白丰台道:“亨哥,我看不如趁早他们送出上海得了,等出了上海,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毕竟都是专业人士。”
范克勤笑了笑道:“救人救到底。否则不如不救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这样,咱们现在还有不少安全房,你在准备出来两个,他们现在待的地方虽然暂时也没事,但还是防止万一吧,如果发现有一点不对的苗头,立刻给他们更换安全屋。转移的预桉也要现在就拟定好。”
“行。”白丰台道:“咱们准备的备用安全房倒是足够用。我立刻就安排。”
白丰台又道:“总部那面要不要发个报,汇报一声?”
“不用了。”范克勤说道:“最起码暂时不用了,等风头过了再说吧。要不然,反而平白增加了一些风险。”
两个人商量完毕,各自办自己的事,如此很快的两天过去。这两天时间,街面上的情况,还是一样的,不过想想也是,刚刚两天而已,看汪伪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吧。
反正范克勤有信心对方肯定是找不到自己藏的人,毕竟他自打来了上海后,就一直零零散散的,抽空在准备安全屋。今天得空了,今天就考察一番,有合适的就让白丰台操作一下。明天没空呢,就办正经事,然后等后天又有空了再次出门考察一下。
如此,陆陆续续的,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范克勤准备的安全屋,可正经是不老少的。这样一来,就算是单海洋,左丘望他们的一个点不保险了,马上就能够进行更换。汪伪想要真正的找出他们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今天刚刚来了公司没多长时间,蒙庆生就找上了门,道:“亨哥,本地洪荣帮的一个老大,昨天晚上找我喝酒,我听他的意思,是想跟在咱们打听七十六号的事。”
范克勤皱眉道:“什么意思?七十六号?他是谁?怎么说的?”
蒙庆生道:“全德本,是洪荣邦的老大跟杜日升去了香港后,上位的一个老大之一。一直在法租界混,算是很有实力。”
“嗯。那我知道他了。”范克勤对上海本地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不掌握的。而全德本这个人他当然知道,只是以前没什么交到罢了。
蒙庆生道:“昨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来电话,约我喝酒。我就过去了,喝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