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李春停在原地，在她眼前的人一如她一般浑身都是伤口。
李春进一步地询问道，“你到底在高高在上些什么？”
女人之间的对话，只需要用拳头来回答。
不管是舞蹈亦或则是武术、书法、音乐，到了一定境界都会受到心境的影响。
李春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心完全不在这场重启的对决上，可能还在想着什么其它的东西，耽误了自己的手上的功夫。
X欲和暴力，一直以来都是人的天性。任何来钱最快的东西，都无不服务于解放这两种天性。
姜宓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毫无疑问就是在玷污这种人类的天性，也是对于对手的不尊敬。
对决本该是充斥着鲜血与意志的，对于自己灵魂的拷问，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压根就不能对我产生危险。人被蚂蚁咬了一口，难道会认真起来吗？”那边同样在喘气的姜宓轻蔑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要让我认真一点，那就用用力。打人都没力气，还算什么女人。”
姜宓说着漂亮话，可她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如说出来那么光鲜。
“弱小的蚊子也能胜过狮子。”
李春的体内此刻正在燃烧，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得到了尚川的部分而兴奋地活动。身体和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亢奋，可她的神智却十分的清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喝下了一点儿血液就能变成这个样子，但总归是一件好事情。
于此同时的，她不得不考虑另外的一件事情。
人的肌肉是有极限的。
她自己的身体在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发挥出了不可能拥有的力量，甚至她觉得现在自己一拳能打穿一堵墙壁。
这种能够肆意使用梦寐以求的力量能够让人精神亢奋起来，可潜藏在下面的，是基于经验得到的危机。
在如此短暂地爆发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会不会在之后虚脱？这种突如其来的力量是一种虚假的骗局，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出于担忧这种情况，不能长期和面前这个女人一直缠斗下去。
不过如果真的能从这场肉搏战里活下来的话，想必她的身体素质会飞一样的突破。
每一次的出拳对脚，李春都能感知到自己体内的肌肉被撕裂开的疼痛，那种感觉比在健身房里撸铁还要来得明显，肌肉复原的速度也比任何一次都快。
而训练肌肉的本质就是超量恢复，在运动中撕裂肌肉，在休息间等待着它的复原。
可现在的状况就是直接跳过了需要通过睡眠休息的部分，她的每一次全力的出击都达到了那样的效果，并且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精神百倍。
然而一切的东西都是有得有失的，如此大量而迅捷的肉体恢复，肯定需要消耗能量。
介于现在这种状况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丰富的健身经验告诉她，一定会为这样作弊一般的恢复速度付出代价。
不是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那便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那是得自尚川的馈赠也一样。
“你不快点解决我吗？我能感受到，尚川那边有些焦急了。”
姜宓朝李春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这是属于姜宓的秘密，拥有他的心脏，再加上现在的身体，能够共享他的心情。
李春虽然不知道消息的准确性，但是根据之前的消息和现在的境地，她出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生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应该现在和我停手。”
“不。”姜宓轻轻摇了摇头，“不会发生那样的状况的，而且现在明明是你追着我不放才对，我只是正常的反击。”
“要知道，你刚刚才杀死了我一次。”
这一切都是依靠姜宓的意志运转着的，就连这个梦境的另外两个支点也是她的人。
怎么会舍得让尚川真的输掉。
更何况她还有最后的保险——此身所流转的血液就是他重临这个世界最好的媒介。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背处冒出，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
凭借下意识的本能，李春往后用力靠过去。
不管是拳、亦或则是脚，都需要一定的行程才能爆发最大程度的力道，但是铁山靠就完全不需要太长的路径。
“反应很快嘛。”
来自对手称赞的声音，可李春并没有丝毫停下自己的动作，挺着肩膀埋着头向自己下意识存在敌人的位置顶过去。
姜宓也没有意识到李春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几乎只在她跨越空间出现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预料到的攻击并没有感受到，李春猛地摆头，那个女人现在正站在离她有十几步远的距离。
空间跳跃能力？还是因为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眼的界限？
这个女人越来越麻烦了。
既然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为什么又要躲在灰雾后面偷偷地窥视着一切？
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李春都非常不喜欢这个女人。
有什么办法呢？
“你那刚刚是什么东西？”李春试探地问道。
“我没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吧？把自己的底细说出来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你别以为我会犯这种错。”姜宓自傲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我没有对你上心吗？现在我只用了一点点的真本事，你就害怕了？”
“呵。”输人不输阵，现在可还没有输呢。
李春伸出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你尽管试试看好了。”
来了。
这个女人又一次的消失。
这一次李春并没有迅速地应对，而是感知着身后的劲风，还有自己发凉的脊背，依靠本能判断出了方位。
轻轻地一扭腰肢，双手往下一夹，硬生生吃住这一脚，及时地把对方的腿抱在腰间。
真是怪物一样的巨力。
李春几乎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悲鸣，感受到内腹部此时像是被车撞到了一样的挫伤。
不过现在不是跪地求饶的时候。
出声询问她，就是为了确保让她再一次使用这个能力罢了。
不管是空间瞬移、亦或则是肉眼所捕捉不到的速度。既然能依靠本能发现第一次，就能发现第二次。
恰好的，既然她心不在焉，就正好打一个出其不意。
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在接触的一瞬间必然会因为反作用力而停顿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间点，就有注定胜负的一瞬间，除非她反应敏锐地再次使用这个未知的方式逃脱。
「你可能是凭借着趣味在战斗着，可现在的每一刻，我都无比认真啊。」
姜宓的脸上顿了一顿。
因为她的腿此刻被对方像是老虎钳一样牢牢锁在了腰间，一时之间居然挣脱不开。
“你又输了。”
李春嘲讽了这个自大的女人一句。
计算好的一拳准确地打在那张让李春觉得有点负罪感的脸上，稍往下，是下巴的部位。
在拳击比赛里，尤其是同量级的比赛里，下巴也是一个需要时时刻刻防备的地方。
只要是人，一定得遵守这个定律。
一击得手，李春迅速地折断了姜宓的四肢。
对方也硬气的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既然短时间想不出什么方法能够致命，让她无法再度复活，那就现在先让她失去行动能力好了。在找到能够克制这种能力的方法之前，所有的伤害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即使是那种怪物一样的复原能力保佑着她，像现在这样的伤势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才能让她站起来，而这个时间早就已经够让她逃脱了。
毫不犹豫地将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软绵绵的敌人丢在地上，不想多花一点力气的李春转身冲进了灰雾里。
姜宓还是头一次的因为自己的大意连续栽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不过要换作是以前的她，大概也可能会这么做。
“你以为你赢了吗？”
姜宓瘫在地上大声地问道。
倒不是觉得有多么失望和对自己失误的愤怒，只不过是被一只螃蟹夹了一下罢了。
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决斗，亦或则是其它的什么。
“我现在赢了。”
李春的声音响在雾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