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被妻子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动了。
刘太太端着托盘快步走过去,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你都开膛破肚了,乱动什么?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来救你?”
虽然苏锦璃说过,刘丰要是有什么不好可以找她。
刘太太却不敢大半夜去找。
武阳侯还有侯府的两位公子都太可怕了,她要真的大半夜的找过去,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
刘丰被她的话吓到了:“什么?我开膛破肚了?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
刘太太气得狠狠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这里是武阳侯府!苏姑娘好心救了你,你可要给我好好的,不能让苏姑娘的辛苦白费!”
刘丰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苏姑娘?你说的是武阳侯府的苏姑娘?”
“除了她还能是谁?”刘太太表情凶巴巴的,眼圈却很快红了,“你出事后我立刻派人去请孙神医,可他说你伤得太重,让我准备后事。苏姑娘却说她可以试试,说不定能救你,我就求她了。”
她哽咽了一声,“多亏她愿意救你,不然你早就……我告诉你,苏姑娘可是个大好人,这次多亏她救了你,你可得记着苏姑娘的大恩大德。”
刘丰愣了一下:“所以是她把我开膛破肚了?我不是在做梦?”
“苏姑娘那是为了救你!要不是她心善,你求她开,她还不乐意给你开呢!”
刘丰赶紧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知道了。”
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他居然真的没死,被人救活了!
都开膛破肚了,人居然还能活过来,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种志怪话本里才有的剧情,居然发生在了他身上!
难不成,那位苏姑娘是精怪变得么?
刘太太问他:“你饿不饿?这里有粥,还有热水,你是先喝粥还是先喝水?”
刘丰想了想,决定先喝水。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结果刚动了一下,身上就痛了起来。
刘太太一把按住他:“你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动!好好躺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你骨头都断了,就不能老实点儿嘛!”
刘丰:“……”忘了。
“乖乖躺着,我喂你!”
刘太太说完,端起碗用勺子喂他喝水。
刘丰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却又不敢再乱动。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太太的脸色,安慰道:“你别担心了,我会好起来的。刚刚受伤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不行了,可是现在我觉得身体好得很,肯定能撑过去。”
虽然开膛破肚了还能活下来挺奇怪的,他心里也没什么数。
可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子提心吊胆。
刘太太听着他的话,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滴进了碗里。
她立刻擦了擦眼泪,想要给刘丰换一碗。
刘丰却出声阻止了她:“别麻烦了,我就喝这个,你的眼泪又不脏。”
他要记住这次教训,不能再让妻子哭了。
刘太太听他这么说,不禁破涕为笑,继续给他喂水。
喂完以后,又喂他喝粥。
刘丰吃过以后,没多久就再次睡了过去。
刘太太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不烫手后,就继续在旁边守着。
她打算一直守着,然而守到半夜后,她还是抵挡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
当天光微亮,朝臣们纷纷从家里出来,赶去皇宫。
今天也是要上早朝的一天。
为了赶时间,朝臣们起得都挺早。
然而今天跟以往不一样。
几乎每个人都是精神抖擞,就算忍不住打了哈欠,眼睛也是亮晶晶的,特别有神!他
苏锦璃“草菅人命”的事他们都听说了!
不少人甚至已经得了小道消息,今天早朝,有人会弹劾苏锦璃草菅人命!仗势行凶!
所以有热闹看了。
他们今天可得好好瞧瞧!
终于,皇宫到了。
承天殿内,朝臣们纷纷看着苏信。
苏信会来,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他们一看到苏信,就对接下来的好戏更期待了。
有跟苏信比较熟的武将们,已经厚着脸皮打听起了刘丰的事,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苏信黑着脸,不管是谁来打听,都说刘丰没死。
多余的,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朝臣们将信将疑。
他们不知道苏锦璃把刘丰开了膛,却知道孙神医也束手无策。
所以非常怀疑,刘丰伤得那么重,还能活到现在?
要是他真的没死,苏信的脸色能那么臭?
该不是刘丰早就死了,被苏家偷偷毁尸灭迹了吧?
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
其中一人冷冷看了苏信一眼,默默捏紧了手里的折子。
今天他就要替天行道!
很快永安帝来了,早朝开始。
群臣行礼,山呼万岁。
永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让他们平身。
李公公按照惯例喊了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一名御史越众而出:“陛下,臣有事启奏!”
永安帝默默运气。
他就知道!
今天的早朝肯定又有人弹劾!
瞧瞧,这不就站出来了!
真是的,有必要这么迫不及待吗?居然连片刻都等不得了!
可人都站出来了,他总不能让人滚回去。
永安帝沉声问道:“赵御史,你想奏什么?”
赵御史挺年轻,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他掷地有声地说道:“臣要弹劾武阳侯之女苏氏目无法纪,仗势行凶,草菅人命!武阳侯次子苏瑜非法拘禁,残害忠良!”
永安帝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
群臣也傻眼了。
前面的就算了,残害忠良是什么意思?
苏信铁青着脸站了出来:“赵之栋,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我女儿不过是一时发善心救了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十恶不赦了?”
赵之栋并不怕他,反而义正言辞地说道:“刘丰受了重伤,苏氏却不让孙神医救人,还把刘丰一家三口强行带回武阳侯府。
事后苏瑜强行将孙神医带到武阳侯府,这四人进去后便音讯全无,一直没能走出侯府大门,侯爷要如何解释?”
苏信冷笑:“孙神医赖在府上不肯走,也是小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