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监生们出来吃饭,也大多都是三三两两分散开来,找不同的地方吃饭,这样的话,这么多监生出现问题,事情可不就不简单了吗?
玄世璟放下筷子,拿起酒杯,皱着眉头仔细的在想这件事儿。
监生们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外面的舆论会怎么说?会偏向那边儿?会怀疑那边儿?
当初文学院与国子监的赌约在长安城之中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不仅仅是长安城内的人知道,这关中的学生,估计有的也听到了传言,现在就等着临门一脚要看结果了,国子监的监生出现这么个情况,知道当初立赌约这回事的人,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文学院这边对国子监做了什么手脚吧?
正常人的思维,这般想,也无可厚非,实属正常。
但是玄世璟就觉得这当中有蹊跷了,文学院这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他非常的肯定,文学院的学生到了长安城之后,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之中,虽然书院说他们到了长安之后可以放松放松,但是眼见着就要考试了,谁敢放松,都在客栈里读书呢。
客栈还有书院的护卫,常乐在那边带队,定然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而书院的其它人,要么在书院教课,要么在书院上课,书院除却先生,就是学生,还有在书院护卫和打杂的,书院的这些人,肯定不会到长安城来,各自都有各自要做的事儿,哪儿有功夫去管国子监的监生如何?
而且,庄子上的书院之中的人,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来。
所以玄世璟想着,关于国子监监生身体出问题的这事儿,要么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要么这当中就是有针对文学院的阴谋。
若是针对文学院,那是谁出的手呢?
国子监自己出手?那不能,春闱在即,国子监怎么敢拿着自家监生的身体来做文章?他们巴不得监生们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然后在考场上狠狠的打脸文学院的学生,然后向世人证明,还是国子监最为正统,东山县的书院,不过都是些野路子,名头折腾的再响亮,没有成绩又有什么用?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玄世璟倒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还有生事的。
不过这事儿想要弄清楚也简单,文学院无需出面,让长安府衙去查探就是了,在春闱之前,国子监的监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对于春闱来说,影响不大,但肯定是有影响的,就这事儿,长安府衙完全可以插手调查了,这也是件案子不是?
玄世璟对狄仁杰也放心,所以,离着考试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让狄仁杰去查一查这件案子。
吃完饭之后,玄世璟便上了五楼,而后写了一封信,让下面的人到长安府衙,交给狄仁杰。
在考试之前,让狄仁杰好好的查查这事儿,看看到底是谁在国子监与文学院之间兴风作浪。
文学院和国子监两者之间对赌,双方都还没有表态呢,怎么就有这么多戏精忍不住想要出来蹦跶了?
即便是没有玄世璟的这封信,国子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狄仁杰作为京兆尹,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接到信之后,狄仁杰又加派了人手,去调查这件事情。
长安城的会试,两年一次,对于大唐来说是一桩盛事,对于从各地汇集到长安城的学子来说,也是人生的一大重要之事,容不得出差错,当然,对于国子监的监生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打个比方来说吧,高考之前,一处学校的学生在酒店之中集体食物中毒,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介入调查的。
同理,在春闱之前,国子监的监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也要着重去查,国子监的监生们用饭的地点都不一样,吃的东西也不一样,怎么会同时出现这么多人闹肚子的现象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要看看谁在作妖了。
只是长安府衙这边派出去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不太好,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国子监之中,被国子监门口的人给拦下了,说现在国子监不对外开放,处于特殊时期,除却国子监中登记造册在内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准出入。
狄仁杰皱了皱眉头,还有这样的事儿?国子监封闭了?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去走一趟了。
狄仁杰处理完了府衙之中的事情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府衙,朝着国子监方向而去,打算去国子监看看情况如何。
原本的国子监,对外来人员管理的还真不说严格,但是当狄仁杰到了国子监的时候,就发现国子监与往日不同了,看管的比以往要严格多了。
“站住,现在国子监不对外开放。”国子监门口的人见到狄仁杰之后,连名字都没有问,就直接撵人了。
“我是长安府衙的官员,前来了解国子监的事情。”狄仁杰说道。
“之前你们不是来过吗?都说了,国子监现在不对外开放,国子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哪儿敢再把外头的人放进去?你赶紧离开吧。”国子监门口的人说道。
“在下是长安京兆尹狄仁杰,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立案了,本官是来查案的。”狄仁杰说道。
“你是京兆尹狄仁杰大人?”
“如假包换。”狄仁杰说道:“现在本官可以进去了吧?”
“这.......狄大人,这是上头大人们的命令,小的也不敢违抗,要不这样,您在这儿先稍等一会儿,小的进去禀报一番。”门口的人在知道了狄仁杰的身份之后,态度来了一个一百白石渡的大转弯。
狄仁杰闻言,点了点头:“好,本官在这儿先等着,你进去禀报吧。”
各有各的难处,狄仁杰也不想多为难他们。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人才从国子监内出来,对着狄仁杰拱手道:“狄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您还是回去吧,国子监的大人们说,此事无需长安府衙插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