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陷入片刻宁静。
李子涛对着身后的蒂亚招招手,耳语一番。
“会议暂停20分钟,大家可以去喝杯咖啡,稍作休息。”蒂亚微笑着招呼众人离开。
会议室的隔音门重重关上,会议室里只剩下四名委员和市场部主管,还有它的上级部门,商业金融集团部部长。
“现在你可以继续了。”李子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行骗的方法很简单,先持有大量低价股,‘无意’提到‘某只股’要疯涨被人听到,利用人的贪婪,让对方入坑。
适当的哄抬价格,让更多谨慎的人跳进来。
等到时机合适,再抛售掉自己手头的股票,放出消息来源是假的消息,韭菜顺利收割。
因为选择的都是低价股,并且每次的数额大约都只有几万、十几万的样子,所以到目前为止并未引起关注。
那些上当的人也只认为自己的消息来源有误,要怪也只会去怪传递消息的人,没人会忘这上面想。
操作的时间线也很短,长点的15~20天,快的7天就能结束,这钱简直就是躺着赚。
“是我们的人?”朱莉安娜脸色阴沉的说。
“我们的人负责内部消息,但具体操作的不是。”
“知道他是谁吗?”戴维斯把攥紧的拳头压在桌上。
私自贩卖集团内部消息,这不仅是违规,更是一种背叛。
还有,背后的人是谁?
对方的操作手法简单粗暴,但也并非是谁都能想到的,戴维斯猜测对方曾在华尔街任职。
“是一名独立经理人。”市场部主管略显感慨的说:“他之所以能不被发现,屡次的手,还要感谢他的不贪婪。”
对方每次都只是小赚一笔,然后撒手撤离。
既不会让被骗的人伤筋动骨,也不会有谁因此破产绝望,造成严重的后果,引发关注。
对方不仅对股市内部的猫腻和肮脏很清楚,还很聪明且懂的节制。
“也许,我们该把他请到这里来。”一直没说话的李子涛开口了。
只是他的提议在众人听起来,有点像是气话。
扭头看了看他们不可思议的表情,李子涛摊手无辜笑道:“怎么,别说你们没这样的想法。”
“他很懂的分寸,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财富面前保持克制,我想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李子涛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只是,就这么毫不了解的把陌生人招进来,未来是否会成为隐患。
对方的操作手法,在富国-摩根投资部内只是小牛试刀。
玩儿内线是银行的专长和本职,再也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的精通且擅长此道。
这样的人才放入到投资部内,一定会得到重用。
可要是对方是联邦派来,又或者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他们今天的决定就等同亲手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把贩卖情报的人送到地检署,起诉他。”李子涛没有回答,反而先交代对内部的处理。
随后,他就示意部长和主管可以离开,接下来的讨论有他们就足够了。
“只是一个小角色,无关紧要。”李子涛很无所谓的说;“就算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查到你我头上。”
“几人是个小角色,为什么你会如此关心?”迪克有点看不懂的问。
富国-摩根内部人才济济,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就算对方能够在金钱面前保持理智,可能做到的又不只有他一个。
相比起来投资部的保密性和安全才更重要,这个账相信任何一个人都能算得清。
“让他签署严格的保密条例,我有知觉,他会给富国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在听到这件事后,李子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幕后人产生极大的兴趣。
但他不介意花费时间来见见这个人,并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来一展身手。
……
此时的Templeton, Dobbro; Vance公司内,正在研究下一个目标的约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华尔街巨头的关注。
十年前他用借来的10000美刀,购买了101家公司的股票,让他就此在股票投资行业站住脚跟。
时至今日,约翰·普顿在投资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只是近两年公司的发展就此止步,想要再进一步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
他需要更多的资金,名望和人们的信任。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餐厅听到了隔壁富国经理人的谈话,突然萌发了一个全新的念头。
‘如果我能提前预知股票涨跌的消息,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约翰为此感到兴奋。
从那天开始,他就刻意寻找目标。
能够接近,并会与他合作的内线人员。
这个人一定要够聪明,但又不能太聪明,还要足够的小心和贪婪,因为他们总是最好打动和收买的。
很快,约翰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富国投资信息部的一名员工,在公司做了8年,很多比他晚进公司的人都升迁,他还在原地踏步。
‘能力有限,喜好大手花钱,贪于享受,为人却很谨慎小心,从未在本职工作上有大的失误。’
就是他了。
在得出结论后,约翰当机立断的选择出手。
就像他对股票做出分析时的自信,他有信心能够说服对方答应加入自己的计划。
事实和他预料的并没有多大出入,首次见面对方拒绝了他,但却明显受到动摇。
时隔三天后,约翰又很‘巧合’的在汉堡店碰到了他。
这次双方坐下来谈了很久,听完他的计划后,一拍即合的达成合作。
身为信息部的员工,他比约翰更清楚,投资部的人用各种内线消息赚取的利益有多么庞大。
可以说整个投资部百分之60以上的营收,都是靠这种方式来的。
这个世界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天才,面对着海量的文件,凭借自己的双眼和大脑去分析,只会让它瞬间瘫痪。
现在,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对方又是富国以外的人,暴露的概率很小,他还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拒绝?
“只要再做几次,我将拥有足够的资本,融入到更大的圈子,不必再做这些了。”
约翰·普顿满意的说,他对自己所做的并没有什么愧疚。
只是这么做于他的骄傲不符,现在只是为了以更快的捷径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资本最初起步时的肮脏一样。
当他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手段将不会再成为他的首选,就算要继续,也只会染脏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