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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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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克塞尔一行的马队抵达了阿萨部落。整个部落的人都对于阿克塞尔等人的马匹感到了震惊,而阿克塞尔等人虽然已经因为费列的话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为在卡斯尔城之外居然还能有着这样巨大的城市表现出了惊异。

“老大,你看看对面那个马队。他们看上去很有钱!”说话的是一个卫兵,脸上还稚气未消的他刚刚成年就被奥丁神招募为了战士,这使得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和部落里的战士们一样成为人上人的他十分积极,而在发现这个工作从那些外地的进城者身上捞到一点好处时,小伙子立刻成为了城门卫兵小队之中最为积极的一人。

而他说话的目标,卫兵队长,在听到了小伙子的话后,立刻跳了起来,向着小伙子指着的方向看去。和年轻人不一样的是,西方哪个部落都去过见得多了的卫兵队长,却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后,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这群黑家伙不好惹啊。都小心点。”

“队长,那我们今晚的酒钱怎么弄啊。”听到了队长的交代,小伙子依然有一些不甘心,出声询问道。

“酒酒酒,你就知道酒。你要是不想死得话,就好好的去查查对面的人到底是来干啥的,别想着伸你的爪子,小心给人看下来。”感觉小伙子不知好歹的队长立刻一巴掌扇到了小伙子的脑袋上,并出声警告道。而队伍之中另外一个年级较大的卫兵也出声支持队长,并带着不甘的眼神望着阿克塞尔一行人越走越近。

当阿克塞尔他们最终停在了卫兵们的身前时,卫兵们都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而那个小伙子也将自己的眼神收了起来。一整支队伍都是黑衣的阿克塞尔一行人自有一分威势,使得已经熟悉了媚上欺下的卫兵们都不敢于直视他们的眼睛,而阿克塞尔见到唾沫没有反应,主动向这些人介绍了自己。

阿克塞尔选择的身份并不是被说动信仰奥丁神的皈依者,而是一队远方的游侠。事实上,这个称呼就代表着神秘。即使阿克塞尔使得他们有些畏惧,但是相比于放他们进城捣乱,并因此接受奥丁神的惩罚,这些卫兵们还是更加畏惧奥丁一些。因此,他们也被城市的卫兵们严加盘问。即使阿克塞尔向他们解释的话并没有出现漏洞,但是这些卫兵们还是坚持要搜身。

而在阿克塞尔掀开了自己的黑色长袍后,他们就发现了阿克塞尔等人的皮甲和刀剑。很明显的,即使是在作为金属制品输出地的阿萨部落,这些刀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有资格佩戴这些刀剑,又不用担心别人会抢夺的人,必然是强悍的战士,或者是大家族的成员。而皮甲这种东西,在御寒衣物永远都不够的年代,甚至比那些武器更为贵重。

因此,即使已经极其怀疑他们有可能会来捣乱,这些卫兵们也并没有直接对他们动手。这些卫兵被指派去守卫城门,作为有突发情况的第一道防线。自然,当有情况的时候,他们是第一个发现的,也会是第一个去死的。即使是多大的部落,有着光荣传统家族出来的战士们都是珍贵的资源,并不能随随便便拿来去死。

那么,一些小户人家的男人,以及那些大家族不受欢迎的次子,就成了城门守卫的最佳人选。事实上,如果不是费列自请外出传教,他的命运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而已。而因为他是第一个愿意主动外出的人,奥丁才愿意赐给他一个身份的象征,作为自己对于这些人外出传教的支持。

可以说,这些守卫并不愿意和阿克塞尔等人产生直接冲突。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是普通的农夫,而在奥丁之墙修筑好后,这些人才被招募为守卫。在从前,他们要为了生活而奔波,或许在山中寻找兔子与羊群的踪迹是一把好手,但他们的手绝对不是很熟悉握剑柄。

事实上,他们在握住剑柄砍杀敌人前,或许要考虑会不会伤到自己。而反观阿克塞尔一行人,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与高大的身材,而他们锐利的眼神也就像是那些战士家族出来的杀人狂一样。“如果打起来,绝对打不过。”这就是这些守卫的想法。因此,在平常的时候对很多外地来的平民与商人大加剥削的他们,少见的摆出了客气的脸色。

“各位游侠……大人们,你们的武器是你们的商品吗?”在这些卫兵心中,这些人绝对是难缠的家伙。如果处理不好,无论是激怒这些家伙还是奥丁神,都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因此,他们抓着自己最后的希望,向着阿克塞尔问道。

“我们不是商人,更不是强盗。”而回应的则是阿克塞尔有些不悦的声音,以及其他小队成员杀气腾腾的眼神。在这片土地上,商人和强盗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商人们佩戴着武器,以便从路上多如牛毛的危险之中保护自己。而在抵达一个部落,或是遇上一些居民的时候,如果这些地方的人有着一定的力量,那么他们就是商人,向这些居民们兜售自己的商品。

而如果他们发现当地人过于弱小,或是不加以防范,那么他们就会直接动手,杀死那个地方的人,将他们的财产甚至他们本身作为自己新的商品。可以说,这里的商人都是强盗。而刚刚卫兵的话,在骄傲的阿克塞尔一行人耳中,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阿克塞尔他们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失去了双亲的人。在被神殿收养,并培养成了战士后,他们也获得了较高的社会地位。较高的地位、悲惨的身世、神殿之中封闭的成长环境再配合上卡斯尔人刚刚觉醒的民族认同感,使得这些神殿的武士们都显得骄傲而脆弱。他们能够接受任何艰苦的环境,但对于任何伤到他们那骄傲的心的事情,他们显得极为敏感,并会采取激烈的手段来反应。

事实上,在训练的过程之中,有些成绩较差的孩子,甚至会用自残甚至于自杀来惩罚自己,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应该成功,应该优秀,这样才能配得上自己所有的一切。而他们对待自己尚且如此,对待那些其他人的冒犯,自然反应也会更加的激烈。

即使这些卫兵的话语可以说是无心之失,也使得阿克塞尔他们十分的愤怒。可以说,如果不是顾忌着现在自己是外来者,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这些卫兵出手会引来麻烦,阿克塞尔甚至都想要直接斩杀他们。

然而,作为首领的阿克塞尔能够忍下这一点,但他身后的战士们却无法忍受,在这个原始的社会之中,巫师、老人和战士是人上之人。巫师拥有法术力量,老人有着人生阅历和智慧,而战士们则是武力的保障。作为特权阶级,战士们就像日后的贵族一样,接受着许多人的注视。

在这些最初的贵族还没有因为享受与权力堕落,而是用自己的血与汗来证明自己享有的一切是应得的时候,所有的战士们都十分的骄傲。如果侮辱了一位战士,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和你决斗,闹个你死我活。自然的,在楚原统治下才过了不久的卡斯尔城也是这样,而神殿武士们自然更加的敏感。

一个脾气火爆的战士直接策马冲了上来。他没有冲向那些卫兵,也没有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但是却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直接抽打在问话的卫兵身上。而阿克塞尔看见后,也没有加以阻止。

他们是骄傲的。骄傲到将没有神明作为后盾的人类都视为低等人,骄傲到认为自己出了事,卡斯尔城一定能够十倍的报复回去。甚至,即使对方也有着神的保护,卡斯尔人依然可以轻视他们,因为埃尔德里奇的尸体已经告诉了他们,他们的神会永远和他们站在一边,而对方的神可能只是将他们视为玩物。因此,在看到这个人抽打鞭笞那些卫兵时,阿克塞尔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而这时候,一个人从旁边冲了上来,阻止了这个人继续抽打着卫兵。此时的卫兵身上都是已经渗出鲜血的鞭痕,倒在了地上。前来阻止的人是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留着一脸漂亮的络腮胡子。他的身上穿着装饰有铜扣的皮衣,身上的皮肤较为细嫩。而当他举着手阻止抽打行为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他手掌上的老茧。

很明显的,他的身材和衣服表示他家产不少,吃穿不愁。细嫩的皮肤证明他没有在太阳底下长时间的干活,而手上的大块的老茧则证明他曾经长时间的握着武器的手柄,很有可能就是他腰后那柄大的惊人的锤子。很明显的,这是一个部落之中的强大战士,而且是一位地位很高的战士。而他体内传出的力量气息甚至比起阿克塞尔还要强大,这使得阿克塞尔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对那些地位低贱的家伙,阿克塞尔等人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会为了他们这些平民的一顿毒打去责怪一群战士。然而,得罪一位在部落之中有着较高号召力的著名战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了。因此,在看到这位战士过来后,阿克塞尔·也挥手阻止了自己的手下继续鞭笞那个卫兵。

“我替这些愚蠢的猪向你们道歉,远方的游侠们。这些贱民们不应该对你们的身份质疑。但是,他们依然是奥丁神的子民,这些惩罚已经足够了。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是这里的守护者,托尔。”前来的大胡子在那个手下停止鞭打后,只是看了一眼地上趴着喘气的卫兵,就前去招呼着阿克塞尔等人,根本没有管那个卫兵的死活。

“我是阿克塞尔,他们的首领。她是我的副手,萨丽尔。”为了表示对这个战士的尊重,阿克塞尔下了马,很惊异的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和自己一般高。在习惯了卡斯尔城外的人类都比自己矮上小半个头这个事实后,阿克塞尔不由得有些惊异。

而守护者这个称呼也是。费列告诉阿克塞尔,奥丁神是第一个守护者。那么,这个也是守护者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部落的实权人物。

“我们从遥远的东方来。希望能够见到阿萨部落的首领,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奥丁,以及和他一起统治这个部落的人。”打量了一下托尔,阿克塞尔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只不过,阿克塞尔的重点是见到和奥丁一起统治的人,或者说是尤弥尔神,而在说的时候,却说主要是为了见到奥丁。

“来自东方的霜巨人,对吗?阿克塞尔?我会带你去见他,而他也会很高兴有你们的拜访。他非常好客和慷慨。但记住了,东方的霜巨人们,是奥丁神,不是奥丁。”托尔和目光短浅的费列与卫兵们不一样的是,在阿克塞尔说自己来自东方后,他足以猜出自己面前这一群装备华丽而又高大的家伙就是传说之中的霜巨人。

因此,托尔对阿克塞尔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并亲自带着阿克塞尔等人前去寻找奥丁神。在一路上,阿克塞尔也在观察着阿萨部落。

这个部落很大,确实有着超过一万名居民。在这个地方,部落为了展现自己的富裕,使得流民们愿意定居,会将垃圾抛在部落寨门外,而男人门展现自己的勇武,也会把猎杀的动物骨骼堆积在自己门边。。越大的部落,这些垃圾就越多,这就是他们展现自己的方式。

因此,越大的部落,也就越多污水、苍蝇与臭气。

而阿萨部落则让阿克塞尔感到眼前一亮。和卡斯尔一样的是,阿萨部落也将这些垃圾请离了街上,并且还挖了一些小小的用来排污的水渠。这使得阿萨部落看上去就比起那些部落高级了许多。

而那些水渠,可以看到设计和制造十分粗陋,跟有着规则方形形状,并铺着石子的卡斯尔城根本不同。但是,水渠的排列,以及最终汇入地下排出部落设计等却明显的显现出了卡斯尔城的风格。在感到自己立刻就能找到尤弥尔后,阿克塞尔用着兴奋的语气对托尔问道:“这些排污渠,是谁设计的?”

“真的是霜巨人啊。这些排污渠是一个客人设计的。”托尔已经见惯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家伙对于排污渠的惊讶。而见到了能够准确叫出他们名字的阿克塞尔等人,托尔更相信这些家伙就是霜巨人了:“这个客人是我们奥丁神的朋友,我们在野外遇到了他。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一个智者。他告诉我们他叫做楚原,而我们更喜欢称呼他为洛基。在我们的语言之中,意思是神秘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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