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子和那稻川会分子回到医院,那稻川会分子留在病房外,和他的同伴一起负责监视,林仙子单独进了病房。
房间里,艾飘正坐在床上弹吉它,一见林仙子进来,就放下吉它,向她打招呼:“你上街去为我买衣服,去了大半天,买到没有?在街上没出事吧?”
“我很好,没出事。”林仙子回答说。
说完,她把从街上买到的服装和美食放在一张供病人使用的桌子上,从食品袋中取了一只烤鸭,撕下烤鸭的一条腿,递到艾飘的嘴边,又说:“我不但为你买了衣服,还给你买了吃的,吃一口尝尝。”
艾飘咬了一口,大嚼几下,说:“好吃,吃了烤鸭,我就会有千百斤力气,可以拿起猎枪打猎了。”
林仙子又把鸭腿喂给他吃了一口。
艾飘从她手中抢过鸭腿,也同样递到她的嘴边,说:“你也吃一口尝尝。”
就这样,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不到半小时,就将一只一斤半重的烤鸭吃完了。
艾飘吃了烤鸭肉,感觉精气神十足,伸了伸腰,望着林仙子说:“等我出院,我就买一把猎枪,去野外打下一只野鸭,架在篝火上烧烤,烧烤好了,送给你吃。”
林仙子说:“等你出了医院,你我再进宇田雄的地牢,我们继续过狱中生活,你只能做梦打野鸭了。”
一想到自己出院后将被关入地下室里,艾飘陷入痛苦中,不过,好在他拥有了林仙子,既便是地牢中的生活也充满了光亮。
艾飘说:“宇田雄一般不会轻易杀死我们,他要留着我们当人质,我们尽管会生活得痛苦一些,但能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地狱也就成了天堂。”
林仙子觉得跟艾飘在一起,体会到了与当初跟赵子虎在一起不一样的感觉。
艾飘的胸襟和气度让她深切地体味到一种深远、宏大而极其光明的境界。
人的精神境界可以改变物质环境,当一个胸襟狭小,会把天堂变成地狱,而当一个人心胸宽广豁达,就能把地狱化为天堂。
天堂般的感觉冲激着林仙子。
林仙子笑着说:“好,我让你品尝品尝天堂的生活。”
说完,她转身到桌子上的食品袋里摸出两罐啤酒,啤酒是人类最古老的酒精饮料,是男女皆宜的饮品,啤酒给人带来的快乐不亚于音乐,正如一首歌中唱道: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从不退缩。
有了啤酒,人们即便处在卑微和懦弱中也能拥有与音乐同质的快乐,也就不会退缩,只会勇敢地去冲破地狱,寻找天堂。
艾飘看到林仙子握住两罐啤酒的时候,急忙从她手中夺过,砰地一声,拉开装啤酒的易拉罐的拉环,一股白沫一冲,啤酒的香味充满了小小的房间。
接着,他把这罐啤酒交给林仙子,说:“每一个晚上,活在地狱的边缘,有了啤酒,我们就是骄傲的巨人,喝,你先喝。”
林仙子也不客气,接过易拉罐,喝了一口啤酒,说:“每一个晚上,活在爱情的中心,有了啤酒,我们就是狂热的王者。”
艾飘又打开了另一罐啤酒,自己喝了一口,说:“我很帅,我更温柔,外表热情,内心狂热,那就是我,喝完了啤酒,我们来计算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两人各自喝完了一瓶啤酒之后,林仙子再从桌上的包装袋里取了她为艾飘买的那件黑色的西装,说:“你把旧衣脱下,换上这件新装。”
艾飘问:“内衣也要脱吗?”
林仙子说:“对,我还给你买了衬衫,你外衣内衣一起脱,换上全套新装。”
艾飘说:“那你得回避一下。”
林仙子打开房门,出去,关上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估计艾飘穿好全套新装,再推开门进来,一看,艾飘果然换好了新装。
只见他站在窗口前,旧貌换新颜,黑色西装衬托出他的翩翩风度,他的白衬衫的领口系着一条鲜红的领带,修长的腿上套着黑色长裤,全身上下透露出几分大牌歌星的气质。
林仙子看着他微笑,说:“帅,很帅!超帅!!”
艾飘说:“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很惭愧,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
林仙子说:“你为我还付出得还少吗?你当初是为了追求我才被佐藤抓到稻川会的地牢里,现在又是为了陪伴我,自愿投入宇田雄的地牢里,我为你付出的远远不到你为我付出的十分之一。”
艾飘听了,心潮澎湃,真想把林仙子搂入怀里,只是暂时忍住了这种冲动,说:“不,你为我付出的比我为你付出的多。”
林仙子没有争辩,默默地看着艾飘换下的一堆旧带血迹的破旧的衣物,又说:“这堆旧衣物是你经受酷刑的一段历史纪录,具有保存价值,我把它们拿到浆洗室洗干净晾干后,再用针线把破烂的地方缝补好,你以后留着它们作纪念,当然也可以穿。”
说完,她拿起旧衣物,塞进洗脸盆里,转身出门,到浆洗室去了。
洗完之后,她再把那些旧衣物拿到住院部的楼顶晾晒,到黄昏,洗净的破旧衣物晾干了。
入夜时分,林仙子坐在艾飘的床头,拿起一件已晾干的破旧的外衣,开始缝补。
艾飘则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为自己补衣的全过程:
她先拈起一根细线,用拇指和食指掐住线头,把线头对准针眼穿进去,再打成结,她穿好线后,就一针一针地扎入衣服的破烂处,把细线缝进去。
看到这里,艾飘在反问:林仙子是自己的女友吗?是的,她已答应成为他的女友,将来和他结婚,作为女友,她对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关怀自己,就像自己的姐姐,甚至是母亲。
他感动得不能自己,禁不住下床,去拿起林仙子为他买的那把吉它,勾动吉它的银弦,唱起一首古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唱完这首歌,艾飘对仍在低头补衣的林仙子说:“其实,这首歌的歌词应该改为:妻子手中线,丈夫身上衣,一针一线缝,缝进丝丝爱,谁言丈夫心,报得妻子恩。”
林仙子停止补衣,说:“我现在只是尽本分做你的女友,做妻子是以后的事,世事难料,谁知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
艾飘说:“我是如此地爱你,而你又如此地爱我,相信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
说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一把抱住林仙子。
而林仙子也没有反抗,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并热烈地亲吻,深深的爱,就像穿过针眼的红线,把两颗心缝在一起。
黑夜笼罩下来,两颗相爱的心仿佛把黑夜点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