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公孙逸似乎有些迟疑,曹操略显失望,但还是言道:“贤弟非池中之物,兄自不便强留,不知贤弟有何打算?”
“我同样欲举兵共伐董卓,当各地群豪聚集,我公孙逸必然领军前来,助兄一臂之力。”公孙逸坚定的言道。
曹操微微点头,倒是理解公孙逸的想法,只是曹操认为公孙逸一定会返回幽州,从公孙瓒那里借兵,甚至会跟随公孙瓒前去会盟,说不定数月之后,就有相见的机会。
一直谈到深夜,曹操十分惊讶,公孙逸言语之间常有惊世骇俗的想法,但仔细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公孙逸说的这些,都是后来历史王朝更迭交替遗留下来的记载,自然辩无可辩。
公孙逸对曹操更是佩服至极,雄才远略,志向高远,言语之间更是从容豪迈,难怪将来能击败袁绍一统北方,公孙逸甚至萌生了追随曹操建功立业的想法。
“夜色已深,不如就在此安歇,明日也好早些上路。”困意袭来,公孙逸随口建议道。
“不忙。”曹操起身轻笑道:“附近有户人家,其家主姓吕名伯奢,是我父故友,我等可去投奔,待酒足饭饱,安歇一日,再各奔东西不迟。”
“如此也好。”公孙逸自然答应,只是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人岂不是被曹操所杀的吕伯奢一家,顿时一个激灵,先前的睡意尽去。
一行四人策马而行,朝着吕伯奢家宅而去,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府宅,门前尚有一座数米高的望楼,吕家家中精壮手持火把来回巡视,眼看一行四人策马而来冷声质问:“来者何人!”
曹操上前言道:“我乃故人之后,你家主人可在府中?”
“尚在,你且前去。”
望楼之上的吕家家人听闻是家主故人,倒也不敢怠慢,只是举起火把冲家中摇摆,示意有客人造访。
曹操、公孙逸等人下马来到家门前,下马上前扣门,待管家通传,入见吕伯奢,下拜之后,吕伯奢大喜过望,拉着曹操不胜唏嘘。
众人来到客厅分主宾坐定,吕伯奢疑惑道:“我听说朝廷遍行文书,要捉拿你,贤侄为何到此?”
曹操抱拳道:“老伯不知,那董卓老贼在京城飞扬跋扈,坏事做尽,我身为汉臣,世食汉禄,自然筹谋报国除贼,岂能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曹操微微叹息感慨道:“却不想险些被县中门吏捕获,若是公孙贤弟,恐怕今日是见不到老伯了。”
“失礼,这位先生是?”吕伯奢随口询问。
“在下公孙逸,浅略小辈不值一提。”公孙逸连忙起身恭敬一礼。
“若你不值一提,那天下谁还值得一提?”曹操笑骂,转而对吕伯奢道:“这位公孙贤弟官拜前将军,此次袭杀董卓险些得手,只可惜那老贼命硬,这也是天意啊!”
吕伯奢起身向公孙逸抱拳一礼,态度愈发客气,言语之间关怀备至,只是公孙逸心中一直紧绷着,万万不能让曹操突然暴起,将一家无辜之人误杀。
过了半响吕伯奢对曹操说:贤侄先宽怀安坐片刻,老夫家无好酒,容我往东村沽酒便回。”曹操、公孙逸连忙起身相送,吕伯奢安抚了几句,言罢便提壶沽酒去了。
曹操坐了一会,听到后院有嚓嚓磨刀之声,时间越久精神越是紧绷,曹操便对公孙逸道:“吕伯奢并非我的至亲,他前去沽酒十分可疑,也可能向官府告密去了。”
“曹兄,我看吕老伯面慈心上,家人也颇为亲善,想必绝不不会如此。”公孙逸连忙劝道。
“贤弟岂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怎能轻信他人!”
曹操低声言罢,靠在门边静听片刻低声道:“我到后院去探听一下,曹操说罢,便步出草堂,来到后院。
公孙逸哪敢迟疑,连忙跟上,只听见后院有人说:“缚住杀死它。”
只听另一人言道:“我今早陪老爷去县里,看到曹阿瞒的画像遍布县里,他身边那人的画像同样挂着,他们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若是久居家中必然引来祸端。”
曹操心中大惊,更加坚定了老伯吕伯奢假借沽酒前去县城邀功请赏,不先下手,必遭其害,便拔剑直入,迎面一妇人眼看曹操持剑而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曹操暗恼吕伯奢妄图杀他性命,怒火中烧再也无所顾忌,猛然朝着妇人刺去,突然一柄战刀突然袭来,瞬间与剑刃撞在一起,刀剑崩鸣,曹操顿时后退一步。
只见是那到处在牢狱里救他的壮汉,手持战刀冷眼相视,曹操为人豪迈,跟在公孙逸身边的近卫对曹操也颇为敬服,只是当看到曹操居然对手无寸铁的妇人出手,一时杀气柄然。
“为何拦我!”曹操持剑怒而质问。
“曹兄,不可妄杀!”公孙逸连忙上前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妇人扶起,看了一眼周围吓得不知所措的吕家家人,躬身一礼歉然道:“诸位受惊,还望切勿见怪。”
手持长剑欲杀他全家,切勿见怪实在太过自欺欺人,吕家不能再待,即便冰释前嫌,含恨的吕家家人为了自保,必然前往县城报官。
“你优柔寡断必遭其祸!”曹操愤然斥道。
“深夜磨刀只是为了宰猪款待我等,曹兄快随我离去吧。”公孙逸暗暗庆幸并未让曹操得手,倒是明白曹操不过也是为了自保,那句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的名言恐怕也没机会说了。
“我奉老爷之命在此磨刀,正是要宰杀牲猪,万万没有图你们性命的打算啊!”一吕家下人诚惶诚恐的小心言道。
“走吧。”公孙逸上前拉着怔在原地的曹操衣袖。
一行人策马疾驰,忽然远处有一老翁缓缓而来。
公孙逸定睛一看真是吕伯奢,曹操脸色微变,一时神情复杂。
吕伯奢走进,眼看是曹操、公孙逸等人,连忙道:“我已命家人宰猪,还请在舍下居住一宿。”
“老伯见谅,我等险些铸成大错,已不能留下,告辞!”曹操久久不言,眼看吕伯奢满脸期待,低声歉然几句,即可策马朝着远处而去。
公孙逸上前强盛抱拳,策马紧随而上,此时天边朝阳初升,大地渐渐被光耀笼罩,曹操策马在前,一直不发一言,想必险些铸成大错,曹操内心煎熬难平,不多时,曹操与公孙逸分道扬镳,朝着陈留而去。
*****
酸枣县,自从被骁骑营占领以来,民殷而安定,加上骁骑营秋毫无犯,并且收归流民,积极开垦荒地,一时成为世外桃源,无数因战争流离失所的流民进入县中。
田豫亲自带队,对那些恶霸流氓,好不手软全部就地处决,开设粥棚接济流民,被称为活菩萨。
县中百姓深感田豫恩德,设庙祭拜者甚多,可以说田豫在酸枣县即便没有骁骑营,也能一呼百应。
府宅书房内,田豫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正在此时,只见一全身着甲的将校强行推开近卫闯了进来,此人正是军司马萧忌。
“主公,您为何扣押了我部的粮草!?”萧忌尽可能压着怒火抱拳询问。
“我不是你的主公,本官问你,你部突然调集辎重粮草意欲何为?”田豫并未抬头,只是一边批阅公文一边询问。
“行军兵训,还能作甚!”萧忌略显不满的回道。
“那么调集攻城器械,调拨箭矢弓箭,也是行军兵训?”
“主公,不,大人。”被田豫一瞪,萧忌连忙改口。
萧忌上前几步急切道:“既然大人已经得知,下官就开门见山好了,那临近县城居然胆敢扣押我的手下,我定要领军让他知道我们骁骑军的厉害!”
“我怎么听说是你的部下进入县城,杀豪绅一家二十六口,其唯一幸存的儿子,正是此县县尉,要斩你部下头颅,倒是应该。”田豫不动声色,随手将刚刚批阅完的公文放在一边,随手拿起另一个继续批阅。
“大人,您怎么如此保守,天下已变,连皇帝都换了,自然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别说杀了他一家二十六口,就是杀光全县之人,他又能如何!”
“不敢苟同,我命你立刻撤兵回营!”田豫语气平淡,但不容辩驳。
“是!”萧忌眼神闪过一丝阴翳,抱拳一礼愤然离去。
田豫放下手中毛笔,一时若有所思,半饷喃喃道:“是你自取其祸,也怪不得我了。”
回到军营的萧忌愤然将周边之物摔在地上,抽搐佩刀朝着案桌一阵猛砍,发泄着心中积怨,想他萧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仅拥立田豫统领一方,并且忠心耿耿。
哪曾想田豫不仅对他极为冷淡,而且对他多有限制,现如今属下被临近县尉所擒,若是不救,其余属下必然离心。
对方不过数百人马,而骁骑军随便抽调一营,便可将县城踏平,更别说骁骑军拥有众多攻城器械,兵精粮足,军械齐整,谁知道田豫却做了缩头乌龟,长时间的积怨一瞬间爆发,恼怒之下心中已起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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