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疚,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率众前赴中原,设法迎回圣火令。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教即可与中原明教分庭抗礼也……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秘道中,方志兴摸索找到阳顶天夫妇遗骸所在,看到遗信中的内容,不觉叹了口气,猜测着期间发生了何事,惹的阳顶天远走西域,誓要与中原明教相抗。依照当年他为郭破虏等人定下的策略,如今郭破虏所建的大明虽并非完全依赖明教,却在先前积蓄力量时借用了明教的名号,夺取了明教的基层力量。若是真让阳顶天夺回圣火令,以此号令明教基层,成功与否暂且不说,给统一大业带来麻烦却是一定的。正因为此,方志兴虽然百事不理,却也亲自动身前来西域,解决这个隐患。
再往下看,只见阳顶天继续写道:“若中原光复,我教仍未迎回圣火令,可以杨逍为使,归顺中原明教。于此之前,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不服者全教共攻之。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得圣火令后,奉行三大令及五小令,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pbtt.”
点了点头,方志兴心道:“天儿还是识大体的。知道驱除鞑子重要,他这个教主当的还算不错。”顺手摊开两页黄纸,见上面书着恭楷小字,盖了十来个“阳顶天”的朱印。显得加倍郑重,写着圣火令三大令、五小令,并有最后安排:“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若后世有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耻可笑也。”在遗书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旁边摊着一张羊皮。方志兴拾起看时。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异状。
把玩了一会儿,方志兴仍没有察觉上面字迹,只得掐出一滴血珠,均匀地涂抹到了羊皮之上,不过片刻,上面慢慢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正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见到这般景象,方志兴也不由啧啧称奇:“这羊皮倒也奇异。若非我已经知道用鲜血涂抹后能够显现字迹,当真难以想出。”又看了下羊皮大小,他心知想要完全显现需要不少鲜血,只得暂时放下。
“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转目四顾,方志兴念叨着这句话,在石室中踏勘方位,走到西北角上,自语道:“‘无妄’是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之一,乾尽午中。坤尽子中,其阳在南,其阴在北。在‘明夷’位和‘随’位之间,该在此处了。”随手卷去尘土,轻轻伸出掌来,推在了石门之上。这石门虽然沉重,对于方志兴来说却不值一提,也不见他如何用力,石门便轧轧声响,微微晃动,再一运劲,石门便缓缓地开了。
“这石门对我来说虽然轻松,但凭借天儿的功力,只怕难以推动,能在临死之前奋力封闭石门,乾坤大挪移果然有些门道。”推开石门,方志兴心道。他身负百余年功力,又兼修有九转易身诀等炼体法诀,实力早就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境地,这石门虽然沉重,对他来说却轻而易举。阳顶天年岁所限,武功又未大成,却能在乾坤大挪移的帮助下推动石门,由此可见这门法诀的神妙,让方志兴也不觉有了兴趣。
“有时间倒要参研一下,如今还是先解决眼前之事吧!”方志兴心里想着,看向石门外的一处甬道,猛然开口道:“可是紫衫龙王夫妇,何不现身一见?”却是方才他在推开石门之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两道脚步声,故而出言试探。这两人似乎也听到了他推动石门的声音,已经到了左近。
这声音极为突然,秘道中又寂静无比,自然清清楚楚。不过在声音落下之后,却一直无人回应。对于自己的耳力,方志兴自然不会怀疑,他只当两人心中有着顾虑,随手扬起书有乾坤大挪移的羊皮卷,言道:“若想得到乾坤大挪移,请到光明顶一见!”然后不再多说,便要作态返回。
“慢着!”就在这时,一道喝声传来,让方志兴停下了动作。闻声望去,只见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从甬道中走了出来,拄着拐杖,岣嵝身躯,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地。
“咳咳……”这两人现身之后,缓缓踱了几步,便不再向前靠近。只听那老妇咳了几声,言道:“愚夫妇名为金花、银叶,却不是什么‘紫衫龙王’夫妇。倒是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光明顶的秘道中?”眼中神光灿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志兴手中的羊皮卷,一点没有老年人的形象。
见到两人,又听到这老妇的言语,方志兴心中已然肯定了两人身份,也不回应,自言自语道:“眼神明亮锐利,毫无老年人的沧桑;声音虽然装的有些老气,却中气十足,当是壮年人无疑。咳声虽然像是在清嗓子,却透着一股寒气,应该是被寒气伤了肺部。龙王,你在碧水寒潭留下的伤势,可需要老道帮忙诊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