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飘跟着林仙子走到她的车前。
林仙子拉开了车门,说:“谢谢你把我介绍给歌神,我很荣幸地被他邀请入场,听到了他的神曲,我度过了最愉快最深刻最难忘的一夜。”
艾飘请求着说:“你能不能站着歇一会儿?暂时不要上车,我们吹吹夜风,随便聊聊。”
林仙子说:“我们没什么话题好聊。”
在黑夜里,艾飘的眼睛像两颗在深邃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向林仙子射出两道含情脉脉的暖光,他听到林仙子的话,尴尬了一会儿,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谢谢你收下了我的玫瑰花。”
林仙子晃了晃手中的玫瑰:“这束玫瑰花并不能代表《情网》,我不是你的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请你不必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困在网中央。”
艾飘又失望了。
林仙子又说:“这束玫瑰花只代表友情,我接受你的玫瑰,是接受你的友情,本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看你这么真诚,如此友善,你甚至为了取悦于我而不择手段,我很感动,只好把你当成朋友。”
艾飘说:“只要能跟你成为朋友,我就满足了,那以后我可以唱歌给你听。”
林仙子叹息一声:“我喜欢听章学友唱歌,不等于喜欢听你唱歌,你明不明白?请你不要强人所难。”
艾飘很是尴尬。
林仙子又说:“而且我的身子已不再纯洁,我早已不是处女,你何必情愿一辈子守在我身旁?”
艾飘听了,不以为然,传统社会的贞节观念作祟,导致许多现代年轻人还保持着处女情结,而男性精英阶层几乎早已抛弃这种封建意识,艾飘明显属于后者,告诫林仙子说:“只要人品端正,处女和非处女有什么区别?我在乎的是人品端正。”
林仙子说:“我不在乎你的一切,你还是把你喜欢的《情网》唱给别的女人听吧,我走了,再见。”
说着,她钻进车里,嚓地一声,发动了引擎,把车子开出体育馆的场地,她连头也没伸出窗外向艾飘作最后的道别,就驾车一溜烟似地消逝在茫茫黑夜里。
艾飘痴痴地站在原地,一对黑亮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林仙子远去的车辆的背影,眼光又如烟雾般迷惘。
他自己被《情网》深深地网住了,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叨念着最后几句歌词:“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的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
不必问,林仙子早已带着玫瑰花远走,留下了他独自伤心失望,而后又产生新的希望。
冯莹莹和许超强是最后出场的两人,冯莹莹在体育馆里自然听见了章学友代替艾飘唱那首《情网》,非常清楚,艾飘是通过章学友向林仙子表达爱恋,而在场外,她又看见了艾飘和林仙子卿卿我我说话的一幕。
当许超强拉着她上车时,她拒绝上车,指着艾飘对许超强说:“你看,他把玫瑰送给林仙子,林仙子接受了,这说明什么?”
许超强说:“这说明他爱上了林仙子。”
冯莹莹问:“你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赵子虎?”
许超强说:“没必要。”
冯莹莹说:“阿虎是你的好兄弟,别的男人爱上了他的女友,你却不告诉他,这是不是对不起他?”
许超强说:“这叫做公平竞争,公开挑战,公正示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哪里对不起他?”
冯莹莹一笑。
许超强说:“自扫自家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走,我们上车。”
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出体育馆,开到了大街上。
夜色已深,街上人流稀落,路灯像惺忪的睡眼,低垂着,疲倦地发光,晕黄的光色微弱地浸染着夜幕,像小鬼持彩笔在草稿纸上涂鸦。
在车上,冯莹莹问许超强:“要是赵子虎知道艾飘在追求林仙子,动手打他,你会怎么办?”
许超强说:“我会叫阿虎住手,男人追求爱情,公平公正公开,敞开胸怀,尊重女人的选择,怎么能为爱情动刀动枪?”
冯莹莹说:“要是有人给我送玫瑰花,还弹着吉他,为我演唱《情网》,你会怎么样?”
许超强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一定请他喝酒,问他是不是真爱你?他如果承认是真爱,我就为他作媒,把你介绍给她,成全你们的美满姻缘。”
冯莹莹用粉嫩的小拳头击打着许超强的身体一侧,娇叱着:“你尽说瞎话,你给我老实点。”
许超强笑了,又说:“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他从我身边抢走你,不过,我也会请他喝酒。”
冯莹莹说:“你有病。”
许超强一笑,话锋一转,说:“我会在酒里下毒,等他一喝下毒酒,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他就没法跟我抢女人了。”
冯莹莹说:“你不是说要公开公平公正竞争吗?怎么又耍流氓手段了?”
许超强说:“我说要把他当成兄弟,请他喝酒,把你介绍给他,你又很生气,我说要毒死他,你又说我耍流氓,你到底叫我怎么办?我可真是左右为难啊。”
冯莹莹说:“你既要争取得到你喜欢的女人,又不伤害那些想追求我的男人,这才是君子风度。”
许超强说:“你说的话比章学友唱的歌还好听。”
冯莹莹说:“我说得中听,你怎么奖励我?”
许超强看到车前的玻璃后面的挡板上放着两只梨子,就说:“奖励你削一只梨子给我吃。”
冯莹莹说:“这也叫奖励?这是惩罚。”
许超强说:“你看我开车开得这么累,你是不是要削一只梨子给我吃?奖励奖励我。”
冯莹莹说;“梨子不好,两人分吃梨子就要分离,苹果好,吃了苹果,两人平安。”
许超强说:“分梨就是分离,这是谁买的害得人分离的梨子?这人好像不是我啊。”
冯莹莹从车箱里摸出一把水果刀,说:“我就是要用梨子把你一身的流氓习气从你身上分离出去。”
说着,在行驶的车上,她三下五除二就削好了一只梨子,把白生生的梨子塞到开车的许超强嘴边,许超强猛咬了一口,连连称赞:“好甜,甜得就像你的嘴。”
冯莹莹自己也啃了一口梨子,甜甜地媚笑:“你说说,我的嘴有多甜?”
许超强闻到她身上的甜味,连连说:“分梨,分梨,干脆把这只梨子分了吃了算了,我的口实在太渴。”
冯莹莹贴身挨在许超强的身上,把雪白的梨子再次塞到许超强的嘴里,许超强邪魅地看着她,一失神,双手从方向盘上脱落,车子嘎地一声,拐了一道急弯,差点冲出街道。
许超强一慌神,又急忙重新掌握好方向盘,放慢车速,身子故意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靠近她。
冯莹莹说:“你想干什么?”
许超强说:“今夜你真甜,比梨子还甜,你就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甜甜地把我困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车子越开越慢越慌张,我如何才能捧住你的乳-房,情愿就这样睡在你身上,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冯莹莹厉声说:“流氓!”
许超强把车开得更慢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她的身子收入自己怀里,吃过梨子的甜唇从她的额头上往下,一直吻下去,直吻到她水嫩的红唇前停下,看着她紧张而羞红的脸庞。
冯莹莹顺手把两人没有吃完的梨子放在车板上,一任他在自己身上编织着情网,心脏噗通噗通地蹦跳。
许超强的面容充满男人的魅力。
她看着他,也觉得甜美,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车子干脆停下了,两人在车厢内,像两半梨子合在了一起,身体甜甜地相抵着,他把她紧按在怀里,她胸前的高乳也紧紧地挨着他的胸口,亲密无间,两人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加重。
他把她搂得太紧了,她想要抽身而出,可后脑却被他的一只手按住,不让她有一丝退缩的可能,他用着那双魅惑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也抬起头望着他,以致于在他那足以溺死人的目光里,无处可逃,她的清眸只能慌乱地移向他的嘴唇,可以近距离地看着他的嘴唇下尖硬的短须。
不知不觉,她的目光闪了闪,从他尖硬的短须上往上稍稍移动,落在了他那微微上扬的上半边唇片上,她觉得他的唇片富有十足的性感,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抵挡的男性魅力,直引人想要犯罪。
许超强低低地说:“你给我老实交待,到底谁是流氓?”
冯莹莹柔柔地说:“是你,是你,就是你!”
许超强说:“好,你是一只梨子,今夜我把你一口吞了。”
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地飘过她的耳边,男性温热的气息漫过她的耳后,他把她收揽得更紧,他的薄唇滑过她的耳边,滑过她的脸颊,在她怔愣的瞬间碰触到她的粉唇,轻啄慢尝,由浅入深,由轻到重,由淡到甜……
黑夜像一首歌,方寸大小的车内仿佛成了新婚的甜蜜的洞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