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了,来了。郑总来了!”陈小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宇琨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司机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车门将门打开,用手护住车门,以防里面出来的人头碰到车门框上。车里的人却似乎并不急着出来。
刘宇琨大步走了上去,哈着腰向车内说道:“郑总,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吉时已到,法事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们可是请来了三元观的无常道长。工地虽然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但是对于无常道长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郑总放心,楼盘肯定可以在规定时间内交付的。”
郑东林也没跟这些宗教人士打过交道,哪里听说过什么无常道长。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厉害人物。其实他对这场法事就并不在意,反正自己要的是楼盘,将来这里变成了商圈,这点事情要担心什么?不过听说因为这里的风水问题,导致楼盘的建设进程受阻,他倒是有些焦急。这可是关系到东林集团的发展问题啊。
郑东林摆了摆谱,现在刘宇琨很配合的协助他把谱摆好了,便从车内跨出一只脚,然后从车里钻了出来。郑东林的穿着就显得比刘宇琨一个暴发户打扮要上台面了一些。至少他脖子上没有挂一条狗链粗的黄金项链。而是戴了一块名表,那表的价值自然比刘宇琨脖子上的项链要昂贵得多。刘宇琨还只知道拿手机看时间呢。反正刘宇琨还觉得拿着背后缺了一口的水果手机看时间更洋气,动不动就把背后那个商标晃一下,以免别人没看清楚这是什么牌子。
“郑总,这边走,那边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座位了。”刘宇琨对这个金主还是毕恭毕敬的。
郑东林点点头,在跟着刘宇琨往前走的时候,往四周扫视了一下。结果就被他逮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凯航!”郑东林一看到自己儿子郑凯航,摆了一天的架子一下子全部散了。
郑凯航耷拉着脑袋停了下来,转身之前小声向罗天旺说道:“麻烦了,我爸也过来了。他不是说不一定过来的么?”
“凯航,你跑这里来干什么?”郑东林大步走了过去。
郑凯航转过身来:“过来看热闹呗。这种热闹可难得见到。”
郑东林似乎不准备多说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早点回去。你一个人来的,还是跟谁一起来的?”
“我跟我同学罗天旺一起来的。”郑凯航说道。
“好办,待会你们两个早点回去。我这里还有事。”郑东林说道。
郑凯航恨不得马上摆脱郑东林:“行行,你去忙你的大事吧。”
郑凯航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怨气。
郑东林有些愧疚:“凯航,爸爸工作很忙。等这个项目做完了,爸爸就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就有时间好好陪你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们陪了。你可以继续去打造你的商业帝国。你们都不需要管我。我现在已经习惯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郑凯航拉着罗天旺往一旁走。
“凯航,唉。”看着走远的郑凯航,郑东林无奈地摇摇头。
刘宇琨走过来问道:“郑总,那是贵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
“唉,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听话了。”郑东林尴尬地笑了笑。
“小孩子都一样,这个年龄正好到了叛逆的年龄。我那个外甥比他还皮呢。”刘宇琨说道。
郑凯航拉着罗天旺走到了一边:“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对我爸爸这么冷冰冰的。其实,曾经我也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多么希望能够得到爸爸妈妈的关注。可是他们呢,一个没日没夜地谈生意。一个没日没夜的打麻将。我从小都是保姆管。从生下来开始到现在,我就跟一个孤儿院的孩子一样,一直都是别人陪着,而我最希望的两个人从来对我不闻不问。一个以为只要赚花不完的钱,就能够给我打造一个幸福的未来,而另外一个则以为只要舍得花钱,请来最好的保姆就能够让我快快乐乐。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宁肯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哪怕家里非常贫穷。我都不在乎。”
“你这是吃饱了撑着。你这孩子要是放在农村,早被打死了,知道么?农村里那么多孩子父母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有的十来岁就带着弟弟妹妹在家里。有一顿没一顿的。他们怨谁去?你好歹衣食无忧,还是专门有人照顾你。你还不知足。”罗天旺说得很直。
郑凯航懵了,他的长篇累牍显然得到了一个他根本意想不到的效果。郑凯航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你呢,你还不是跟你爸爸妈妈在一起么?”
“我还没满一岁,我爹娘就出来打工了。后面在这里买了房子才把我跟弟弟接过来的。之前我都是跟着爷爷奶奶。我这在农村算是很好的了。有些家里没有爷爷奶奶,放在别人家里。甚至干脆就放在家里任其自生自灭。我们附近村子里有一户,父母出去打工去了,三兄妹在家里,一起去池塘边捉虾子,结果三兄妹全掉到池塘里淹死了。你们城里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罗天旺也很是不解。
郑凯航脸色很是古怪,本来自己决定很煽情的话,结果讨来罗天旺一顿臭骂。被人骂了,还觉得似乎很有道理,这感觉真是……
无常道长那边也行动了起来,慢悠悠从蒲团上站起来。走路依然是不紧不慢。罗天旺怀疑他之所以走这么慢,主要原因是他在蒲团上蹲久了脚麻。
不管怎么样,无常道长的道袍作用还是蛮大的,不紧不慢地从箱子里翻出各种法器,有铃铛,有桃木剑,有符……
罗天旺看了之后直接乐了,这些法器似乎跟小孩子玩具没什么两样,他在无常道长的法器上面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灵气。
无常道长的腿麻症状慢慢地消失了,他拿着桃木剑摇着铃铛,拂尘没办法拿就插在背后,结果那拂尘就跟一根尾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