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刺客甚至还没回过魂来,一时间竟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想暗算洛宁一波,以最小的代价除去唯一的威胁,但不料却反被洛宁给算计了。
连续损失两名同伴,而且洛宁杀人方式之诡异,更是闻所未闻。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两名刺客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又惊又俱的看着洛宁。
"神圣谈不上,不过就是个想保住小命的老百姓罢了。"洛宁笑道。
二人脸部肌肉一阵抽搐,当然不可能相信这种话,一个普通人岂会身怀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法。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今晚若敢坏了我等大事,后果自负。"其中一人虽然对洛宁十分忌惮,但语气却十分的强硬。
洛宁差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口出威胁之词,究竟是哪来的勇气?
"喔?怎么个自负法?"洛宁着实有些好奇。
闻言,那人脸色一缓,冷笑道:"呵!我家主人要定了他黎泽的小命,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乱管闲事。"
洛宁不禁哑然失笑道:"然后呢,又想重复刚才的套路,投降不杀?"
"难道你还有的选?如今船上都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你可就得陪着黎泽一起上路。"刺客自信满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我究竟能拉上多少个垫背如何?"洛宁的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微笑,只是这一抹微笑中却隐隐有些残忍。
强烈的杀意倾泻而出,惊的那二人瞳孔一缩,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唾沫。
"洛先生,你若能帮我逃过此劫,我黎泽以姓名起誓,必有重谢。"黎泽郑重其事的说道。
此时此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对黎泽来说也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
"那也得有命拿才行!"刺客冷哼一声,接着也引诱道:"阁下有如此身手,定能得到我家主人的赏识,这笔买卖岂不是更加划算?"
洛宁摸了摸下巴,不禁点头道:"嗯,好像有点道理。"
二人闻言一喜,在见识过洛宁的手段后,他们当然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万一真被拉上垫背了,那就只能找阎王说理去了。
上官早早看着洛宁的背影,脸色可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过...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洛宁淡淡道。
"不知哪句不对?"刺客不解道。
"无论你家主人是谁,他还没资格来赏识我。"洛宁微笑道。
"你!"刺客见洛宁如此不敬,顿时勃然大怒。
然而,未等刺客把话说完,洛宁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叫他们瞠目结舌。
"不好!"
两人脸色大变,但反应也是极快,立刻呈左右之势对洛宁进行围攻。
可洛宁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直奔方才威胁利诱他的那人而去,作出一副视死如归,必须要拉上他做垫背的气势。
那刺客见此,顿时惊的面无血色,哪里还敢进攻,立马快步后退。
"废物!"
洛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脚下踩出一连串奇异的步法,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几乎以肉眼都快看不清的速度冲刺向前。
另一名刺客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手中的琴中剑朝着洛宁就砍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洛宁脚下步法突然一变,身影蓦地一晃,避开攻击的同时,竟然转而攻向令人。
"外科手术,大满月。"
只见一道银色寒芒一闪而过,刺客的身体陡然一僵,接着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黑色西服上的纽扣,被从当中整齐的一切为二,里头的白色衬衫上逐渐出现一条贯穿上半身血印。
刺客"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被开了一道血红色的大门。
鲜血有如红地毯,而那些完好无损的内脏器官就如踩着红地毯的主人,热情的出门迎客。
如此画面,哪怕是黎泽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倒地不起的上官早早,更是直接把晚餐吃得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手术成功。"洛宁转头对着仅剩的刺客微笑道。
那刺客此时已是面无血色,看向洛宁的眼神之中,已经只剩下恐惧这唯一的色彩。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要目睹自己被开膛的全过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仅剩的刺客双腿发抖,惊恐的看着洛宁。
"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洛宁微笑着答道。
刺客颓然倒地,一副生无可恋,只想死个痛快的模样。
"黎大少爷,这个人就留给你审讯如何?"洛宁转头看向了黎泽。
黎泽愣了愣,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着洛宁点了点头。
不过此刻,黎泽看洛宁的眼神,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恐怕连黎泽都没想到,一个清秀俊朗的年轻人,下手竟会如此狠辣,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这般匪夷所思近乎惊悚的手段。
"我很想知道,既然你们的人都已经控制这艘船了,为何连个支援都不见?"洛宁不解的问道。
按理说,黎泽的人都已经被干掉了,对方大可直接把这里直接包围,然而到现在都没见一个人影。
闻言,黎泽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出现如此违背逻辑的情况,就只能说明这里头还另有玄机。
只见,那瘫倒在地的刺客,突然对着洛宁露出了一抹惨笑。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闻言,洛宁的脸色猛的一变,因为这句话并非是那刺客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他背后传来的。
而且几乎与此同时,洛宁只觉背后恶风不善,一股强烈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就窜了出来。
无论何时何地,把后背暴露给敌人都是最危险的行为。
洛宁心跳陡然加剧,身体就像一台精密机器,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可哪怕洛宁的反应已经这般迅速,却还是慢了一拍。
只见一道黑影闪到洛宁背后,右手呈爪型,如猎鹰捕食般抓向洛宁的后心要害。
但洛宁危机时刻的迅速反应,让他勉强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是后肩还是挨了一记结实的。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这种感觉根本不用去看,都知道伤口必然很深。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去想伤口的时候,洛宁咬着牙做出一个连续躲闪动作,因为洛宁很清楚,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在洛宁避开要害后,偷袭者立刻发动第二波攻势。
但他显然没想到洛宁的反应会这般快,紧随而至第二击非但没有如他所想般的结束战斗,反而被洛宁完全躲了过去。
然而敌人的进攻就如狂风骤雨,丝毫不给洛宁喘息的机会。
哪怕第二击落空,第三击也毫不犹豫的袭来。
二次撕裂的伤口引起的疼痛,即便是洛宁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如此,洛宁还是把身子给拧了回来,整好遇到迎面袭来的利爪。
只听"叮"的一声,利爪撞上了洛宁的海棠,擦出一串火花。
对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把不起眼的手术刀,竟然如此结实。
洛宁眼中寒芒一闪,左手顺势而出,断肠有如一道鬼魅的血影,贴着敌人的手腕划过。
"精密手术,断筋。"
"嗯?"这个神秘的敌人低呼了一声,立刻飞快的后退了数步。
"哼,忘记开锋的玩具刀吗?"男人看了一眼手腕,发现只有一道淡淡的血印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然而话音刚落,男人脸色猛地一变,吃惊的看着自己手腕被割到的地方,表情就像被硬塞了一只蟑螂一般。
"玩具刀的滋味如何?"洛宁冷笑反问。
"怎么可能!我的手腕...没知觉了!"男人顿时惊怒交加,一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冯英?你..."
就在这时,洛宁耳边响起了黎泽无比震惊的声音。
洛宁也这才发现,这个突然袭击他的男人,竟然是开始就被偷袭倒地的那个冯英。
按理说冯英此刻即便没死,也应该是重伤之躯,可此刻分明生龙活虎的就像个没事人,而且还找到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不过是冯英和刺客一起演的一出戏。
"你...竟然背叛我?"哪怕已经亲眼目睹,黎泽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冯英转头看向黎泽,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露出了近乎疯狂的愤怒之色。
"没想到吧,我作为你最信任的那个护卫家臣,居然选择背叛了你。"冯英的眼中,闪烁起戏谑的嘲弄。
"为什么?"黎泽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下去,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落寞与绝望。
"想知道吗?呵,可惜我不会回答你,老老实实做个糊涂鬼吧!"冯英就像大仇得报了一般,疯狂的大笑起来。
黎泽愣了愣,表情显得更为落寞。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现在高兴,未免还早了点吧。"洛宁沉声道。
与此同时,洛宁脚下一动,毫不犹豫的杀向冯英。
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偷袭的仇是必须要报的。
然而刚走出一步,洛宁却突然停住了,瞳孔猛然一缩,脸上浮起一丝吃惊之色。
"你的确很厉害,在我的交手记录里也足以列入三甲,可惜你被我抓伤了。"冯英冷笑道。
洛宁这才注意到冯英的五指与常人不同,确切的说,是他的指甲与常人不同。
冯英的指甲就像动物的爪子一般尖锐,而且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墨绿色的金属,根本不像是人能长出来的指甲。
"这是...植入装甲?"洛宁不由得吃了一惊。
冯英略感诧异的看了洛宁一眼,冷声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植入装甲,倒是有些见识,不过可惜你今晚注定要死在这里。"
"洛宁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的指甲有毒。"黎泽已然面如死灰,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洛宁岂会不知,指甲表层的墨绿色就象征着某种剧毒。
然而,就在这时,海平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就像有一大群海洋生物正在激烈争斗一般。
"你可以选择死在我的手里,亦或是葬身鱼腹。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选第一种,毕竟被几十头鲨鱼争抢的滋味,恐怕不会太好受。"冯英残忍的笑道。
即便是洛宁,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洛宁知道,冯英并未夸大其词,游艇周围此刻已经聚集了几十头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