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看着躺在地上的指挥官,嘴角虽然挂着一抹笑意,但眼神却阴冷的骇人。
自己险些死在这家伙手里,这份恩情岂能不好好报答。
"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吧。"洛宁说道。
冼妙懿瞥了洛宁一眼,虽然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冼妙懿还是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
毕竟从她的立场角度而言,洛宁即将要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但稍稍一犹豫后,冼妙懿还是点了点头,谁让洛宁刚才也救了她一条命呢。
"我得拜托你一件事。"洛宁突然又说道。
"干嘛?要我等会装瞎子吗?"冼妙懿有些不满的问道。
洛宁不由得一撇嘴,这个女人真是机灵过头了,不过这次她是误会了。
"那里头有个受伤的男人,就交给你了。"洛宁解释道。
冼妙懿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抬起脚作势就要给洛宁来一记狠得。
不过可能是想起洛宁有伤在身,这一脚最后也还是没踹出去。
"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随身护士了?"虽说是遏制住了踹洛宁的冲动,但冼妙懿的脸色仍然很难看。
洛宁嘴角微微一抽,现在他可没能力招惹这个怪力暴力女,只好硬着头皮干笑道:"岂敢岂敢...这还不是因为我不懂应急治疗嘛。"
"我就懂?"冼妙懿美眸一瞪,看起来又有种要打人的架势。
洛宁脑袋都大了,这种暴力到不讲道理的女人,居然还生得一副好皮囊,现实就是这么不公平。
"我觉得...你应该略懂一点吧..."洛宁苦笑道。
此时,躺在地上的指挥官脸都黑了。
虽说伤口处仍不断传来钻心的剧痛,但他面前这两个人居然吵上了,把他给忽略了个干干净净。
是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侥幸心理,这指挥官自然也是如此。
他见洛宁和冼妙懿正闹的不可开交,立刻萌生了悄悄开溜的念头。
然而就在他刚刚挪动了还不到一寸距离,就有一只脚踩在了他肩膀的伤口上。
原本就是断了锁骨的伤口,再挨上洛宁这一脚,更是痛的脸都扭曲了,五官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几乎挤到了一起。
"我好像没允许你乱动吧。"洛宁低头看向那指挥官。
至此,指挥官才明白,洛宁的部分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哪有半分逃走的机会。
冼妙懿脸上一阵恶寒,嘴里碎道:"你可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哦,不小心暴露了呢。"洛宁微笑道。
冼妙懿没好气的瞪了洛宁一眼,接着她也不想再看洛宁折磨人,索性扭头就走了。
目送冼妙懿离开,洛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毕竟有些话当着冼妙懿的面可不大好说。
"听说你足智多谋,神机妙算,鄙人有几个小问题想咨询咨询,不知可否赏个脸?"洛宁微笑道。
指挥官脸色一白,洛宁的这一抹笑容在他眼里是那么的瘆人。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有后台的..."指挥官大骇,惊慌失措的大声威胁起来。
"后台?"洛宁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有后台的。
洛宁也不再啰嗦了,拽起指挥官受伤那一侧的胳膊,就像拖沙袋似的走向垃圾山里。
一时间,垃圾回收站里响起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听到这阵声音,冼妙懿不禁狠狠一咬牙。
"这个混账!根本没把我放眼里!"冼妙懿气的咬牙切齿。
尽管冼妙懿已经警告过,但洛宁显然没当回事。
冼妙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向昏迷不醒的鲁俊,眼中不禁浮起一抹好奇之色。
就算是冼妙懿这样的暴力女,还是天生怀揣着一颗八卦好奇的心,她下意识的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现在总算有帮你的理由了。"
说话间,冼妙懿从怀里摸出一只密封的小瓶,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的白色粉末点在鲁俊血淋淋的伤口上。
可当她处理完外部伤口后,却突然感到一丝疑惑。
这种伤口虽然看似恐怖,但还远没达到令人昏死过去的程度。
冼妙懿黛眉微蹙,伸手在鲁俊的胸膛上仔细检查了一番。
"嗯?"
就在冼妙懿觉得自己估计错的时候,脸色却微微一变,接着竟然直接将鲁俊的上衣给撩开了。
"这种伤...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冼妙懿在鲁俊的胸口上,找到了一处只有指尖大小的凹陷。
虽然这让冼妙懿感觉很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洛宁正一边把玩着海棠,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不久之前还得意洋洋,运筹帷幄的指挥官,此时却已经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你选的地方不错,没人能打扰我们俩的游戏。"洛宁微笑道。
指挥官身体一震,害怕的牙关都打起颤了。
幸好周围没人,否则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回去一定会做噩梦。
只见指挥官的双肩锁骨处,分别被一枚银色棱锥钉在身后的墙壁上,远看就像是一幅画似的。
"再问一遍,你们从哪知道了药的事。"洛宁问道。
指挥官死咬着牙关,硬是不愿吐露半个字。
"哦,嘴还蛮硬的,那我们继续玩开盒游戏。"洛宁点了点头。
在指挥官惊恐的注视下,洛宁将海棠的刀锋缓缓刺入他的指甲盖,接着手腕轻轻一翻,整块指甲盖就翻了起来。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指挥官面容扭曲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五根手指里已经有四根手指,指甲盖就像被打开的盒盖似的,里头的鲜血正不住的往下滴。
"其实我这个人很排斥暴力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呢?"洛宁无奈道。
指挥官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数次,贴身穿的背心早已被鲜血和汗水给浸透了。
"呵呵...野狗...别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指挥官一边喘着气,一边冷笑道。
洛宁嘴角微微一扬,笑道:"真是一条忠诚的家犬,不过我想知道,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指挥官眼中猛地迸射出两道疯狂之色,接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冲着洛宁吐了口浓浓的血痰。
洛宁很随意的一歪脖子,就躲开了这口血痰。
"真是俗套,除了吐口水能不能换点新花样?"洛宁无奈道。
"来啊野狗!有种把老子剩下的指甲都给翻了!来啊!"指挥官也不知道从哪憋出来的力气,疯狂的嘶吼了起来。
洛宁撇了撇嘴,摇头道:"开盒游戏玩腻了,不如我们换个翻书游戏如何?"
指挥官微微一愣,他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翻书游戏,但他完全可以肯定,一定是跟开盒游戏差不多的酷刑。
"你...又想做什么..."刚刚还视死如归的指挥官,立刻又恐惧的颤抖起来。
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岂是咬咬牙就能克服的了的。
洛宁也不作答,只是拿起海棠顺着指挥官的胳膊轻轻滑动了下去。
指挥官瞳孔猛然一缩,他眼睁睁的看着洛宁在他的胳膊上开了一大条口子。
这条口子几乎从肩膀一直划到手腕,起初只是一条纤细的血线,就像堪堪划破表层皮肤一样。
但随即,血线的颜色就逐渐变浓变深,最后就像水坝上裂开的缝隙,鲜血如水般溢了出来。
疼痛这种感觉对此刻的指挥官来说,已经麻木了,他甚至感觉不到痛楚,可是内心之中的恐惧却越来越浓。
"翻书游戏开始咯。"
洛宁在伤口的头尾两端,又分别横向割开了两条口子。
至此,指挥官终于意识到,洛宁口中那所谓的翻书,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等...等等...别...别...求你了...别这样..."指挥官眼中都闪烁起了泪花,染满了鲜血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
"你知道吗?古时候最好的战鼓,用的就是活剥的人皮。"洛宁当起了历史老师。
这个故事出现在这个时候,对于指挥官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在伤口上又狠狠的补了一刀。
指挥官盯着自己的胳膊,拼命的摇着头,已经恐惧的忘记了要说话。
"那么,活剥人皮应该怎么做呢?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洛宁说道。
顿时,指挥官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
洛宁用海棠的刀锋轻轻一挑伤口的边缘,接着伸手捏住翘起的皮肤,顺势缓缓撕开。
指挥官纵然已经疼的麻木了,但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叫。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快住手..."指挥官失魂落魄的哀求起来。
闻言,洛宁淡淡一笑,手上的动作也随即停了下来。
"家犬的忠诚也不过如此。"
此刻哪怕被洛宁嘲讽,指挥官也说不出一句话,脸上的汗就像下雨一样密集。
"说吧。"洛宁耐心的等待着回答。
指挥官喘了好一会后,才开口答道:"是鲁国威的医生...是他告诉我们的..."
"鲁国威的医生?"洛宁愣了愣。
这个答案,倒是大大出乎了洛宁的预料。
"第二个问题,剩下的药去哪了。"洛宁接着问道。
指挥官摇了摇头,痛苦的答道:"那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
闻言,洛宁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看来想把药追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主人是谁。"洛宁沉声问道。
可是,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指挥官却犹豫了,并未立刻回答。
"怎么,不想说?"洛宁的声音陡然一冷。
指挥官的脸上浮起一抹惨笑,只见他抬起头看向洛宁,眼中的恐惧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抹决然给代替了。
"呵呵...家犬也有家犬的尊严..."
说罢,指挥官的腮帮蓦地一动,嘴里立马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冒血。
居然咬舌自尽了。
洛宁沉默了片刻,才将两枚透骨锥收了回来。
"至少死的像个人,足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