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市老火车站,今日,来了一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的男子略微弓着身子,似乎草丛中的豹子,下一刻就会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身后跟着一干练的青年,一身黑色衣裤,身前背后各背一个行军包,腰里挂着两个水壶。
两个人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坐下歇息,青年问道:“首长,要不然俺给营州军区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车来接咱们去吧,您.....”
老人摇头道:“不用了,我这次是私人行动,就是见见老部下,那个老部下为人低调,咱们不要惊动军区了,打车去就可以了。”
“哦,知道了,那我现在去搭车。”
很快,青年搭到了车,司机问道:“老爷子,去鲁尔区花园路啊?”
“花园路文革小区。”
“文革小区,那可是LC区了,解放前的时候那里住的可都是营州市的大军阀,联排的洋楼别墅,可惜了,后来解放文革大跃进,那些洋楼都拆了,后来搞起了铁厂和煤场,工业没搞好,环境污染了。”
“小哥,你对文革小区挺熟悉的。”
“那是,我自幼在那里长大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老爷子您是看亲啊,您要说一个人名我八成就可能知道是谁。”
“陈文革,听说过没有?”
听到“陈文革”三个字,那司机露出一丝感慨道:“陈文革啊,那可是鲁尔区的老人了,陈家祖上就显贵,据说还是江北省大军阀陈子锟和一戏子的后人,所以一直过得不错。”
“改革开放那一会儿,文革小区最好的筒子楼是他们家的,还在其他地方有一套房子,据说他本人还是大学生,改革开放那一会儿大学生可金贵呢。”
“可惜了后来他上了战场炸断了腿,要不然呐,凭人家的才华这营州市后来的富豪排名,起码有人家一家子的。”
老人一直闭着眼睛实际上他却听得十分仔细,身边的青年代替老人问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凑合着过呗,老婆染上了赌博说是离婚实际上跟着一个外来打工的跑了,儿子也小半年不回来了,据说和人打架进了局子,一个人在筒子楼经营一个水果摊。”
“可惜,他做生意太实诚,那一个水果摊除了够赚一天饭钱几乎挣不到什么钱财,四邻也是看他过得难,又是越南战场上的老英雄,才帮着照顾他生意,他的衣服也是邻居轮流帮忙洗,哎,他老陈家也算到他手里结束了。”
老人睁开眼问道:“你挺为他可惜的?他以前帮过你?”
司机摇头道:“老一辈子的交情了,据说是我爷爷那一辈儿的事情,三年前的时候,还有个跟着李英杰的老八路活着,他死了记得那些旧事儿的就不多了。”
“当地传说大致意思是,文革小区以前的人都是流民难民,祖上是得到了陈家接济才活了下来,还有好多好多故事,真真假假的,不过那一家子人品不错倒是真的。”
“可惜文革老婆孩子不成器,一个人跟着人跑了,一个进了局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陈忠进局子的事情他是调查过得,那一件事情起因是陈忠杀了一国际通缉的毒枭杀人犯,有功无果错不在他。
后来迟迟不得放出被关押了一个月,是因为砸车打架,错同样不在陈忠,那是陈忠英雄救美,救了杨昆玲。
事实上陈忠早就从监狱出来了,还在非洲圣黎明共和国为祖国立功劳,救总统救总理,瓦解万神教计划,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杀唐刀,最后临危受命带唐刀尸体回大陆......
短短一个月不到,从默默无闻到一鸣惊人,更是靠一手传自李英杰的神技成名江北省,有江北大侠的美名。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足够写成小说,哪一件都是足够流传天下的大事儿,哪一件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大事儿,这样的人堪称“英雄”堪称“楷模”。
“虎父无犬子,陈子锟称霸江北省,私生子是抗美援朝战场的英雄,孙子是越南战场的英雄,曾孙在圣黎明共和国出生入死舍生取义,四代良将为国为民,好啊好啊。”
老人低声自语,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鲁尔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司机已经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从文革开始,到改革开放再到二十一世纪。
讲述花园路的发展变迁,讲述这里烙印下的时代烙印,那些大字报大批斗的岁月,那些大炼钢的岁月,那些激情如火的岁月。
这里,曾经是营州市的经济心脏,当煤铁资源枯竭的时候,这里成为营州市有名的老大难,经济负增长区域。
滴滴司机从政治经济文化自然分析鲁尔区面临的问题,改革发展方向,未来如何建设,说起来头头是道似乎就是鲁尔区的总设计师。
老人和身边的侍卫听着有趣,偶尔插几句话。
很快,远处一砖红色筒子楼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筒子楼一楼有一水果摊,水果摊前那断了双腿的倔强人影,不是自己曾经的属下,那个救了自己的陈文革又是谁呢?
老人不禁回想起曾经的岁月,自己带领的团救了一越南妇女,就在给越南妇女治疗时,其毫不犹豫拉响了手雷。
身为警卫连长的陈文革救了老人,他自己却为此失去了双腿,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去救那越南妇女,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如果当时陈文革保住双腿,按照他当时的功绩,现在肩带上起码已经有了将星,甚至是和自己一样的两颗星。
造化弄人,陈文革拒绝了组织的一切安排回到了营州市,本想平平静静度过一生,他的儿子又死在了飞机上,为了运输一具影响国家大计的尸体,关乎未来星空航天大计的尸体。
陈忠还没结婚,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陈文革老来丧子心中定然悲痛,老人开始组织语言,该如何把陈忠死亡的消息告诉他,该如何把陈忠的遗物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