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特莱斯。”看着来人,李子涛一指沙发说:“坐。”
“谢谢。”范特莱斯有些惶恐的坐下,挤出微笑说:“查理先生,您可以叫我彼得。”
“彼得,说说你对ad-b的印象。”李子涛倒了杯伏特加放在他面前,示意他放松点。
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谈话,只是对范特莱斯来说并不那么容易。
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名誉世界的传奇人物,他的任何举动都会造成巨大影响。
简单来说,要是李子涛在华尔街门口说一句‘股票即将攀升,’十几分钟后纽交所就会被人踏碎门槛。
并非是盲目崇拜,而是他一路走来的成功,让人本能的相信他做出的判断。
别忘了,李子涛真正走到今天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股市上赚到的。
而他在白银崩盘期间狂揽数亿的事迹,也不再是个秘密。
当然,数亿仅是外界的猜测,具体数字除参与者外没人知道。
更别说他是三家股东的全权代表,掌握的股份高达百分之73,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下岗失业。
从自己的豪华别墅里滚蛋,去和街头的流浪汉为伍。
“ad-b的印象?”听到这个问题,范特莱斯有点懵逼。
这算是什么问题,范特莱斯的大脑飞速转动,心头骤然有些颤悚的不安感。
‘难道他想有什么大的动作?’范特莱斯不敢再想下去。
真是如此的话,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成为李子涛的自己人。
暴风来临之际,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是上岸。
但上岸就代表一无所有,这是范特莱斯绝不允许的,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是找一艘足够坚固的大船。
在ad-b里还有比眼前更粗的大腿吗?
只要他能抱紧这只大腿,就算风暴来临也如履平地。
“我认为...”想到这里,范特莱斯开始回想ad-b的一切,任何与之有关的信息在心中如电波般快速闪过。
灵机一动,范特莱斯脱口而出:“臃肿。”
“现在的ad-b太过臃肿了,不是高层,而是中层,一个销售部竟有20个销售经理,
连同副经理加在一起大约50人,要知道整个销售部也不过只有20个组……”
李子涛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听着范特莱斯的汇报。
原本只是随便聊聊,顺便了解下ad-b的运转,让他作为自己在ad-b的眼线。
没想到随口一问,竟还有意外的惊喜。
各部门臃肿的中层管理,海外机构的明争暗斗,欺上瞒下。
高额的损耗和虚报经费,这样的事在ad-b内都发生过。
实际上监察部一直在调查这些问题,但从未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海外机构更是上下一条心,打造的好似铁桶一般,水火不浸。
“这些话是要承担后果的。”李子涛的表情有些严肃。
按照范特莱斯的说法,整个ad-b从上到下都在腐朽,且变得越发严重。
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早晚会有崩塌的一天。
“我...”范特莱斯的神情有些挣扎。
他刚才所说的,有一部分是亲眼所见,更多的是来自道听途说。
也不能说完全不可信,因为这些都是公司的中基层员工在交谈时,被他无意听到的。
而且,有些报告看起来确实很奇怪,只是无法找到漏洞。
“你在怀疑谁?”听完他的猜测,李子涛直接问起他心中的怀疑对象。
无风不起浪,范特莱斯位高权重,很多事反而没有下面的人接触的多,消息更为灵通。
要是真如他们所说,这种事必定有总部高层的支持。
甚至可能是某位股东的手笔,李子涛不认为范特莱斯会没有基础的判断。
“我是有所怀疑...”范特莱斯不再纠结。
既然已经决定要登上这艘巨轮,他就该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和忠诚。
“三大公司,我觉得他们都有参与,还有...还有...大公……”刚提到这里,范特莱斯就感到一股寒意逼来。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李子涛脸色冷厉的看着他。
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这种判断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无异于是在挑拨离间。
大公家族,那可是玛丽的娘家。
身为清华商会和ad-b的大股东,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查理先生,我发誓这是真的,特别是西欧各地的办事处,几乎都是大公的人,
但不是说这件事由她主导,也许是其家族的某个人,有了不该有的野心。”
范特莱斯当然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正因如此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虚汗,脸色都有些发白。
但他还是选择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希望你没有撒谎。”李子涛的脸色依旧很难看,说完冷漠挥手,表示他可以离开。
这会他的心有些凌乱的烦躁,大公家族真的有人在借机敛财,损害ad-b的利益吗?
相比起找个,前三大公司的股东会做这种事,倒是让他认为很平常。
眼看着蛋糕越做越大,每次只能分到一小份的人,逐渐是会感受到心理失衡,想要谋求更多利益。
但是作为公司的大股东,还掌握了大量清华商会股份的大公家来说,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又或者事实像范特莱斯猜测的那样,是有人瞒着家族,借助身份和职位的便利来填充自己的小金库。
找谁来调查呢?
想到他刚提起,监察部正在跳的动,事不过对昂上下联联通,隐藏的太好了。
李子涛心里有了决断,这件事就由监察部亲自负责。
所有的调查都要在私下完场,找到人的话也要现先通知他才行。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想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现在李子涛的心情很糟,这感觉就像是他挖了个坑,准备找几个人顺便埋了。
谁知道一脚踏空,自己给掉坑里了。
“马德。”恼怒的低吼发泄后,李子涛重新冷静下来。
他讨厌这种被自己人坑的感觉,特别是在有可能影响他和玛丽的感情前提下。
但他同样也很清楚,脓包就是脓包,就算不被挤破也有爆开的那天。
现在被提前发现,总好过到时候自己爆开,溅的所有人都一头污秽,从头臭到脚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