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家少爷为何要指使人去袭击太子呢?太子常年在宫中,与这张家少爷并无交集才是,难不成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李二陛下道。
“陛下英明。”玄世璟拱手道:“当初审问那两个无赖的时候,只得了一副画像,臣寻思着,太子平日里也未曾与宫外之人结仇,臣便将画像让人带给了兕子,想让兕子在宫中帮忙打听一番,那张家少爷是宫外的人,自然不会在宫中打听到什么消息,于是这画像就到了长安府那边,张贴告示寻人,从百姓口中印证了是张家少爷,画像虽然送出去了,可是兕子安排在宫门处的人并未及时撤回,张家命案发生当晚,宫中一侍卫与宫女出了宫门,到了清早天还未亮便跟着送水的车队进了宫。”
“那侍卫和宫女是哪处宫殿的?”李二陛下问道。
玄世璟到这里,李二陛下心中已经了然,
太子遇袭定是宫内之人的手笔,而那宫女和侍卫出宫,确实为了灭掉张家少爷这个罪证的,可是却让兕子给误打误撞盯上了。
“侍卫是储秀宫的人,而宫女……是武才人身边儿的人。”玄世璟道。
“这也是兕子帮你查探的?”李二陛下问道。
“是。”玄世璟拱手应声。
事情到最后,李二陛下坐在位子上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吩咐甘露殿外的侍卫前去拿人。
“神侯府案子办的很好。“李二陛下对着玄世璟夸赞了一句:“至于朕的那道旨意,过些时日,朕会处理的。”
李二陛下的那道旨意,自然是之前“夺了”玄世璟执掌神侯府权利的那道旨意。
“臣明白。”玄世璟应到。
其实有没有那道旨意都无所谓了,李二陛下的那道旨意也适当的帮着玄世璟挡了一些风头,不然仅仅是面子上,窦家就过不去。
这么长时间,窦家都没有什么动静,或许窦家已经不准备为窦逵出头了,可是不还有一个窦静吗?
难不成这窦逵连亲爹都不管他了?
一个新年倒是冲淡了不少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朕亲自处理。”李二陛下道:“还有,以后少拐着兕子往宫外跑,朕还能留住这个女儿几年?”
想起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要被眼前这子拐走,李二陛下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这……臣尽量。”玄世璟拱手:“陛下,若是接下来无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这天色也不早了。”
“恩,退下吧。”李二陛下挥了挥手。
玄世璟转身离开了甘露殿,这宫中的腥风血雨如何,便是与他无关了。
无论是“唐传三世,武代李兴”也好,还是太子遇袭的事情也罢,剩下的,就看李二陛下自己了,因为太子遇袭的事儿,玄世璟已经间接的将武媚暴露在李二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了,若是这般,武媚仍旧能够在宫中安然无恙,那玄世璟也就没招了,难不成还真让玄世璟在李二陛下面前指着李二陛下的鼻子告诉他,就是这个女人,要扳倒太子,让晋王上位,之后与晋王苟合成为大唐的皇后,然后再窃取了大唐?
那样的话玄世璟真的就离着死不远了。
不死也得被李二陛下抓去炼丹。
夜深了,甘露殿仍旧是灯火通明,只是今日的甘露殿,确实不似往日那般蛰伏寂静了。
“武才人身边儿的宫女,储秀宫的侍卫。”李二陛下坐在上首,目光不住的打量二人:“告诉朕,前天晚上你二人出宫,做什么去了?”
无论是侍卫五还是武媚身边儿的这宫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带到甘露殿问话,因此李二陛下这一问,倒是将两人给问住了。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李二陛下便知道,这两人定然是有问题,两人无论是什么话,都要仔细思量了。
“回陛下,奴婢是出宫看望一个朋友去了,因为害怕,所以就拉上了五哥哥陪同。”
“朋友?什么朋友?是哪儿的人?现在住在哪儿?”李二陛下问道。
“是奴婢的家乡人,来长安……探亲,住在……住在。”
“大胆奴婢!在朕的面前还敢撒谎!”李二陛下怒道:“朕竟不知宫里竟然出了如此恶胆刁奴,主子谋害太子,下人
“陛下,冤枉啊陛下。”侍卫五和宫女一下下磕在地上连喊冤枉。
“冤枉?怎么,要朕将证据摆在你们面前?来人,给朕拖下去,打!什么时候松口,什么时候停!”
殿外的侍卫进来,将两人拖了出去,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一男一女的惨叫声。
此时的武媚在自己的寝室之中急的团团转,消息她已经听到了,自己身边儿的宫女和储秀宫的侍卫都已经被带去了甘露殿。
自己该怎么办?万一那两人将自己招认出来怎么办?还有自己跟晋王的事儿。
现在的武媚真是没了办法,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败露的这么快。
现在甘露殿那边还没有消息,武媚希望,永远不要有消息传来,尽管这样很绝情,但是宫中就是如此,已经搭进去两个人,何必再将主子搭进去呢?
甘露殿
“陛下。”殿外的侍卫走了进来:“那宫女吃不住板子,已经断了气了。”
“那侍卫呢?”李二陛下问道。
“还剩一口气。”
“宣御医,给他看,治好了再审!”李二陛下道:“这侍卫治伤期间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接近,违令者斩!要是人没看好,你们也就不必来见朕了。”
“是!”侍卫应声道。
先前在天牢里有玄世璟的例子在前,对于看管人这方面,李二陛下心里已经有些谱儿了,当初下了旨,结果玄世璟还是在天牢里出了事,虽然这侍卫是要关在宫中,可是宫中的门道,岂又比天牢里面少?
当初李二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在宫中,明着暗着就吃了不少亏。
甘露殿里面的闲杂人等都退出殿外之后,李二陛下这才转过头看向德义。
“你若是这事儿朕让兕子去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