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骁骑军刚刚进入营地,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从周边冲出早已等候在这里的胡骑,以有心算无心,锋利马刀挥舞而至,数名骁骑军应声坠马。
一众骁骑军毫不迟疑的反击,手中兵刃全力挥舞,顺势将眼前马上胡人刺下战马,与此同时帐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这些胡人见人就杀,不到片刻已是倒下十多名蔡家家眷。
孟刚顾不得胸口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听闻营地内有喊杀声传来,立刻指挥手下甲士速去救援,自己身死倒是小事,若是让蔡邕和蔡琰受到伤害,可是百死莫辞。
只是在营前的胡骑哪里会让孟刚离开,纷纷上前游而不击,若是骁骑军后撤,便立刻掩杀上来,骁骑军回头拼杀便立刻拨马而退,以箭矢袭扰,一时将骁骑军牵制在营帐前动弹不得。
这些胡人常年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尽管铠甲兵刃处于劣势,反而将骁骑军压制得动弹不得。
眼看不断有手下甲士倒毙,孟刚心在滴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量失血,致使头晕目眩,手中钢刀都有些握不稳,更别说前去驰援。
随着一声尖啸的口哨声,一众明显处于上峰的胡骑突然调转马头,朝着远处而去,一众骁骑军并未追赶,而是尽管救治受伤的兵士与蔡家人,整个营地一片狼藉。
孟刚瘫坐在地,十分疑惑的看着远处胡骑远遁而去,按理说若是胡骑继续强攻,恐怕这一众骁骑军必死无疑,只是占尽优势的胡骑还是退了。
正在此时,远处大地震动,很快有数百骑兵出现在视线里,众马奔腾气势恢宏,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为首将校策马上前,看着瘫坐在地的孟刚,与一众小心谨慎的骁骑军,抱拳一礼道:“我乃并州军郝庆,正在追剿一支突破并州防线,深入汉域的胡骑之兵,不知你等可知胡骑有多少人马,战斗力如何!”
“胡骑有一百余人,战斗力不俗,弓马娴熟不可小觑。”
“多谢,拿着,这是救命的金疮药,后会有期!”数百并州军跟着郝庆,顺着马蹄印记快速追击而去。
“孟将军,大事不好了!”以骁骑军仓皇而来,满是急切的言道,即便是战场之上厮杀,也没见过这幅紧张担忧的神色。
“慢慢说!”
“禀将军,蔡大小姐被胡骑掳走了!”
“你说什么!”孟刚大惊失色,“快随我去追!”孟刚突然起身,原本胸口刚刚包扎的伤口再次崩裂,一时后悔不已,加上怒极攻心,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众骁骑军顿时慌了神,此时主将重伤,蔡大小姐被胡骑掳走,谁都知道深处乱军之中,很难存活下来,即便侥幸活下来,一个柔弱女子罗在蛮族胡人手里,境遇可想而知。
恐怕就算将蔡邕带回青州,恐怕也难逃罪责,一时人人黯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一脸沉重之色的蔡邕前来,眼看孟刚重伤晕倒,女儿蔡琰又被胡人掳走,虽然蔡邕是士流大儒,面对如此境遇,却也无从适从。
“你等速速带着孟将军渡洛水,前往青州求援,说不定可以保住孟将军性命,也能救下蔡琰。”
蔡邕的语气坚定而果决,况且以蔡邕的身份,在一众骁骑军甲士心中却是很有份量,况且此时孟刚昏迷,也只有听从蔡邕之言,纷纷收敛辎重,掩埋尸体即可上路。
只是在骁骑军回返之时,突然一辆马车远离队伍,朝着胡骑逃离的方向追去,十多名骁骑军骑兵连忙追了过去,剩余骁骑军步卒只能继续抬着昏迷的孟刚,朝着洛水河边而去。
*****
公孙逸在洛阳地界苦等多日,奈何孟刚的队伍久不前来,心中愈发急躁,无奈之下公孙逸令手下兵士,护送张仲景前往青州,自己则带着剩余骁骑军前往洛水河边。
至于那些白波军,愿意前往青州的便随军而去,不愿意前往的就地遣散,在这些白波军的帮助下,洛阳附近的疫情总算得到控制。
公孙逸自然没有难为他们的理由,甚至有数十人愿意追随,公孙逸也并未拒绝,将这些人编入骁骑军,近百人朝着洛河边开进。
站在洛水河边的公孙逸极目远眺,多希望能看到孟刚带领的车队就在河对面,很期望孟刚并未如约而来,只是因为洛河无船渡河。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公孙逸愈发清楚的认识到,孟刚的带领的车队,恐怕遇到了麻烦,即便心中急切,但面对汹涌的河水也只能望而却步。
“主公,我们找到船了!”管亥的敞着大嗓门翻道。
很快,在骁骑军的带领下,一年过六旬的老者,驾一艘渔船缓缓顺流而来。
看到这些官兵,老者明显有些胆怯,不过还是答应送公孙逸过河。
水波荡漾,两岸景色迷人,若是平时公孙逸必然会劝船家停下来欣赏一番,只是这一刻实在没这个心情。
一船船骁骑军接连被送上对岸,正在此时水浪突然翻滚,老者船体驾驭不住,顿时被打翻坠入洛河之中,一众骁骑军苦苦挣扎,只是不到数息已被湍急洛水吞噬。
因渡河无法乘马,众人一路步行,继续向前快速疾进,希望可以遇到孟刚的队伍,只是依然没有任何踪迹。
管亥听从骁骑军甲士的建议,希望公孙逸可以回返青州,至于孟刚的队伍可以交给他们继续搜索。
公孙逸并未言语,只是继续前进,众人也是无奈,只能跟随左右。
整个队伍气氛异常的压抑,除了大大咧咧的管亥,没有人敢和公孙逸对话,总算在度过洛水的第二天,遇到了带着憔悴孟刚回返的队伍。
公孙逸听完前因后果,好言安抚孟刚与一众将士,令众人在河边伐木造船,带着其余近百人,改道前往并州腹地。
人算不如天算,公孙逸实在没想到,历史惊人的相似,蔡琰依然被胡人掳走,蔡邕身边虽然有十余骑追随,但追入强盗横行,胡人劫掠,并州乱兵众多的并州地界,实在很难相信可以幸免于难。
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
唯一的好消息是,公孙逸在一座村落里,用身上全部的钱帛,买下了数十匹驽马,虽然并非良驹但也足以代步,虽然很多人都明白,深入并州危险重重,但没有任何退缩,就连一众被收编的白波军也是如此。
这一日,一众骁骑军下马围在一起休憩,公孙逸手持地图仔细观察,不断分析胡骑可能逃走的方向。
尽管心急如焚,但公孙逸并未失去理智,一味的左冲右突,不仅无法救人,而且还会害一众跟随而来的众人送命,这些人的命都在公孙逸手下,怎敢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经当初幸存下来的骁骑军禀报,似乎有一支边关的骑兵,正在围剿这支劫掠百姓的胡骑,胡人很有可能没时间残害这些劫掠来的女子,这也是公孙逸坚信蔡琰还活着的信念。
尽管公孙逸自以为对蔡琰只是倾慕,只是这一刻内心真正让他意识到,内心的情感绝非倾慕那么简单,以前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突然一骁骑军策马而回,一众围坐在周边的骁骑军快速起身手握兵刃,骑兵翻身下马抱拳道:“禀主公,前方十里外,有数十名山贼将蔡侍中围在一个山坡上,不过并未进攻,只是在山坡下静等。”
公孙逸眼神清冷,转身对一众骁骑军言道:“随我冲入敌阵先发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