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钟,天亮了,东方的天际透着淡淡的鱼肚白,太阳躲在云层中不见踪影,看来今天的天气是晴天多云。
宇田雄、武二郞和真迪美相继起床,原森却没有起来。
宇田雄掀开他的被子,被子全被鲜血染红了,宇田雄一把揪起原森:“昨晚想偷枪干掉我,现在又傻乎乎地死睡,你给我起来,我们出发。”
原森被揪醒了,问:“去什么地方?”
宇田雄说:“你别问,总之你一直陪着我们,当我们的保护神,我们安全了,就放你走。”
原森说:“我的双手被你打伤,起不来,你得服侍我穿衣。”
他说的是事实。
宇田雄只好替他穿好衣服,并且把他抱下床,狠狠地骂:“你要是老实点,也不会全残,我也不会服侍你,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弄成这样,奶奶的,全怪你生得贱。”
原森说:“这样也好,以后我吃饭,上卫生间,全靠你服侍,你就给我乖乖当仆人吧。”
宇田雄又瞪了他一眼:“走,你奶奶的跟老子吃饭去。”
两人到了宇田雄的三叔的堂屋里,武二郞和真迪美已提前到了,堂屋的餐桌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
等到四人正在吃饭的时候,三叔又拿来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对宇田雄说:“今天就走?”
宇田雄说:“三叔,我们走后,你最好马上到银行去存一大笔钱,早点把钱存入银行,这比放在地窖里更安全。”
三叔点点头,离去了。
大家继续吃饭,这顿饭吃得非常艰难,原森双手都被宇田雄打伤了,不能独自吃饭,宇田雄又当了一次仆人,亲自喂饭给他吃。
吃完饭,太阳已从云层中露出头,宇田雄望了望窗外,说:“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我们上车。”
四人出门,走到那棵百年老槐树前,这里相对比较安静,宇田雄的小轿车在槐树下停了一夜,安然无恙。
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宇田雄打算去海边偷渡出国,国内呆不下去了,他想去古巴,组织一支恐怖队伍,再杀回日本,和东京警方一决高下。
四人上了车,还是按老规矩,真迪美坐在驾驶室内开车,宇田雄和武二郞夹持着原森,坐在驾驶室的后排座位上。
十分钟后,车子驶上了村间小路,渐渐驶出村庄,进入了大山的怀抱。
时值冬天,植物大都已枯萎,车子仿佛进入了荒山野岭,这正是宇田雄所喜欢的环境,警方断难知道他们置身于这样荒僻的环境里,环境越荒僻,他们越安全。
而这正是原森所厌恶的环境,他预想到宇田雄藏好了脏款,要开始出逃了,他决不能允许他们三人出逃成功。
车子又前行了一小时,山路一边出现了大海,海上没有一艘船,一蓝无际,苍茫的蔚蓝与远天衔接。
大海犹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烁着自远古洪荒以来就一直存在着的光泽,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
原森问身边的宇田雄:“我们到哪里去?”
宇田雄出于一种将要成功的卖弄心理,得意洋洋地说:“你们警方冻结了我的帐户,又四处张贴悬赏令,以为可以困死我,抓到我,哈哈,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我马上就要出国了。”
原森心里一惊,问:“你到达海边的目的,就是想偷渡出国?”
宇田雄哈哈一笑:“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偷渡?我们是大大方方乘船出国,会有人接应我们,哈哈,你们傻警察万万想不到,我会选择在这里出国?”
原森说:“那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放了你?”宇田雄嗤然一笑:“你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怎么舍得轻易放掉你,我们要把你带到船上,让你继续保护我们,直到我们认为安全了,就把你扔到海里,是死是活,就靠你自己想办法了,怎么样,我们够仁慈吧,起码不会开枪打死你。”
原森听了,脸面变得铁青,紧咬牙关,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反正是一死,豁出去了,一定跟他们拼到底,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要在死亡中拥抱最终的胜利和荣誉。
为那些被宇田雄一路逃亡而杀死的无辜者报仇吧!
为警方缉拿逃犯吧。
为上天执法吧。
车窗外,天气变化好快,忽然,一阵浓雾遮蔽了太阳,海上阴暗了,刮起了一阵阴风,波翻浪涌。
原森说:“变天了。”
宇田雄说:“哈哈,变天了,天变阴暗了,你们警方就是拿望远镜也看不到我们,这是天照大神助我们出逃成功。”
武二郞高兴地接过宇田雄的话:“三叔替我们存了那么多钱,我们到了国外,有享不尽的钞票,照样消遥快活,哈哈。”
海天之间,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大,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忽然,一只黑色的海燕飞上高空,又扎下来,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又像闪电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像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原森一怒而起,用受伤的双手握成拳头,拼出全身最大的劲力,轰,双拳砸在前面正专心开车的真迪美的头上。
他的双拳快、准、狠!砸得真迪美晕死过去。
真迪美的身子歪倒在一边,掌控方向盘的双手离开了方向盘,快如利箭的车子突然失去了方向,轰地一声,一头扎入盘山路边的大海里,溅起几丈高的浪花。
宇田雄功夫高,反应快,就在车子坠海的刹那,他拉开车门,一把抱住真迪美,跳车而出,可惜,他没有能力从下坠中跳上岸,噗通,他和真迪美双双落入大海里。
而原森在警队多年,同样习得一身好功夫,反应更敏捷,就在用拳袭击真迪美的刹那,他早已作好了跳车的准备,他也从车内跳出,坠入海水里。
最后跳车而落水的是武二郞。
一切就在一刹那间发生了剧变,准备从海上偷渡出逃到国外的宇田雄、武二郞和真迪美三人落水。
作为刑警队长的原森也落水。
四人在大海里一浮一沉,生死未卜。
对于原森来说,他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很明显,宇田雄和他的同伙想爬上岸,找到偷渡的地点逃到国外,很不容易,更大的可能是宇田雄等三人被海水淹死。
哈哈哈哈……
原森虽然在大海里浮浮沉沉,却开心地大笑了:“我胜利了,警方胜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