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微风吹拂下,魔后的面纱飘扬。
对于申凯之前说的什么世界之类,她分不清具体意味。
但至少对于想要见的两个人,魔后还是听出来了。
“道君和范帝。”
申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两人一个是此世修为最强,另一个则是整个天下的共主人皇。”
“在他们那里,我能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申凯一直面带笑意,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
但魔后看着眼前的人,生平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
这人所说的事,要见的人,想要的东西,三者听起来很难有什么联系。
但魔后的心灵告诉自己,倘若眼前之人所说是实话,那么一个足以影响后世千秋万代的情况就将发生!
“不,这怎么可能?”
这种冥冥中的感觉才刚刚浮现,就被魔后压下。
“他也不过是修为领先世人一步,终究还是由人成就。”
“近的有道君,远的如我圣门祖师、佛陀世尊、道祖等人,都曾经达到过这一境界。”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两三百年便一波黄土,只有靠着留下宗派传承才能影响后世。”
“此人,凭什么认为一己之力,能够波及千秋万代?”
想到这里,魔后压下了之前的心悸,认为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眼前之人恐怕都是有着大气魄者。
倘若他决定开宗立派,假以时日未必不会如佛道魔三教一样,成宗做祖。
如此存在,哪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可为敌。
心中想法确定,魔后再看着申凯,脸上微微一笑。
“阁下既然有如此大志,阴寐鱼钦佩不已。”
“只是我门派人单影薄,不能助阁下一臂之力,当真遗憾。”
看出魔后明显两不相帮的态度,申凯没有在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无妨,一切在今日就会分晓。”
“你们只需要好好呆在神都,安静看着事态发展便是。”
说完后,申凯不再与魔后闲谈。
他转过身,朝着竹林外的某个方向前去,那里正是青紫色天柱所在的地方。
目送对方离开,魔后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师尊,此人底细如何?”
许久后,听到身后传来的娇俏声音,魔后回头看向自己的爱徒已经宗派一群长老。
“为师也看不透此人,他语气莫名,又似乎颇有气魄。”
“莲儿,原本还想让你接近此人,看能否探知一两分底细。”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此人貌似年少慕艾,但观其心思犹如天渊、深不可测,绝非能为色相情欲所动。”
听到魔后的话,身边的人都露出惊讶的样子。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从魔后的口中听到如此的评价,甚至是发自肺腑的忌惮了。
“师尊,那眼下我们......”
不等徒弟说完,魔后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开。
“你带着门中几位弟子先离开,为师等人原地驻守。”
“我有预感,今日神都恐怕会和那人所言一样,有前所未见的惊天变局......”
不提魔后一行人在竹林中的情景。
申凯离开后独自一人朝着青紫色天柱所在的地方快步前行。
他速度越来越快下,逐渐在空气中留下残影,无论僻静之地或者大街小巷,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不知过了多久,申凯脚步停在一座道观前。
看似人群密集,处于神都一角,但仔细看人流却被一层层分隔开来,聚而不乱。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大范道门所在的龙虎观。
作为道君出身的门派,在整个天下无数道士眼中,这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堪称圣地。
哪怕是其余信徒,也时常上香参拜,久而久之,周围变得无比热闹,反而不复道门清净。
“小施主,你盯着贫道看了这么久,是想要算命吗?”
听到身旁一名摆摊老道士的话,申凯笑了笑,走过去后将一把银两摆上去。
老道士双眼有些昏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肯给这么多的卦金。
“不知小施主你想要算什么,姻缘、安康还是前程?”
看着老态龙钟的道士,申凯气定神闲的坐下,手指敲击桌面笑着说。
“那些东西算了多没意思。”
“我来这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找人、算卦。”
听出了申凯语气中的停顿,老道士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
“小施主,你想找谁为你算卦?”
“这龙虎观中大小道士,不是老道吹牛,大多认识,有不少甚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申凯看着老道士,平静的开口。
“如果我想找道君来算上一卦呢?”
面对这个名号,老道士似无所觉,他扣了扣脑袋,原本乱糟糟的白发更加散乱。
“哦,你想找道君算卦啊,真有眼光。”
“不过这神都不少人都想找他算卦,已经从今年拍到好几年后,你恐怕有的等喽。”
“不如你现在就上观中,领一个木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三年两年的,就排到了。”
手指轻轻敲打,申凯摇了摇头,对颤颤微微数着银两的老道士说。
“排队这种事原本也是应该。”
“但既然正主已经在眼前了,我又何必去观中领什么木牌,找一个假货算卦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道君?”
听完这句话,被申凯称为道君的老道士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旧老眼昏花的样子,一脸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道观。
“额,道君?”
“道君不就在观中后面的静室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小施主。”
看着对方仍然做着扮猪吃老虎的行为,申凯玩味的笑了笑,直视对方浑浊的双眼。
“观中那个静室里面给人算卦的是假货。”
“就连不远处,那座庭院中被重兵守护,有着大宗师修为的,也是假货。”
“此世有资格被称为道君的,只你一人而已。”
不等老道士继续插科打诨,申凯继续说。
“你就不想知道,我找道君算的那一卦,究竟是什么吗?”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将之前放在怀中的天魔面具取出,轻轻放在了桌案上。
“贫道鲁钝,不知施主究竟想找道君算什么。”
老道士看着那张似哭似笑的面具,干枯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抚过。
“我想算的,是这个世界自今日起,该如何前行。”
“或者用你熟悉的说法。”
“天道恒常却有变,你究竟希望祂在这节骨眼上,如何变革?”(未完待续)