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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无尘的呼声,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崔婉的手中。
崔婉依旧痴痴地看着云起岳,对外界的所有都不为所觉。
云起岳内心各种滋味如沸水般翻腾。
他起身走向崔婉,照旧抱起她,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路上,无尘就问绿玉,绿玉就将崔婉抚琴的事儿说了:“奴婢们隔得远,没看见王妃的手坏了。”
抚琴将手指弄得血肉模糊,可见有多用力。
这孩子心里苦啊!
无尘看着云起岳抱着崔婉的背影在心中祈祷:“两个好孩子,可不能再出啥事儿了,这辈子也该平安顺遂了。”
小楼里,墨菊听到动静,忙安顿好小皇子,让妥当的人守着,自己迎了出来。
她这里,自然是有人来报,说王爷回来了。
墨菊也是非常震惊和激动,但人还是能稳得住。
她自然也看到了崔婉指尖的伤,也顾不得去迎云起岳,忙转身回去拿了药箱和伤药等物,便匆匆忙忙的往厢房去了。
厢房,流云子等人就守在门外没进去,墨菊就跟他们道:“前辈,放心,有我呢,也深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今日再说不迟。”
现在王妃这种情况,王爷怕也没心情说什么。”
“好,那就有劳你了。”流云子跟墨菊抱拳,墨菊那里敢受,忙侧身避过:“这都是我该做的,两位前辈,我进去了。”
无尘忙道:“你快进去吧,不用管我们。”
说完,她就拉着流云子并招呼其他人下楼,去楼下等着。
去接楚羿和娇儿的人还没回来呢。
墨菊进了房间,崔婉已经躺在床上了,她抓着云起岳的手,目光痴痴的黏在云起岳的身上。
云起岳雪白的以衣衫被崔婉抓得到处是血迹,宛若雪中红梅,红得刺目妖异。
见墨菊背着药箱过来了,云起岳都轻声在崔婉耳边说:“婉儿墨菊来给你治手上的伤了。”
崔婉望着他痴痴的笑:“好!”
嘴里答应着,可是抓着云起岳衣袖的手却怎么都不松开,云起岳心酸得很。
他干脆将崔婉从床上扶起来,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又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一步都不会离开。
乖,把手伸出来,让墨菊给你瞧瞧。”
窝在云起岳的怀里,听着云起岳的心跳,耳边是云起岳哄着她的话,崔婉觉得这个梦简直太美妙了。
她下意识的就将手伸了出去,墨菊看着她这双血迹未干的手,眼眶瞬间就红了。
墨菊取出酒精,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帮崔婉的伤口消毒,她非常的小心,剧烈的疼痛让崔婉的手抖了抖。
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的崔婉,全部身心都在云起岳的身上,连酒精入肉的剧痛也似乎毫无所觉。
“婉儿”被愧疚笼罩的云起岳心如刀割,十指连心可是婉儿却想一想他这个做丈夫的,好像从未为妻子做过什么,反倒三番五次的让她担心。
他是一个尽责的儿子,一个尽责的哥哥,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在感情上,他给她的太少太少,却一直在享受着她默默的爱和她为自己营造的温馨的家。
除了愧疚和心痛,仿佛还有一丝别的什么,云起岳抓不住,弄不清,也看不明。
崔婉的样子,让他深深的自责,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特别的,他不曾有过的感情。
十根血淋淋的指头,被墨菊用酒精消毒之后便上了药,又用绷带缠了起来。
手指不同于额头,额头只要崔婉平躺在床上不动,药就不会落,而手指随时都会动,所以,刚开始还是要缠着纱布的。
墨菊帮崔婉处理好伤口,就跟云起岳说了注意事项。
云起岳仔细听着,又问了问崔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落疤,什么时候能好。
墨菊一一答了,知道孙神医有祛疤的良药,以后崔婉不会落疤,云起岳就放心了。
只是,想着墨菊所说她额头上的疤痕起因,云起岳整个人就像是置身油锅一般。
从未这么痛苦过。
所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了。
“来人,备水,王妃要沐浴!”墨菊走后,云起岳就招呼人进来。
绿玉等人忙应声,然后就去准备热水和崔婉换洗的衣裳。
“王爷,水准备好了,奴婢们伺候王妃沐浴。”水好了,绿玉就来请示。
云起岳见崔婉黏着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心里不忍,便拜拜手:“你们退下吧。”
“是!”绿玉等人应声退下。
云起岳打横抱起崔婉:“婉儿,我帮你沐浴。”
“好!”崔婉一反常态,任云起岳说什么她都笑眯眯的答应着。
若是以前在王府,对于共浴这种事,她是非常羞涩的,而且他们两夫妻好像也没怎么共浴过。
云起岳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就帮崔婉褪去所有的衣衫,指尖划过她身上的肌肤,崔婉忽然抓住了云起岳的手,并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踮起脚尖,凑上了自己的唇
双唇相依,思念、愧疚、爱意便如烟花般盛放。
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是梦,就让它更美些吧。
崔婉想。
她从未这么主动,褪尽罗衫,坦诚相对,似藤萝,死死的痴缠着她眼前的大树。真想就这么生生世世的痴缠下去,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