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两人轮流在城外驻守,每天都要到城中见玄世璟汇报军中的情况,战事未起之前,这些都是小事儿,只要把军队看严实了,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而玄世璟也写信送回了长安,与工学院那边说羊毛的事情,与此同时,契苾何力也写信着人送回了铁勒部,让他们把今年剪下来的羊毛都收好,仔细的挑选之后会有唐人来收购。
在都护府安顿下来之后的玄世璟,开始密切的注意大唐东西两处地方的消息,再就是北面草原上的消息,从安北都护府出发的斥候带足了干粮清水,一队队的朝着草原出发,到了草原上之后,再分散开来,打听消息,一般一出去,就是十五天左右回来,而后城中会有接替换班的斥候继续出去,这样一轮一轮的不断的摸索着草原上的消息,确保草原上若是有异常的动静,安北都护府这边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玄世璟收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李靖已经带领着军队到了陇西,吐蕃还没有动,李靖带兵到陇西,打的是巡防边塞的名头,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是有这么个名头在,能够遮掩许多东西,而且,这么大大方方的带兵过去,也多多少少能震慑突厥。
毕竟当初吐蕃可是在这位大唐军神的手中吃了大亏的,现在,这位军神大爷又带着手底下的军队到边塞来遛弯儿了,吐蕃的那些贵族能不紧张吗?
至于东面可就热闹多了,薛仁贵已经领兵跟高句丽和百济的叛军对上了,因为对对方的行动消息了如指掌,到现在位置,大大小小打了十多次,薛仁贵未尝一败,差不多也将这两股叛军打的底儿掉了,接下来就等着新罗和倭国的兵忍不住踏足熊津了。
一旦他们踏入熊津的地界儿内,薛仁贵将毫不客气的对他们展开攻击,连派遣使者提醒都不带提醒的。
边界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不动弹,新罗或者倭国的兵踏过来,那就是侵犯大唐的领土,不打等着过年?
程处默和李恪也带着兵从长安到了熊津,与薛仁贵兵和一处了,正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而刘仁愿的水师,也已经驻扎在了卑沙城,下一步就是要去汉州附近的港口,水师到了汉州港口的话,便是进可攻,退可守了,直面新罗的军队。
草原上依旧没有动静,而东面打得如火如荼,大唐在熊津与新罗和倭国开战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吐蕃人的耳中,这会儿吐蕃人才知道,军神大爷带着十几万大军多边疆来是来干什么的了。
感情不是遛弯儿,是要来遛他们来了。
但是即便如此,吐蕃的那些贵族还是起了心思,如今吐蕃内部,松赞干布的孙子坐在赞普的位子上,超过七成的吐蕃贵族觉得这个位子不应该由这样一个小孩儿来做,当中五成的人都要推举松赞干布的那个庶子来做这个赞普,当然这当中也不乏那个庶子在吐蕃经营多年的结果。
原本以为松赞干布死了之后,赞普的位子会落在他身上的,但是自己的那个爹,还是觉得自己庶子的身份配不上那个位子,就将那个位子给了自己的侄子,那个屁大点儿的孩子。
就那个孩子坐在赞普的位子上,朝政大权还不是落在禄东赞这样一个外人的手里?
眼见着吐蕃内部的矛盾越演越烈,禄东赞还是决定通过战争,转移国内的矛盾,虽然现在在陇西吐蕃与大唐边界领军的是大唐军神李靖,但是与大唐打一打,总比吐蕃人在自家打得你死我活的,造成吐蕃内乱,时政动荡不堪要好得多吧?
通过战争,消耗掉一部分贵族,剩下的,再慢慢收拾。
这就是禄东赞所想的。
因此,当松赞干布的庶子找上禄东赞的时候,禄东赞要求他亲自带兵与大唐打,要是这场战争,大胜而归,这就证明,他的确有能力领导整个吐蕃,那皆时,由他来做赞普,禄东赞这个大相也不会反对,但若是输了,就老老实实的辅佐他的侄子,也就是松赞干布的孙子,现在吐蕃的新赞普。
禄东赞都这么说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因此,支持这个庶子上位的贵族们就兴奋了。
虽然对面是大唐的军神,但是仗也不是不能打,反正大唐人打不到高原上来,他们在这一点上,就已经是极大的优势了。
所以就一个字:打!
打完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拿下赞普的位子,让现在的小屁孩儿赞普赶紧腾地方。
所以,陇西那边与吐蕃接壤的地方,打起来了。
打是打了,但是与大唐以往和吐蕃打仗的形式一样,依旧是双方年来我往的拉扯,吐蕃人变得更谨慎了,李靖只能静待时机。
就在双方僵持着的时候,李靖打算继续试一试引蛇出洞的法子,与刘仁轨商议之后,由刘仁轨上书朝廷,奏请李承乾。
问题就出在刘仁轨的这一道奏折上面,刘仁轨的奏折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朝中的一位与刘仁轨有诸多过节的大臣,李敬玄。
李敬玄在朝中时任中书令,当刘仁轨的折子被递上去之后,在早朝的时候,朝堂诸公讨论刘仁轨的这封奏折的可行性,李敬玄便又站了出来。
依旧是反驳刘仁轨的奏折。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人总是意见相左,两人总是对着干,也正是如此,时间长了,玄世璟才怀疑这李敬玄是不是对刘仁轨有意思,而刘仁轨又是个妥妥的直男,不从李敬玄,所以李敬玄才变本加厉?
当然,这只是内心不怎么纯洁的一个假想而已,两个半截身子都要进土的老男人,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但是李敬玄在朝中大肆反对刘仁轨的事儿,还是传到了在前线战场的刘仁轨的耳朵里去了。
于是,刘仁轨营帐之中的桌子翻在了地上,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