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尘仙君愕然:“夫子,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他修道千年,一路走来,不知遇到过多少艰险,但一直铭记着是谁在他心中播下的那颗寻道种子,而今道灭,衍生出被诸天万界视为洪水猛兽的逆道,但一切,看起来却像是冥冥中有双手在拨弄一切。
仙帝微微点头:“尘儿,你果然不负我所望,我千年布局,你终于成长到这一步,你问我为什么,我便告诉你,这都是为了我仙界,也是为了你!”
丹尘仙君一声冷笑,过往的一切浮上心头,很多事情他都洞察到一些痕迹。
“夫子,仙帝,你究竟想说什么?”
“尘儿,你相信永恒之说吗?”仙帝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应当是每一个成仙者都可以回答的,因为仙,便代表着凡的对立,是永恒不朽的存在。
丹尘仙君冷声道:“永恒又能如何,与我何干,我最爱的人已经离开,道心被毁,对这个仙界、对天道我已经没有丝毫好感,若有一日,我定然要翻了这天!”
仙帝丝毫不为所动,他叹息一声道:“尘儿,你走到如今这一步,我很高兴,也很悲伤,高兴的是,你寻到了自己的路,也就是你口中的逆道,你也许不相信,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为什么?”丹尘仙君气息逐渐沉静了下来。
“永恒,自太古至今,又有谁可以做到,除了那从不停止运转的天道之外。你以为仙可永恒存在,错,即便是我都有陨落之日,在这方大世界中,在我仙界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世界破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界破灭,若非仙尊境界,无人可幸免,并且,仙尊仙帝也需进入深渊才能苟活下去!”
仙帝的声音除了丹尘仙君可以听到外,幻空居然也听得清楚,他也知道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自从我成就仙帝之位,独尊诸天万界,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不甘心,为什么这天道之下,一切皆为蝼蚁,即便是帝者,最终也要落到那般下场,那这几百万年来的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便开始寻找破局之法,潜入深渊,与各个时代的强者交流,希望找到办法,但,最终让我很失望。
我遍访诸天万界,在这个大世界所有的禁区绝地行走,终于有一日,我看到了一个岛,那是一座隐藏于虚无与现实中的岛,后来,我知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天岛!”
“什么天岛?”丹尘仙君气息越发的沉稳了,他在巩固着自己的修为,但对仙界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强。
仙帝干脆盘膝而坐,撤去法相,着装一如当年的王夫子,有一瞬间,丹尘仙君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你以为,为何仙界会走到诸天共尊的地位?这冥冥中也是天道在运转,因为天道的眷顾,仙界才得到此殊荣,而我,也就成了他指定的仙帝。这种感觉你可能不懂,凡帝王者,大权在握,天下匍匐在脚下,又如何能容忍自己头上还有更高位者?”
“而天岛,便是孕育仙界的孵化器,我是先天而生之生灵,却并非由混沌中生,而是天岛孕育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