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漂浮在半空中的林正气见他终于说到重点,不禁冷笑一声。
但同时,说实话内心也为洛无痕捏了一把汗。
他之所以能够感觉这周家父子处处造作,表演的用力过猛,主要还是因为之前在书房已经听过了他们的密谈,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自然觉得他们俩处处不对劲。
但洛无痕三人不一样。
他们并不知道实情,一般人很容易就被周家父子这真情打动,特别是还有足足达到四星资质的周子通在这里,但凡是人,都会丧失一些理智的。
“世侄果然重感情,好样的。”
“周老哥,外界都传你们老二不能修炼后,就被周家冷落,看来这传闻并不属实。”
秦长风是性情中人,见状也是颇为感慨。
特别是昨日发生了秦守敬和守仁两兄弟的背叛事件后,更是让他心里暗自唏嘘,同样是兄弟,有的能共患难于水火,可有的却……
“那是自然。”
“墨儿是我的亲骨肉,是通儿的二哥,无论他能不能修炼,有没有前途,我们都是亲人,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多给他一些磨砺,便被外界胡乱传闻,这世道,人心叵测啊。”
周连山一副悲伤无奈的表情,眼睛里的余光则是瞟向洛无痕,等着看他是否上钩。
但只见洛无痕略一思索,也没急着答应,而是皱眉不解道:“周家主爱子情深,这我能理解。”
“只是……”
“为何一定要用偷或者抢呢,再向东方灵丹阁购买一颗或者请求云家赠予不可以吗?”
洛无痕此话一出,剩下的几人也是点点头,表示不解。
“洛家主,难道不知么?”
见洛无痕不上钩,周连山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解释:“云家与落云剑派交好,帮着打理许多剑派的外门产业,他们的大小姐,云若梦,更是落云剑派的第四代弟子中的翘楚。”
“只是我儿……”
“只是二哥从落云剑派被赶了出来,还成日叫嚷着要杀一个落云剑派的人,所以我们周家不仅不被落云剑派青睐,就连云家也对我们敬而远之!”
“平日里不要说是如此珍贵的丹药,哪怕就是一碗米,一皮布都借不来。”
没等周连山说完,周子通就接过话来。
对于此。
他心中其实恨极了周子墨,要不是他把和云家,落云剑派的关系弄崩,凭借他的资质,有很大的可能也进入落云剑派,从此前途无量!
“何况……就算是能从云家借来,就凭我二哥的性格,他也不会接受一丝一毫有关落云剑派的东西。”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周子通虽然心中MMP,但脸上还是一副完全为二哥着想的又无奈又激动的样子。
“原来如此……”
“请问这丹药所在何处,你们是否探明?”
洛无痕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他并不了解周家和云家的恩怨,倒也算还说的通,便先打探一下。
“不好意思,洛掌门。”
“云家武者众多,戒备森严,我周家向来以仕途和商业为主,大儿子又不在身边,只有通儿习武,但却不是武道修炼中人,不敢轻入,所以并未探明。”
周连山面带歉意。
心中却想……
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啊!
他巴不得正气宗被云家抓个正着,那样直接身败名裂,还可以省却他自己的一番功夫。
“好。”
“此事重大,我还需仔细想一想,但请周家主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子墨,时间不早,我们就不叨扰您了。”
洛无痕口头答应下来,挥手告辞。
“如此……好吧,还请洛掌门放在心上。”
“我这两个儿子子墨和子通就托付给您了。”
周连山没想到洛无痕这么油滑,只能故意在子通的名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提醒洛无痕如果不完成此事,就别想将周子通收入宗门。
洛无痕见此,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虽然时间快到正午,但确实周家门口来拜访的武者太多,周连山也就没再客套的请他们留下来吃饭,便亲自将他们从正门送出去。
同时还将管家狠狠的骂了一通,骂他怠慢了秦家主和洛掌门一行。
管家心里委屈,不是您让我故意晾着他们的吗?
但他自然不敢多说,只能唯唯诺诺的给秦长风和洛无痕道歉,给足了他们面子,前后态度上的差距,可见一斑。
只是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周家故意而为之罢了。
等洛无痕几人走远后。
周连山刚才那副温暖的面孔才逐渐消失,脸上有些凝重:“没想到这洛无痕年纪轻轻的还真是油滑,竟然连我都看不透。”
“父亲,不用担心。”
“我看这洛无痕求才心切,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一会我就请罗少主和马堂主差高手暗中跟着他们,一旦有什么情况,马上上报。”
周子通安慰道。
“不要被发现了,反倒弄巧成拙。”
周连山毕竟老成稳重,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父亲。”
周子通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如果在野外,可能会被炼气境的洛无痕发现,但这北水郡人多眼杂,即便是炼气境,也很难发现被跟踪。
周连山点点头,心头也安定下来。
他相信,凭借自己刚才的演技,就洛无痕几个年轻人绝对看不破,虽然还有其它漏洞,像是比如他所提的那枚丹药,并不只是一颗,而是炼制出来了两枚。
但他并不认为,就正气宗这种已经衰落的宗门会有资本收购,恐怕就他们的身份,连见都没资格见吧。
……
中午。
洛无痕几人也没有心情去酒馆吃喝。
便随便找了一家挨着云家不远的面馆,简单的吃了几碗炸酱面,略作休息,便前往云家拜遏。
剑落苍穹下。
云深不知处。
不同于周家地处繁华闹市,云府的地方则更加僻静。
正门两侧悬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刀削斧凿刻着的,正是这两句颇有意境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