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艾登猛然拍响桌子，让女助理从咄咄逼人的检察官角色里清醒过来。
“抱歉。”女助理有些担心的看向艾登。
“不，你做的很好。”马哈迪淡定的说道：“等上庭后，对方只会比现在更加具有进攻性，会抓住一切机会激怒你。”
“如果在陪审团面前表现出刚才的举动，他们内心会立刻把你定义为典型的易怒富二代。
那么，恼羞成怒的杀害被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将对你很不利。”
“呼……”深吐一口气，艾登冷静下来说道：“对不起，我对此不是很适应。”
“没有人会适应，谁也不喜欢被人逼问。”马哈迪摇头笑道：“但你要做的是让陪审团相信你，别让检方达到自己的目的。”
“再来一次。”艾登挺直腰杆说道：“我没问题！”
相比之前，他做的准备更充分，相信这次不会再被对方轻易激怒。
整个预演持续了一天，期间李子涛也进去过，艾登也表现的越来越老辣。
对带有陷阱的问题，也能从善如流的回答，并用语言让结果显得对自己更有利。
“很好。”合上档案，马哈迪揉了揉眼睛满意的说：“明天你的表现一定能让对方大吃一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晚马哈迪和助手就在公寓的客房休息，隔天他们就一起从公寓出发前往法庭。
看着艾登，李子涛问道：“紧张吗？”
“是衣服太紧了。”艾登拉了拉袖子，这身西装就像缩水一样，让穿着的他行动困难。
“这会让你显得更成熟，所说的话也更可信，陪审团会相信你的。”马哈迪笑着说。
“就凭一身西装吗？”艾登指着‘紧身衣’满脸怀疑。
“对。”
马哈迪没觉着这有什么不对，“要知道第一印象往往是从外表开始的，你的良好外形将成为我们的制胜武器。”
“太好了，所以现在我是模特！”艾登自嘲的说。
“不，形象大使更贴切。”马哈迪看了眼闭目养神，手里不停盘着貔貅的李子涛，‘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平静。’
正如马哈迪猜的那样，活了两辈子的李子涛是第一次上庭。
虽然这辈子没少打官司，但像今天这样，他的儿子坐在被告席上还是第一次。
透过车窗已经能看到法院前门，台阶前站着零散的几名记者，认出他们的身份很简单，只要看那些挂在胸前的相机，还有贼头贼脑不停探头张望的样子就能确定。
李子涛下了封口令，加上有富朗斯的性丑闻，这次的庭审并没有引起太大风波。
因为不是谁都清楚，艾登·布兰就是艾登·李。
不过，还是有些报刊派了记者过来，不是每个人都受李氏的影响，也没有谁能控制所有人。
“带上帽子，低头只管往里走，什么都不要说。”艾娃把两顶帽子递给李子涛和艾登，小声交代着两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本该是公关的责任，李子涛不喜欢陌生的公关跟在身边，所以艾娃就兼职了本该属于公关部的活儿。
“你们也是。”把另外的帽子递给马哈迪，他在纽约特别是司法频道的记者眼里可是名人。
相比李子涛和艾登，艾娃认为马哈迪更容易被认出来。
“这样可以吗？”艾登把帽檐压下，低着头。
除了侧脸下巴什么也看不见，艾娃点头道；“没问题，我来开门。”
啪啪啪……
车门刚一打开，能闪瞎人眼的镁光灯就亮个没完。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几名记者用上前，手里拿着笔和速记本，想要询问一些问题。
只是看到出来的人统一带着帽子，低着头快步向台阶上走去，来自记者的敏锐嗅觉让他们闻到‘血腥味。’
有问题！
可是不等他们搞清楚里面的问题，李子涛一行就快步走上台阶，消失在法院大门内。
“有拍到什么吗？”记者们慌忙向摄像师追问道。
摄像师满脸茫然的说：“我不知道，他们走的太快了，就像是有预谋的训练过一样。”
“就是这样。”
“什么？”摄影师不懂同伴的意思。
“没什么，保管好相机，希望里面会有有用的东西，现在我得先去打个电话。”
“为什么？”
“我得了解点信息，另外，我们需要支援。”
不止一名记者这么说，他们几乎同时冲向最近的电话亭，争先恐后的抢走挂在墙上的话筒。
而那些晚了一步的记者们，只能用力握拳挥向空气，借此发泄心中的郁闷。
法院门外发生的事已经远去，此时马哈迪已经找到信息公布栏，看到分配给他们的法官名字。
“该死。”马哈迪表情不悦的低吼了声，看起来分给他们的法官并不理想。
“是班德鲁，他恨有钱人，讨厌企业家和工业发展。”马哈迪有些郁闷的解释道。
一个好的法官会让庭审事半功倍，可惜今天他们不是很走运。
“难道他家里没有安装电灯，电话，这些基础设施吗？”李子涛有点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讨厌工业发展。
“这些是仅有的……或许再加上一台老式收音机，用来关注时事新闻。”马哈迪的抱怨到此结束。
可以有抱怨，但绝不能让这种心情影响接下来的庭审。
“好了，等会儿进去就按照我们计划好的来，保持镇定，千万不要给陪审团留下不好的印象……小心那些问题里的陷阱。”
“凯瑟琳，你来提问，我要你保证，就像预演时一样保持进攻性……给我像野狼遇到猎物一样撕碎他们。”
马哈迪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她，实际上他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纠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他想要再收一名徒弟，凯瑟琳的表现很优异，聪慧、强硬，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并且适应的很快。
只是从前的阴影仍笼罩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再轻易的去相信，并做出正确的选择。
实际上，凯瑟琳和范加尔很像，同样的年轻漂亮，也同样的聪明优秀到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