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有时形之于表情动作,但在更多的时候潜藏在心里,深邃而微妙,别人不知道,甚至自己也说不清。
有一首歌《糊涂的爱》唱得好:爱有几分能说清楚,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自从艾飘在东京体育馆举办演唱会之后,川岛芳子一直忘不了他所唱的那首《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你》,更是忘不了艾飘潇洒的身影,她完全入迷了,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他,陷入糊涂的爱中。
她知道艾飘在医院探望林仙子,很嫉妒林仙子,可又无可奈何。
艾飘确实是在医院里陪伴林仙子,不过他照顾林仙子吃完晚饭后,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医院,打算第二天上午接她出院。
就在艾飘离开医院回到稻川会的当天晚上,川岛芳子悄悄接待了他,迫不及待地邀请他到一千零一夜夜总会。
艾飘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毕竟自己是待宰的羊羔,她是女屠夫,羔羊哪敢反抗这屠夫的命令?
两人又到了夜总会,在圆形的吧台里相对而坐,几案上竖立着晶莹的高脚酒杯,杯中盛满清酒。
夜晚九点多,正是夜生活的开始,迪士高音乐震耳欲聋,形形色色的男女像水蛇一样扭动着疯狂的身体和颓废的心灵,身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投下的影子被践踏得零乱,堕落糜烂的气息笼罩着夜总会。
川岛芳子向艾飘优雅地举起一杯清酒,说:“你喜欢到夜总会喝酒吗?来,我们干杯。”
艾飘说:“夜总会就是夜晚总是乱搞的黑会,我不喜欢夜总会,也不喜欢喝酒。”
川岛芳子没有责怪他,举了举杯,说:“不喜欢喝就舔一舔,就像蜻蜓点水,那味道也不错。”
艾飘只好举起酒杯回应她,把酒杯碰到唇边,舔了舔酒水的表面。
川岛芳子喝了一口酒,说:“你上次唱的歌真好听,你能再唱一遍吗?”
艾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喜欢重复唱以前唱过的歌。”
他口里是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在林仙子面前就重复唱过以前唱过的《流水带走光阴的故事》,他的话只是借口,他其实是在含蓄地拒绝川岛芳子所提出的要求。
川岛芳子也听出了艾飘对自己的拒绝,但表现出极大的耐心,说:“你不想为我唱歌,想不想听我为你唱歌?”
艾飘感到奇怪:“你也会唱歌?”
川岛芳子说:“难道只有你会唱歌?”
艾飘说:“那你哼两句试试?”
川岛芳子就轻轻哼唱了几句:“一千零一夜,没有一夜不思念,每一份想念化做成双成队的蝶,一千零一夜没有一夜不流泪,流到心里面变成血……”
艾飘笑了:“唱得好,唱得好,唱得声情并茂。”
川岛芳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唱得声情并茂?”
艾飘说:“不知道。”
川岛芳子说:“因为我心中有你。”
女魔头就是女魔头,表达感情丝毫不婆婆妈妈,而是开门见山,直抒胸臆,大胆率真。
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想念化作成双成队的爱蝶?飞向艾飘,有没有一千零一夜为艾飘流泪?泪水流到心里变成血。
夜总会里昏暗的灯光照着川岛芳子的脸颊,不知是她喝过清酒的原故,还是她出于害羞?她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艾飘听了川岛芳子的话,感到恐惧,他是羊,她是狼,狼爱上羊,这太荒唐,他也会很危险,便对她说:“你真会开玩笑,算了吧,我们喝酒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走了。”
川岛芳子一慌,急切地说:“别……别走,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艾飘更加害怕:“我……我承受不起,我要走了。”
川岛芳子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只精美的黑亮的包装盒,放在几案上,往艾飘面前一推:“你打开看看,一定会喜欢它。”
艾飘摆摆手:“不,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留着自己用。”
川岛芳子说:“你还没看,怎么知道是贵重的礼物?作为正常人,你是不是应该懂得基本的礼貌?别人送给你的礼物,你就算不要,起码也要看一眼。”
艾飘说:“我不打算要,就没有必要看。”
川岛芳子生气了:“你一定要看,不然,你就是太不给我面子。”
看来世上还有强行送出去的爱情,如果一方不接受,送出者就板着面孔训斥对方,理由是对方不接受就是不给面子。
艾飘没辙了,只好打开包装盒,盒子一开,一阵金光冲得他的头向后一仰,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装着的是一部手机,整部手机金碧辉煌,机身用白金制成,上面镶满了钻石,而机面显示屏是以超高硬度的蓝宝石制成。
还没等艾飘开口说话,川岛芳子就说:“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它花了我570188日元。”
艾飘在心里一算计,它大约合人民币1万元,真是是手机中的奢侈品。
川岛芳子说:“你们中国有一首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款手机就像十五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你,请你接受。”
“手机代表我的心!”这就是川岛芳子表达爱情的方式。
艾飘本来不愿意接受川岛芳子的礼物,也不敢接受,但因这礼物是手机,所以他不得不考虑。
本来,冯莹莹、林仙子和他三人都有手机,由于冯莹莹上次与许超强偷偷打电话,所以宇田雄把他们三人的手机没收了,现在他迫切需要手机,与外界取得联络,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手机不同于别的礼物,他一定要收下。
他笑了,把盒子里的手机抓在手里,举起一杯酒,说:“谢谢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要是不收,就是不给你面子,我还是收下为好。”
川岛芳子与艾飘一碰杯,将一口快乐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你收下的不是手机,是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手机代表我的心。”
艾飘又向她敬了一杯酒,说:“对,手机代表你的心,就像月亮代表我的心。”
川岛芳子连喝几杯,有点醉了,她眯着色迷迷的眼睛,又独自喝了一杯,说:“不是月亮代表你的心,是歌声代表你的心,请你去舞台上,借舞台上的乐器,为我唱一首《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你》,这首歌我百听不厌,我……我早已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你了……”
艾飘正求之不得,说:“好,你等一会儿,我先到卫生间去一趟,然后再上舞台为你唱歌,我也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了你。”
说着,他带上奢侈手机,匆匆向卫生间冲去,好像内急得很厉害。
一到卫生间,他就用川岛芳子送给他的手机打电话,给谁打电话?这是他的秘密。
从卫生间出来,他果然没有食言,到舞台上借日本歌手的吉它,为川岛芳子唱了一首《情不自禁偷偷爱上你》,唱完,他就走下舞台,来到川岛芳子身边。
川岛芳子站起来,猛然扑到他的怀里,喷着酒气,说:“我要你,我要你,我们去开房。”
艾飘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我带你出去,找附近的小旅馆开房,你手下的兄弟才不会发现。”
川岛芳子抬头笑了,口齿不清地说:“快带我去你所说的地方,我忍不住了,我好想要你。”
艾飘扶着川岛芳子走出夜总会的大门,向他们乘坐而来的小轿车走去,半路上,遇到异情。
是什么异情?
许超强、丁不三和丁不四带领几十个兄弟出现了,他们皆握着手枪,站在艾飘和川岛芳子面前。
川岛芳子一看,大吃一惊,酒也醒了大半。
许超强说;“川岛芳子,我们抓你抓了两次,都抓错了,这回你可假不了。”
川岛芳子指着许超强:“你们怎……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丁不三指着川岛芳子身边的艾飘,说:“这只怪你太好色了,被色心蒙住了眼睛,是你身边的他到卫生间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们。”
川岛芳子看着艾飘:“我爱你,送给你贵重礼物,你居然出卖我?”
艾飘哂然一笑:“狼会爱上羊吗?你只不过想玩玩我,你给我送手机,正好我用你的手机打电话,通知我们的人来把你抓走。”
川岛芳子盯着艾飘问:“你一直在我身边,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艾飘说:“你难道忘了,我去过一趟卫生间,我到卫生间就是为了打电话。”
川岛芳子狠狠瞪着艾飘,绝望地大叫:“我用我的手机害了自己,臭卖唱的,你是羊,我是狼,我要吃了你。”
丁不四哈哈笑了,唱起了一首歌:“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谁让它们真爱了一场,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它们说有爱就有方向,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它们穿破世俗的城墙。”
川岛芳子听了嗷嗷大叫:“支那人,你们是羊族,我们日本人是狼族,我们迟早要吃光你们。”
丁不三说:“好,我们先吃掉你这女魔头,兄弟们,将她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