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传德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说道:“华科长,看完这份报告后,我只有一个感觉,我觉得宁元忠更加有嫌疑了。”
华章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位监察室主任,似乎什么都没问题。”施传德道:“但似乎在我眼里,又哪哪都有问题。”
“没错。”华章说道:“单看宁元忠的过往,他交的朋友等等信息,其实没有任何的问题。可站在咱们现在的角度来说,宁元忠的很多东西,反而是不清不楚的。”
施传德说道:“对,这就是大问题。报告上说,在宁元忠老家的镇子上,确实有很多老人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宁家。也记得早的时候,宁家绝对是镇子上的大户人家了。而宁家也的确在宁飞鸿父母死后,渐渐在他手里衰败。当时宁飞鸿也的确带着宁元忠,变卖了最后一点家底子,拿着钱财,去找宁飞鸿的大姐,也就是宁元忠的大姑。
可是呢,有这么回事是有这么回事。很多老人也能够证明这一点,的确是发生过的。可是……他们却证明不了这个宁元忠,就算原先那个宁元忠。宁元忠的相片,给那些老人认,他们记不清楚了。”
华章道:“其实这里面也有,宁元忠当时被宁飞鸿带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原因。十二、三岁而已,现在宁元忠都多大了,已经四十三岁了。这么大的年龄差,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记忆力一定会出现模湖,更何况长大后和之前孩子的模样必然有一个较大的出入。所以,这些宁元忠老家镇子上的老人,认不出来宁元忠的相片……单独看,他们认不出来,反而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没错。”施传德笑着说道:“我欣赏你说的很严谨,尤其是单独看这个词。但如果从全面的这些信息上看,就很不对劲了。
宁元忠和他的父亲宁飞鸿在上路找他大姑的半途,遇见了土匪,这些土匪又打死了他的父亲,导致他父母双亡。而那些土匪,我们也没法找到了。毕竟土匪这个‘职业’流动性太大,甚至是死亡率也非常大,那些当时作桉的土匪,究竟在哪里,还是否或者?谁都无法找到了。
但又因为土匪这种‘职业’的特殊性,流动性大,死亡率高。是以,无法找到他们,也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情况。请允许我借用你说的词,单独看,这件事一样非常正常。”
华章“嗯”了一声,道:“是啊,后来宁元忠到了他大姑家,下面的兄弟去当地调查的时候,确实能够打听到当初发生的大屠杀事件,甚至有临近村镇的一些老人,还记得他大姑家,就是这地方的人。这都是有的。可是呢,因为当时的鬼子的大屠杀事件,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宁元忠具体是谁了。从这一点看,宁元忠依旧没有人能够证明现在的他,就是以前的宁元忠,同样的非常正常。”
施传德道:“但是这些所有的事,整体加在一起,从上往下看。就不对了。老家人,没人能够证明宁元忠是不是宁元忠。土匪没地方找,也一样无法证明,但就算奇迹发生,我们找到了那些土匪,恐怕也会像你说的,年代久远,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宁元忠,和现在的宁元忠的样子一定是发生巨大变化的,同样无法证明。然后,宁元忠在他大姑家,因为日本人的大屠杀,让很多人都死了,所以依旧没有人能够证明宁元忠……就是宁元忠。
那么连续几个,单独看很正常的情况,现在放在一起看,那就有了非常大的问题。如果这个宁元忠,不是当初的那个宁元忠了呢?华科长,你感觉,他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华章想了想,道:“大屠杀发生之后。宁元忠那时候是被他大姑送去外面求学的途中,学校一样没人见过宁元忠。而他大姑家所在的地界,又发生了鬼子的大屠杀事件,时间可谓正正好好的让所有见过宁元忠,知道他长得究竟什么样的人,统统用无法在证明这一点了。所以教授,我觉得如果宁元忠不再是宁元忠了的话,那么变化的时间,应该就是在这一段时候了。”
“是啊,我们不能相信巧合。”施传德说道:“如果一件事非常巧合,那肯定是尤其必然因素的。这件事的必然因素,又是什么呢?尤其是大屠杀事情的前后,我相信,必然原因就在其中。从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推测,这没准,就是宁元忠的安排。哦,我说的是现在的宁元忠的安排,而不是原本的那个。”
“教授,我懂你的意思。”华章道:“从我们的角度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巧合。所以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这肯定是有必然因素的。而必然因素,也一定是认为安排的。甚至,我如果是当时安排的那个人,我可以完全有还几个候选人,以便我选择,在之后的时间,直接变成这个人。
宁元忠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候选人。而当时的时机非常合适。然后,我甚至不需要暴露什么,一封电报回去。以当时,小鬼子总领事馆的势力,联合小鬼子军队,安排一场在某个地区的大屠杀,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然后,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带着悲痛的表情,欣喜的内心,变成宁元忠,去兢兢业业的求学。然后,努力的参加工作,并且安稳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向上爬了。”
施耐德道:“算一算,当时这个时间,已经是宁元忠十八、九的时候。嗯,这个人,会是土星吗?年纪虽然年轻,可是,我知道日本人在这方面的一些情况。他们有一些精锐,实在非常小的时候,就开始接收这方面的训练,甚至很多都是十来岁的小孩。是以,到了十八九岁,按照年头算,已经可以说是一个老特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