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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第一天，申城阴雨蒙蒙。
与阳春二字一点都不搭。
大清早的，方年同学便驱车先去了明珠小学，然后再去杨浦赶八点钟第一节课。
昨下午只是搬了东西过去，方歆跟林凤都还没住过去。
今天上午林凤还得跟方正国一块陪方年外婆先回一趟桐凤。
后天再回申城。
此外，今天上午陆文林、孙蓉还有陆奶奶也回韶州。
比起来，申城的天气显然是没有韶州那么令人舒适。
尤其是……
刚好碰上了申城忽冷忽热。
回来当天还高温20度，这两天就五六度了。
方年同学在上完一节课后，又回了君庭，跟陆薇语一块送两家人去了虹桥机场。
再又赶回杨浦上第四节课，一点都不耽误。
也真真是当代好学生典范中的典范。
硬是没有逃课。
“……”
方年都佩服自己这风雨无阻都去上学的精神。
复旦没给个国奖真是有点过分了。
夹着书包走出复旦时，方年摸出手机回拨了雷軍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厢雷軍朗声笑道：“哈哈，方总有没有开始今年的工作啊？”
“工作开没开始不好说，学我是开始上了，刚下课。”方年笑呵呵地回答。
雷軍乐了：“方总这好学的精神真是令人钦佩。”
“啧~”方年笑了笑，“雷总找我有什么吩咐？听说小米最近腰包都鼓起来了，一口气结了500万台的授权费。”
雷軍连道：“方总这是寒碜我啊！才五千万而已，对现在的女娲实验室怕是杯水车薪。”
“不至于不至于。”方年没多说。
雷軍也没多说，提起了正事：“方总最近可有时间来京城？”
“怕是没时间，刚结束漫长的年假，积压了些事情。”方年婉言道。
雷軍稍作沉吟，道：“那如果是在申城，是不是有空？”
“这必须得有时间。”方年麻溜道。
雷軍道：“好，这周末或者下周二三的样子，我跟bin总去一趟申城，到时候还得麻烦方总帮忙搭台。”
“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方年二话没说直接应了下来。
算算时间，小米也该筹备C轮融资了。
虽然小米1的销量形势一片大好，如果换做是传统一些的厂商，比如魅族，这个时候就是稳扎稳打，根本不会想要融资；
但雷軍本身就是投资人，自然不可能以传统手段经营。
现在小米融资，不仅仅是筹备下一代设备开发工作，更是为了推高估值，加深品牌影响力，扩大规模。
雷軍的野心可不小。
“……”
再说了几句闲话后，方年便挂了电话。
雷軍提到融资后，方年心里也有些想法。
不多时，方年便出现在了偷闲餐厅，对面是正经当了二十天前沿公司CEO的温总。
当然还有吴伏城、谷雨和刘惜。
以及陆薇语。
除了关秋荷，前沿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
服务员送上餐点后，方年看了眼对面的温叶，打趣着说了句：“这也算是我们年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稍微有点委屈了温总吧。”
温叶小声道：“没有。”
不敢多说。
连刘惜脸上都有些许笑意，不过就属谷雨笑得最开心。
“……”
…………
午饭后? 方年总算走进了前沿办公室。
眨眼间就是一个月没来了。
办公室里的装饰依旧还残留着些许喜庆的味道。
倒是很干净，不仅仅是有楼宇的保洁阿姨会打扫，刘惜她们也都会打扫一二。
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后? 方年很快喝上了热茶。
“温总，说一下前沿公司的状况吧。”
闻言? 温叶不慌不忙的汇报道：“年后前沿公司正式开始了运转? 目前一共有129名员工；
上个月的主要工作是理顺前沿大学部门的相关事情，商量建立培训规则；
综管干部部也是工作重点……”
“……”
年前早就把框架整理妥当了? 年后在关秋荷的照看下，温叶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再加上有谷雨、吴伏城等一众熟人的配合? 公司很快进入正常运转。
因为前沿公司的性质是职能平台? 并不对外开展业务，磨合效率倒是会更高一些。
毕竟本来都是从前沿系公司大量调入的人选填充。
温叶也提到了下一步发展计划：“三月份将通过前沿大学的培训再进行一轮内部选拔，覆盖前沿实习部和前沿系的所有实习生? 择优选择50人? 进入前沿试用，合格后在7月份统一签订正式劳动合同。”
“……”
温叶汇报完之后? 谷雨和吴伏城就各自负责的方向进行了汇报。
包括内部审计、道德遵从、前沿大学三块工作。
吴伏城的人事关系也将在7月份统一挂入前沿公司? 兼职前沿办公室的工作。
陆薇语基本没工作可以汇报。
她也就是昨天去前沿创新走了个过场。
最后是刘惜汇报了前沿系整体大方向的财务工作。
“年后前沿天使陆续收到了人民币8.68亿，前沿公司收到了关总的6000万? 除前沿两个实验室的特别项目资金外? 前沿公司账上总可用资金为17亿整。”
“……”
该说不说的? 这也是方年当初要成立集团性质公司的用处之一，统筹税务。
在进行了一系列操作之后? 去年年中前沿系具备了集团公司的资质。
合理合法的平摊了各项收支。
从账面上来算，前沿其实真的是净亏损，去年投入了相当大量的资金，合账亏损好多个亿。
但还是交了将近两个亿的税，因为刨开了2011年后完全独立的庐州项目。
说到前沿的庐州项目，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前沿公司在庐州成立了独立的子公司，名字很简单，就叫庐州前沿有限责任公司。
虽然接受了庐州地方的80亿投资与银行的20亿贷款。
但因为这些款项是属于地方投资，所以表面上是前沿拥有100%股权。
总注册资本是60亿人民币。
实际上根据各项协议，前沿拥有的股份是33.4%，其它66.6%属于庐州鑫城、庐州城投。
协议约束了项目每年的税务规模、产值等等众多条件。
不过因为高新科技等众多的缘故，在税务上享有“两免三减半”的政策。
等于是可享受自取得第一笔生产经营收入所属纳税年度起2年免征、3年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待遇。
此外……
前沿还享有绝对股份回购权、绝对控制权等等等等。
这就是地方投资的好处。
多数地方投资的操作方式都差不多，地方要的是项目成功后的税收、产值，或者说GDP等隐性优势。
甚至还有……
特别成功后的免债操作。
总而言之，这才是方年为什么明明说不融资，却又那么积极的配合庐州地方投资的原因。
好处不要太多。
弊端当然也是有的，而且已经是几乎明示了的弊端。
一切节点都应在今年7月前完善。
再说回申城这边的前沿系整体公司，方年却并没有任何计划申请税收政策优惠。
这里面有很多的因素。
反正按照现在的发展状况，前沿公司要产生盈利真的得很长时间了，不过每年起码能贡献几个亿税收，也是纳税大户了。
毕竟光是接受了核高基项目第一批5亿和计划第二批的10亿，前沿在女娲实验室上多少也得投入相应比例的资金量。
这笔15亿的资金可以说几乎没有条件，用完就用完了，不需要还啊、税收啊啥的……
方年沉默了好片刻后才开口道：“前沿公司不需要图快，温总要稳重运营。”
“明白。”温叶连忙应下。
方年又说：“各方各面都还挺好的，继续加油。”
说着望向刘惜：“刘惜，划拨5个亿给前沿学术的话，能坚持多久？”
刘惜很快回答：“从1月中旬开始前沿学术项目进展几乎陷入停滞，按照模型核算，能坚持到7月份。”
闻言，方年看向陆薇语：“陆总，前沿账上有这么多钱，得赶紧花掉，两个实验室的现金流都十分充沛，不用担心，所以……”
“羊城跟长安你先选一个，去当地成立新的实验室，从我开始全力配合。”
迎着方年的目光，陆薇语点点头：“下周一我会提交一份计划，最近刚恢复上班，有一些事情需要时间处理。”
“行。”
开年之后方年的第一次工作，定下了一系列事务。
方年也决定在8号妇女节当天去前沿公司进行一个非正式视察，表面上当然是参观。
正好按照惯例，当天全体女性会放半天假还有一份礼物。
…………
…………
三点不到，方年开着奥迪赶到了明珠小学附近。
很快接到了方歆。
“方歆呐，跟不跟得上进度？”
“能跟上，他们只提前上了六天课，老师安排了同学给我在课余时间补习。”
“英语有点差吧？”
“嗯。”
“你妈回家了，最起码要后天才能来，知道吧？”
“知道。”
“今天作业多吗？”
“不多吧。”
“那我就先不回家了，带你去你秋荷姐姐那里吃东西。”
“行。”
“……”
奥迪车上没有安置儿童座椅，方歆是正常女生身高，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她才过10岁生日不久，目前是135厘米。
就也还好，将来可能不会太高。
按照目前的标准，在一般女生停止长高的16岁，能到160~165厘米左右。
不过说不定也能长到一米七大高个。
就目前而言，跟方年很熟悉的女生里面最高的是陆薇语，169厘米，差一点完美……
明珠小学离陆家嘴金融圈也没多远，不多时就到了环球的楼下。
方年带着方歆搭乘电梯上了柏悦大堂。
关秋荷也刚到。
方歆乖巧的打着招呼：“秋荷姐姐好。”
“小歆上学辛苦吧？”关秋荷摸了摸方歆的头发，“要吃蛋糕吗？”
“……”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上了蛋糕和两杯咖啡。
端起咖啡杯，关秋荷好整以暇道：“今天怎么还特地来这边了？”
“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方年平静道。
“……”
也没兜圈子，方年直接道：“我想把当康的一部分股份交给家族信托打理。”
“哦？”关秋荷一挑眉，“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了？”
方年坦然解释：“今天接到了雷軍的电话说了融资的事情，我才想起来当康游戏已经要开始筹备上市了；
为了规避一定的风险性和资本传承属性，把一部分股份拿出来交给离岸家族信托基金搭理是常规操作。”
说到这里，方年略作停顿，望向关秋荷：“当然，我也有其它的目的，比如受益人会是我跟陆薇语的直系亲属。”
“我也建议你考虑一下这个事情。”
听方年说完，关秋荷沉默了下去。
好片刻后，关秋荷才淡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家里还是一团糟，根本就……”
“站在我的角度上，我觉得你可能稍微有点钻牛角尖。”方年平静道，“血脉亲情是很难割断的。”
“家庭的有些氛围确实会令人不舒服，但其实你的孤单并不只是因为家庭氛围。”
“人生下来就是孤单的，不因任何外物而改变。”
“即便你的父母要离婚，也不影响你为他们留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资本，长辈的事情就让长辈们自己烦恼就好了。”
听方年说完，关秋荷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明白。”
“再说吧，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方年笑了笑：“具体到家族信托这件事情上，你也无所谓考不考虑。”
“从规避风险的角度出发，早晚都要做的，信托受益人是完全受委托人控制的，你可以了解了解。”
关秋荷嗯了声：“我大概听说过。”
“你想怎么搞？”
“10%离岸，10%境内，最后我个人应该只会持有2%，还有10%慢慢稀释融资以及上市套现吧。”
“保留这么少？”
“不算少了，你不是知道为什么我会把当康游戏的上市时间定在13年以后？”
“啧，真不知道你会搞出来多大得IPO。”
“……”
末了，关秋荷也决定下来：“那我拿15%的股份交给离岸和境内家族信托机构吧。”
方年笑道：“这事情也不是一两天能办下来的，不着急。”
“……”
末了又说到个人资产。
方年咂咂嘴，随口道：“我这个人账上还有9个多亿，本来是想着搞一个5亿规模纯金钱的信托，打算让信托机构把钱按照我的意思投给前沿；
就左手倒右手，又不算借贷，还能拿一份更高的收益。”
“你这不是绕弯子了，前沿又不打算融资又不上市。”关秋荷笑道。
方年耸耸肩：“确实，前沿这几年盈利的可能性很小，主要前沿账面上有17亿现金资产，暂时不需要资金。”
然后方年补充道：“其实只是看重了信托的破产隔离机制，你知道的，我向来会准备一些退路。”
“那你现在怎么想？”关秋荷好奇道。
方年微微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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