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见我?”得知团善爱口中的大资本家要见自己,盛田昭夫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
“是的,盛田君,先生邀请你亲自见面,这对东通和你们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请千万不要错失。”
团善爱真诚的向两人说道,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李子涛非要见盛田昭夫,而不是她所提到的井深大。
但没关系。
过程并不重要,见谁也不重要,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对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团善爱之所以帮助东通,不仅是去世的父亲看好井深大,还有她自己的理由在里面。
她本人很看好TV产业,特别是在了解到美利坚市场的发展和潜力后,自认日本的潜力绝不会比它差。
美利坚有北美和欧洲,他们也有亚洲远东为潜在市场。
只要能够取得技术上的优势,把美利坚的市场变成自己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忘了,他们背后可是有美资作为后盾的。
要是东通能够和ARC达成合作,又或者是单方面的得到技术支持,必定会迅速腾飞成长。
到时只要在双方合作的消息对外公布前,趁机拿下一部分的股份。
无论是自持或涨幅抛售,对团善爱来说都是好事。
她可不是只懂得靠男人挥霍的肤浅女人,有着李子涛这尊大靠山,如此庞大的资源和人脉。
如果不趁机狐假虎威,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人脉,也太过愚蠢了。
……
两人的会面安排在第二天。
沿着隐蔽的小路来到李氏府邸门前,盛田昭夫笑问道;“没想到在东京里还有这样别致的住所。”
团善爱笑了笑,鞠躬邀请道:“盛田君,请。”
杂乱却又有序的鹅卵石在地面铺成一条蜿蜒的小路,跟着团善爱绕过屋子,盛田昭夫看到正坐在凉亭小酌的男人。
黑色的头发散乱着,身上披着一件睡袍,一条腿弯曲支撑着端酒的胳膊,另一只手撑着地面。
放荡不羁的坐姿让盛田昭夫轻藐一笑,神情却保持着谦逊低调。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要见的大资本家,竟然会是名华人。
“盛田昭夫,请坐。”李子涛用标准的华语说道。
神色吃惊的坐下后,盛田昭夫不停的看向团善爱,像是在要一个答案。
华语他当然听得懂,实际上这一时期,大多数日本人都懂一些华语。
就算说不标准,日常听力方面却没什么问题。
“李桑是我的主人,也是美利坚最具实力的资本家之一,请不要怀疑,盛田君。”
团善爱说着鞠了一躬,后退几个身位跪坐在李子涛的身侧,表现的就像是等待为主人服务的女仆。
看着对面的盛田昭夫,李子涛不禁感叹岁月这把杀猪刀的威力。
此时的他看上去意气风发,留着时尚的三七分,上面打了很多的发蜡,在阳光下都能看到反光。
面容更是稚嫩,下巴上的一抹小胡子颇为滑稽,坐下时也显得有些不安定。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叫盛田昭夫,李子涛怎么看他都是个不定性的年轻人。
不过在交谈的过程中,李子涛发现他的特点。
这是一个并不日本化的日本人,在他身上见不到那种桎梏的古板,也不会动不动就点头哈腰的‘嗨,嗨,嗨……’
反倒是谈及到西方国家,他的双眼冒出绚丽的光泽,夸夸其谈的说个没完。
又是一个被西方化的青年,不过也许正因如此,他才能够打破固有的芥蒂,把目光投向美利坚市场。
“听爱子说,你和朋友成立的东通陷入困境,急需新的投资者。”
两人正在谈论西方化的市场规则,李子涛突然打断他的发言,让盛田昭夫有些不适。
“是,李桑。”盛田昭夫客气的说道:“我们正在找寻志同道合,能够共同开创未来的朋友。”
“那太好了,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李子涛笑呵呵道:“华国有句老话,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听过这句谚语,非常有哲学。”盛田昭夫夸赞道。
“那么,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李子涛的话锋转移的很快,立刻就说道合作。
盛田昭夫毕竟还是年轻,感觉自己完全在被牵着鼻子走。
想要打断对方,却又担心投资的问题。
虽然他对东通的未来充满信心,但在没钱的时候,腰板不自觉的还是佝偻了几分。
更何况,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来自于美利坚的顶级财团掌门人。
就算想要彰显个性,挑战规则,盛田昭夫也很清楚分寸。
对他来说是否要对东通投资,投多少钱合适或许值得考虑。
但如果自己惹怒对方,盛田昭夫可以肯定,毁掉东通对他来说绝非难事。
只需一句话,有的是人愿意为他代劳。
在来的路上,盛田昭夫已经从团善爱口中,分析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特别是见面时,团善爱所说的‘美利坚最具实力的资本家之一’的提点。
在美利坚能够称为最具实力的资本家有不少。
但是以华裔的身份,能够得到如此推崇的,除了神秘庞大的李氏财团,盛田昭夫想不出还有别人。
思绪转动的瞬间,盛田昭夫也已经有了决定,只要对方的条件不是太过分,他会说服井深大接受这笔投资。
“我不需要虚名,更不会剥夺属于创始者和劳动者的荣耀……我要的只有股份,投资回报。”
“直白的说,我所看重的只是对投资回报的保障。”李子涛的要求比盛田昭夫想想的还要简单。
只是,他不确定这份‘保障’要以怎样的方式来履行。
“李桑,你所说的保障,细节方面……”
“控股,东通作为ARC的子公司,拥有完全独立的主导权,公司的具体经营仍由你们负责。
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如公司因经营不善连年亏损,高管失职,道德问题……又或者遭遇破产危机等。”
李子涛所说的都是些常识性问题,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盛田昭夫却从‘控股’的要求中听出他的野心,对方正在避重就轻,想要降低自己的警惕心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