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拉迪雅到达宴会厅,才发现并非想象中的政府晚宴,而更像是个土生富豪办的冷餐会,略显昏暗的舞池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围绕着舞池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点心和红酒,稍远一些的吧台还有调酒师服务。这样的环境,根本不是个能谈话的场所。当然,她将之看作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宴会。
“欢迎欢迎。”迎宾的倒是位公务员,0岁的样子,穿的人模狗样,看着嘉拉迪雅就是一串英语。
嘉拉迪雅礼貌的回答着,道:“我是应邀参加政府晚宴,我想找……”
“这里就是了。”对方似乎不想给她太多的解释。
蔡琰穿着带着褶皱的,充满了中国古代奢华气息的高腰群,手腕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和蕾丝装饰,高贵而典雅,她立在门厅灯光的昏暗处,看着嘉拉迪雅和几个人寒暄。
两个人刚刚到达分钟,就见一群“青年才俊”围攻了上来,迎宾的公务员还跟在旁边,客气的给二人介绍:“民营企业家”,“人大代表”,“副处级干部”,“政协委员”……
青年才俊们自然也是博采众长,各自向嘉拉迪雅展开自己的孔雀屏。更有人还能用希腊语来上两句,中国人才之繁盛可见一斑。
嘉拉迪雅对眼前的情况有些不能适应,她在中国住了有段日子,但却很少参加各类的宴会,自然也不知道,正常的宴会是否应该是这样。
出于礼貌,嘉拉迪雅没有像是在国内那样,迅速的拨开人群,而是向蔡琰求助,很显然,蔡琰的宴会知识比她还要贫瘠。
没有迅速的拒绝,让才俊们像是打了药一样兴奋起来,互相之间的拥挤更是让场面乱的一塌糊涂——不提好几百亿美金,仅仅是古典美女的风情就足以让大多数人像熊一样扑到蜂蜜上了,何况各大家族还各有许诺。金钱、美女、权利,疯狂还需要更多的理由吗?
朱贤奎站在舞池的对面,看着人头攒动,端着酒杯对同来的杨久籍道:“你说黄宣若是知道这个宴会是个相亲会,会怎么样?”
杨久籍是杨明的儿子,黄宣大伯母杨荔的外甥。杨家,朱家与和信实业的业务关系日渐稳固,但杨久籍却从未见过黄宣,他常在广州,虽常听父亲说起黄宣,却是满脸不屑的道:“能怎么样?比起百多亿美金的资产,谁还不抢破了头皮冲上去。”
他说着又咂吧着最道:“这个希腊美女金发缭绕的,生是诱人,陪在旁边的女人也妖娆的很,如果不是老爹嘱咐再三,我是一定要见见的,唉,你说我不去找那希腊美女,问问她身边的那位如何?”
朱贤奎摇头失笑,没应他后面的话,自顾自的道:“你是不了解黄宣了,等你在南京呆的久一点,就会听说黄家小十六的名头。”
“好像你在南京呆的很久的样子。”杨久籍说着转过话题道:“最近你好像一直留在南京,怎么不回上海去?不好好的伺候老爷子,小心以后没你的家产。”
朱贤奎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笑而不语。他在蓝光的上下游产业上投资了近10亿美金,早就透支了自己能用的额度。当然回报也是惊人,现在朱家的财产虽有诱惑力,却不及蓝光这家印钞厂来的大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朱贤奎放下酒杯道:“我要去那边看看,你呢?”
杨久籍瞪着眼睛道:“你小子色胆包天啊,刚才还说什么黄家小十六的,现在就要亲自上阵了?看见百亿美金忍不住了吧?”
朱贤奎乐了,整整衣服道:“我是去救人,没看那些人都血盆大口了?”
还没等他动身,却听一声大吼,整个宴会厅顶棚的吊灯乱晃,扑哧哧就往下掉灰。
“怎么了?”朱贤奎刚问出来,就见一小子从人堆里给扔了出来。
才俊们登时喧嚣了起来。
却是蔡琰声称空气太闷,说了两句没什么改善,指示着典韦动了手。
保镖伤了客人,这还了得,就在一众人等想要看好戏的时候,典韦连连出手,把些个青年动物纷纷丢了出来,手上还不打折扣,权当是在战场。
才俊们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身体好些的也就罢了,民营企业家和干部系列的是最为脆弱的,躺在地上呻吟着,只看扭曲的胳膊大腿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蔡琰啪啪的打了两下手,又指着几个人道:“还有他们。”
这几位自然是刚才最积极表现的。
蔡琰的老爹蔡邕最出风头的时候,其实是董卓时期。董卓残暴,可要在王都生根,就要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那个时候,蔡邕是全东汉最有名的文人,受到的礼遇也是最重。
若是和平时期,受谁礼遇都无所谓,可是董卓这厮不同,他最著名的事迹,就是当着整个东汉文官集团的面,用一群“北方革命党”表演了割舌,剜心,挖眼,斩手,剁脚,剥皮油炸点天灯等等高难度技术——当然,董卓并不是每次宴会都准备这样的表演,有记载的也就这么一次。可在其后的宴会中,言语不顺,董卓怒而杀人的例子却数不胜数。
换句话说,蔡琰接受的宴会教育,是不那么理想的。
其实,黄宣若是在这里,做出的怕也是相同的决定,他是不怎么喜欢到处树敌,可目前的实力,却也不担心任何的敌人。蔡琰比黄宣看的更深一层在于,她清楚的知道,所有的权利人物都不害怕严酷的刑罚或者当权者的严厉,他们担心害怕的是不稳定的政治生态和随意变动的惩罚机制。
因此,只要有一个好的理由,做出多奇怪的举动都不是问题。也不会衍生出所有人都会担心的乱局。
从外面冲进来的保全变的不知所措起来。今天是以私人名义举行的宴会,领头的保全队长赵丹刚40岁了,在南京李家做了小10年,对南京熟的不能再熟,典韦这么标杆的人物,以及黄宣的风格,他心里都是明白的。
南京李家是北京李家的旁系,李是大姓,分家已久。但就像黄家内部不和,对外同仇敌忾一样,各家对李家总是礼让三份。故而黄家虽视南京为自家地盘,却也承认李家的势力,可以说,除了黄家,李家既是当地最大的家族了。赵丹刚不知道,自己上去找黄家的麻烦,会不会在事后反而丢了工作,甚至连南京都呆不下去。
典韦将蔡琰选定的先生们都丢了出去,理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好无损。如果在战场上,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人飞出去,对手10秒钟后又爬起来,自己累的气喘吁吁,那岂不是太傻了点。
蔡琰颐指气使的道:“叫几个人,把这些垃圾抬出去扔了。”
“你敢?”某装束考究的中年人迈着稳定而迅捷的步子走了下来,盯着蔡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知道……”
“典韦。”蔡琰将头转了过去。
典韦闷着头冲了过去,赵丹刚这下可就着急了,眼前的这位李博光是李家的掌权人,声望地位与黄严邦相当,若是有点损伤,他可是真的吃罪不起。
不用招呼,一群保全呼啦都冲了上去,他们其实也是看傻了眼。
嘉拉迪雅出入从来都是保镖随行,从小如此,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里面打闹了起来,她的保镖也急火火的冲进来,一个个护在前面,蔡琰干脆退后两步,也站在保镖堆里,和嘉拉迪雅牵着手,聊起了天。
李博光终究还是被典韦给丢了出去,成了地上哼哼叽叽党的党首,陪他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保全——所有的保全都很勇敢,在明知道会免费飞行5米以上的情况下,也都义无反顾的接受了,即便如此,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工作依旧堪忧。
作为最后的“武装力量”,脆弱的保安让人们最后的安全感全部丧失,人群纷纷向外跑去,并尽量绕开典韦所站的位置,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叫医生的叫警察的不一而足。从空中俯览,就像是奥运会开幕式的场面。等到张树端和张斯等赶到的时候,最混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杨久籍看的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都不自制,拉着朱贤奎直叫:“这妞儿够味啊。”
“有胆你前面喊去。”朱贤奎说着自己却向后退,他和黄宣是合作关系,眼见着他把半个南京城都要给得罪了,心里也是着急,却又开始打退堂鼓,哪能上去给人当靶子。
张斯躁的跳脚,站在圈外没奈何的打着电话,嘴上自言自语着:“这位姑奶奶可真难伺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