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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聚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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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封县有两千精锐骁骑军,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占据城池防守溃败而来的黄巾贼攻城绰绰有余,何况封县中有十多万家属,想必黄巾贼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必黄巾贼之所以群情激奋,只是因为骁骑军占据了封县,见识过以前官军是如何残忍对待百姓的黄巾贼众,极度担心家人怎能平静下来。

不过此时的剑拔弩张必须尽快弥除,否则很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若是与黄巾贼产生间隙仇怨,与公孙逸初衷不符。

“若是我军到达,黄巾贼必然困兽犹斗,太史将军务必尽快击溃黄巾贼反抗之心,这样才能救更多人!”公孙逸略带请求的言道,现如今太史慈并非他手下部将,军候也是临时担当,自然不能直接下令。

太史慈抱拳领命,对公孙逸的决策暗暗点头,能做到杀伐果断,并没有因救人之心失去对形式的判断,这一点很重要,公孙逸的意志往往决定着整个骁骑军的战略意图,古往今来将失一令,则兵败身死。

太史慈率领近千骑兵快速突入封县境内,很快看到三五成群的黄巾贼,纷纷朝着封县移动,深入封县越久,见到的黄巾贼众越多,当初大军溃败,大多数黄巾贼都朝着这边移动,第一时间打算回到他们家人身边。

眼看骑兵奔腾而来,连忙慌乱的躲开,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仇恨,不少黄巾贼已经得知封县已被官军占领,此时并不清楚他们的家属是否安然无恙,只能尽可能快的向封县聚集,以此震慑县城中的官军不敢肆意屠杀。

封县并不算高大的县城之上,骁骑军军旗随风猎猎作响,数百颗先前死守封县黄巾贼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头墙垛周边,震慑着黄巾贼众。

城头上,众多骁骑军兵士手持兵刃、盾牌,冷眼看着城下聚集越来越多的黄巾贼,军官来回走动,不断大声呼喊着以壮士气,大量石块、箭矢被扛上城头,已经做好了死守封县的准备,所有骁骑军兵士都相信,公孙大人绝不会放弃他们,只要死守这里,援军不日即到。

反观众多聚集在城池之下的黄巾贼茫然无助,虽然心中忐忑不安想要去救出家人,可是眼看那数百颗尚在滴血的狰狞头颅,忌惮骁骑军的强大战斗力,更生怕若是强攻很有可能官军会狗急跳墙屠戮他们的家人。

正在此时,一名逃到此地的渠帅,眼看黄巾军大部茫然无助,若是登高一呼必然响应,若是能统领这数万兵士,大不了远遁其他州郡,如此好的机会哪能放过,下定决心后带着十多个近卫策马来到众多黄巾贼众之前。

黄巾贼渠帅扫视众人朗声道:“兄弟们,官军正在城中烧杀抢掠,我等决不能坐在这里任人宰割,若是信得过我,就随我杀入城中,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报仇,报仇!”黄巾贼渠帅的一句话,好似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一众黄巾贼心中的怒火,大多数人此时心中茫然,不知如何自处,只要有人带头纷纷信以为然,一时群情激奋。

突然大地一阵震动,很快有近千骑兵从山坡下冲了下来,强大的声势一时震惊的黄巾贼说不出话来,想到当日夜里那令人心惊胆寒的战马奔腾与喊杀之声,不少黄巾贼瑟瑟发抖,连手中兵刃都握不住。

“嗖!”突然一声破空的呼啸之声响起。

一支利箭骤然贯穿黄巾渠帅的胸腔,顿时伤口血浆崩裂,黄巾渠帅嘴角溢出浓郁鲜血,瞪大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穿入胸口的箭矢,茫然的抬头,只见远处一名骁将依然保持着拉弓射箭的姿势,渠帅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坠落下马。

黄巾贼渠帅身边的近卫还未来得及动作,骁骑军骑兵已经冲到眼前,手起刀落,顿时将十多名近卫接连砍杀,周边的黄巾贼呆滞当场,早已被骁骑军的君军威震撼得动弹不得。

不知从何时起,随着第一把兵刃掉落,第一个黄巾贼失去勇气的跪地,恐惧如瘟疫一般蔓延开来,所有的黄巾贼有样学样丢弃兵器跪拜在地,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他们还不想死,只能屈服乞求活命。

太史慈令手下军士将黄巾贼全部聚拢在一起,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粗略估计有三万多人,除了不少逃往别处的,基本都返回了封县,当夜大多数黄巾贼夜不能视,听闻敌军袭来已是四散而逃,真正斩杀的黄巾贼并不多,多数都是逃命时拥挤踩踏而死的。

黄巾贼众茫然的看着外面斗志昂扬的官军心中茫然,谁也不知道回如何处置他们,历来朝廷派遣的将领讨伐黄巾贼胜利后,对战俘的处置方式都不一样。

有的将领为充军功,将俘获的黄巾贼不忿男女老幼一概屠杀,以血淋淋的人头以邀军功,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也有将领念及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斩其头目,将剩余黄巾贼遣散,只是这样看似仁德,但缺少粮食的黄巾贼不是被活活饿死,便是很快重新聚集加入黄巾贼,唯有集体的力量才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眼尖的黄巾贼看到远处有一身着铠甲,策马而来的将军前来,看年龄不及弱冠,只是那将军到来的一瞬,所有的骁骑军骑兵皆下马行礼。

虽然难以置信官军将领如此年轻,但他明显就是决定他们身死的人,眼神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公孙逸,不知是谁带头先喊了起来:“求大人恩德放过我们!”很快被关押的三万多黄巾贼齐声高呼,此起彼伏的呐喊一时响彻云霄。

公孙逸下马来到临时搭建的围栏前,扫视一众面黄肌瘦的黄巾贼,双眼微凝沉声:“听我说!”待一众黄巾贼平静下来,公孙逸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本官是骁骑军统领骠骑将军公孙逸,此次前来并非取汝等性命,否则当夜自然会令骑兵一路掩杀,而不是将你们驱赶至此。”

“在本官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走投无路的百姓,为反对苛政暴敛不得已聚众而起,不过是为了一条活路,既然本官至此,欲施行屯田之策,开荒土地建设家园,你们若是想离去的绝不强求,若是愿意留下的,我公孙逸欢迎备至。”

“大人,我们需要保证!”一名黄巾贼壮着胆子言道。

“没有保证,但为了生存下去,你们是愿意放手一搏,还是饿死于郊外,还是重新加入黄巾贼被大军剿灭,你们自己考量!”公孙逸语气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众多沉思的黄巾贼众,公孙逸神色一变冷然道:“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再有聚众抢掠,坑蒙拐骗的事情发生,我公孙逸绝不手下留情,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

公孙逸向负责押运粮草的将校微微点头,很快大量的粮食被卸下车,临时的粥棚被搭建起来,早已打开的城门,陆续有满是惶恐的百姓,扶老携幼朝着城外走来。

当看到被关在围栏里的亲人,不少百姓早已泪眼婆娑,只是碍于周边手持利刃,虎视眈眈的官军甲士不敢前去相认。

很快米香味扑面而来,一众黄巾贼众的家属眼馋的看着,但无人敢上前去接,公孙逸轻笑着上前,亲自端过一个盛着小米粥木碗,俯身打算递给一个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五六岁孩童。

只是站在孩童身边的年轻妇人,突然伸手将木碗打翻在地,刷,两边骁骑军突然抽出尖刀围了上来,妇人俯身满是仇恨的双眼注视着公孙逸,身体因恐惧不断剧烈颤抖,转而轻轻拥着自己的孩子闭眼等死。

公孙逸完全呆滞,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迎来如此仇恨的目光,怔在原地半饷才缓过神来。

眼看周边满含杀气的骁骑军将百姓吓得跪伏在地,连忙随手一挥,令两边围过来的骁骑军收起兵刃退下,公孙逸上前将木碗捡起,将不少已与泥土混在一起的小米盛饭入碗中。

正巧刚刚督促全军安营扎寨的太史慈经过此地,正巧看到妇人打翻公孙逸手中木碗的事,连忙上前。

太史慈靠近公孙逸低声道:“公孙大人不知,当初有豪强攻伐青州黄巾军时,为了尽快将俘获的黄巾贼家属屠杀殆尽,居然在水井中投毒,并且勒令所有人即可饮水,后来...唉。”太史慈微微叹气不再言语。

公孙逸心中一震,总算明白为何会看到那样仇视怨恨的双眼,想必这个妇人一定是那一次暴行的幸存者,公孙逸疑虑尽去,端着混着泥土小米粥的木碗上前。

在一众百姓惊愕的眼神中,公孙逸三两口将碗中小米粥全部吃下,想当初在旷野之上与西凉军作战,这混着泥土的小米粥可比那草根,野草美味多了,何况比起这些百姓所受的苦难,吃下混着泥土的小米粥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逸端过另一碗小米粥,俯身再次递给那面黄肌瘦的五六岁孩童,在那妇人点头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米粥喝了起来,那香甜的滋味,看得公孙逸心中发酸。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现如今占据青州之地,就该做力所能及之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公孙逸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能让悲剧再度上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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